第 十 章 独上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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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独上九重 (第1/3页)

    “大哥,何思之深也?”仇黛紧锁着黛眉问。

    “鸡足山不去也罢。”他断然地答。

    “为什么?”四人同声惊问。

    “愚兄因自认功力不行,想取得飞龙神剑补内力之不足。而目下鸡足山群雄毕集,我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致令诸位长辈冒生命之险,做这种毫无把握的蠢事?

    飞龙神剑是否真有其物?天知道,鸡足丹士他自己为何不取,却利化在灵蛇山狒狒洞,原因何在?所以,鸡足山不必去了。”

    四人愕然。

    沈云山却扬臂叫道:“大哥,非去不可。”

    “为什么?”司马英问。

    “大哥必须清楚,伯父二十五年的约期,已不足三年,三年中想练至化境,事实上是不可能之事。

    “再说,大哥在亡瑰谷虽一败涂地,但英风豪气已名扬天下,这次有诸位长辈在暗中相助,正是大好良机,为日后重建天心小筑铺路,是否取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必须在鸡足山出现,让他们看看大哥的风采。”

    “为了露脸立万,你认为愚兄便毫无心肝地让大家为我而上高山?不!司马英不是这种人……”

    “不!你……”沈云山跳起来叫。

    “不必争论,请坐下。咱们不必为这事担心,不再说去字徒乱心神,贤弟,咱们想想看,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愚兄要到鸡足山。”

    “还用说?难是凌云燕那践女人。”沈云山气虎虎地叫。

    司马英沉思半晌,他想起了藏剑图换位,和凌云燕不住追问他在云南的情形,心中生疑,但却摇头道:“她已死了,不必再说她了。”

    “什么?她已死了?”

    司马英便将那夜河谷剧斗,凌云燕身中暗器一同坠崖的事说了。

    沈云山也将那晚的变故说出,最后说:“大哥,出声暴露咱们身份的人,定是四海狂生那狗东西,他变嗓鬼叫,瞒不了我。哼!这家伙为了李姑娘,找机会要咱们的命。”

    沈中海也悲愤地说:“凭他雷江那三脚猫功夫,岂能杀了我的恩师?定然是乘夜暗算,无耻已极。”

    “哼!不久咱们会找到他。”司马英咬牙切齿地说。

    接着,沈中海将土岗夜斗的事说了。

    最后说:“雷姑娘失踪,峨嵋丁家兄弟已派人传信江湖,说是雷姑娘自认是大哥的朋友,要大哥亲到峨嵋归云阁找野愚和尚竺德结算讨人。大哥,你准备去吗?”司马英虎目神光如电,哼一声说:“要去的,即使是刀山我也必须一走,雷姑娘父女对我恩比天高,这就够了。”

    萱姑娘是有心人,她问:“中海哥,你不是说云山哥夺得的包裹中有李姑娘么?目下她……”

    沈云山却脸上一红,接口道:“在昆明,我已将李姑娘交与她爷爷。据李老爷子说:姑娘的父亲已病逝卫所,上官见令,已不再充发卫所,目下暂居昆明,日后……”

    “日后返回故居,是么?”

    “恐怕不可能,日后尚无打算。”

    “李姑娘是否请你代为打算。”

    沈云山红着脸苦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最后说:“我四海为家,无亲无故,乃是人海飘萍,自己也无法为自己打算哩!”

    萱姑娘笑道:“李姑娘确是一位孝女,说起来我和英大哥都有安置她祖孙俩的义务。云山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如何打算,是否对她有所安排?”

    “唉!我也厌倦了江湖生涯,只是……我力不从心。”

    “湖广乃是鱼米之乡,舍下在迷谷的家,将竭诚欢迎你和李姑娘祖孙俩。

    日后当你厌倦江湖生涯之后,来吧。小弟将倒履相迎。”

    “什么?你……你是迷谷的……的……”

    “记得清江府夜阑清江一霸府第的两位小淘气么?那是舍弟舍妹。”

    “津弟,是传言中的迷谷。”

    “迷谷不是传言,是事实,英大哥会欢迎你们前来的。”她向司马英粲然一笑。

    司马英赶忙接口道:“贤弟,假使有机会,到清江府先安置李姑娘祖孙,愚兄便会请津弟派人接你们的。”

    “鸡足山的事……”沈中海接着问。

    “不用提了。”司马英断然地答。

    萱姑娘却不同意说:“大哥,必须一走,云山哥说得对,先期为重建天心小筑铺路,值得的。”

    司马英沉思片刻,说:“愚兄决定将取剑之事置之不理,但可在鸡足山现身。请云山弟速通知诸位长辈,撤出鸡足山,在山下接应。

    愚兄只在山下露面,然后急急离开。中海弟可以化装易容替代愚兄身份。每天以一百五十里脚程赶行,先到赵州云南县,然后隐去。愚兄则提前抄小路先两日赶到,在山下潜伏待机现身,让他们指手不及。”

    “大哥,你……你……”萱姑娘焦急地叫。

    司马英抢着说:“津弟,距云南县尚有一日程时,你可以先赶来和我会合哪!”

    萱姑娘方喜形于色,说:“你我都未到过鸡足山,该在何处会合……”

    沈云山接口道:“入山第一处显明而有居民之处,是龙潭,只要一问便知,在潭旁会合不会误事的。

    记住,是龙潭而不是黑龙潭,黑龙潭在山上东面,后倚九重崖,那儿没有居民。大家请看,小弟将鸡足山概略的形势画出瞧瞧。”

    他用石块一面画一面讲述,画至九重崖,司马英心中一动,心说:“唔!这儿与藏剑图上所载的形状极为相似,我倒得留意些。”

    他不愿鬼斧神功和所有的朋友卷入漩涡,心中有他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叫众长辈撤出鸡足山,因为他想独自行事,甚至还不想萱姑娘卷入。

    萱姑娘却不知他的用心,满以为定可在龙潭会合他哩!却未想到他暗中打算提前两日赶到,却只要她提前一天前去会合。

    沈云山讲述毕,司马英牢记在心,彼此再交换些意见。

    沈中海站起说:“今晚在镇南州打尖,我两人先走一步,晚间在城西龙川客店见。”

    两人告辞先走了,司马英三人在一刻后启程西行。

    峡谷隘道并不太狭窄,官道仍可并肩而行,转过一道窄隘的崖口,前面出现了一段三十丈左右的坡道,两侧崖壁稍张,但陡不可攀,前后都是窄小的崖口。

    当他们到了坡道中段时,前后弦声震耳,不少箭矢如同点点流星,前后夹射。

    假使发箭人仅从后面发箭暗算,或许可以侥幸,三人并肩而行,可能射中一两个人,至少仇姑娘难逃一死。她的功力以前比司马英深厚,目下她却成了最弱的一个,司马英的进境委实惊人。

    “躲!”萱姑娘清叱。

    司马英一抱仇姑娘,两入滚下了左侧深沟。

    萱姑娘向下一伏,拍飞两支劲矢,看司马英已和仇黛滚下沟中,她也向下滑入。

    箭在他们头上呼啸而过,危机间不容发,好险!

    隐下身躯,他们探首上望,前后看不到人,发箭的人藏在两侧崖壁后。

    青天白日,少数的箭吓不倒武林高手,但箭雨却可怕,他们没练成刀枪不入的深厚气功,火候不够,想和箭雨硬碰,划不来。由劲矢划空的啸声听来,发箭的人为数不少,而且劲道十分凶猛,定是了不起高手。

    他们伏下路沟,恰是最深的一段,足可掩身,不怕劲矢劲射。久听不到声息,司马英低声说:“我先探探。”

    声落,上半身突然伸出。

    四颗青色流星,在刹那间突然射到。

    他忙向下一伏,“嚎嗤嗤嗤”数声袭啸,劲矢掠过顶们,以乎是擦头巾而过。危机一发。

    “前后有不少蛮人,糟!不易冲出哩。”他说。

    萱姑娘蓦地长身,同样地箭雨又到,但箭飞行十余丈空间,再快也快不过她的神目,箭未到她已伏下了。”

    在伏下的刹那间,她竟接住了一支劲矢,说:“果然是蛮人,他们已控制了。

    两端,发箭的力道惊人,定是越州阿资的门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想冲出十五六丈,委实太过冒险,我们得等机会。”

    她将接来的箭加以细察,发觉那是明军所用的铁雕翎,那是百户以上的军官所用之物,必须用两石弓方可使用,并非蛮人所用的木箭。

    箭尖发出可怖的青色,闻不出有何异味。

    但看光景,毫无疑问是有毒之物。

    仇姑娘黛眉深锁,忧形于色的说:“这种毒家父曾听人说过,甚是霸道。”

    司马英身上有八荒毒史所赠的解毒药,他问:“仇姑娘能一说么?”

    “这是云贵边区生长的悬崖绝壁中的一种异种颠茄,枝比常见者为高大,实如金丸,枝中有白浆。炼制时加信石,其色变青,见血入心,虽大象也支持不了片刻,猛虎仅可跃出一步,便倒地而毙。

    如果是此物,可怕得紧,昆明以西一带蛮人,善用此物。

    如果是阿资的手下,却不会获有这种毒物,因此物多产于姚安府北面金沙江一带危崖峭壁之上,越州没听说过有此毒物。”

    蓦地,左面飞崖之上,三十丈高的崖顶,草木一阵暴响,几块巨石在飞枝坠石中,轰然下砸,声势汹汹,如同山崩地裂。

    “轰隆隆……”地动天摇,尘埃激荡,碎石纷乱,碎沙石像暴雨,盖向他们的头面。

    还好,巨石砸下之处,超过了深沟,砸在路中心,滚向对面崖根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因巨石飞砸时,碰上崖缘石壁,故而蹦上路面,如果向下直坠一切都完了,不被砸成肉酱才怪。

    仇姑娘眼角看到前后崖根下,有五六名发辫缠头,赤着上身下穿短裤的凶猛喽罗,刚射出几支毒箭。

    她向下急伏,但慢了些儿。

    “哎……”她叫,“砰”一声仆倒,左肩外挨了一箭,箭锋划下一条血缝,箭杆擦过,如被火焰。

    司马英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下,仇黛眼向上翻,气息奄奄,创口流出青色的变色血,好厉害。

    司马英一看血色和翻眼珠的光景,火速掏药说:“有救。萱妹,小心戒备,防止他们冲来。”

    萱姑娘手中扣了三枚如意神针,说:“他们知道近身讨不了好,要砸死我们,绝不会冲来,但我们必须离开。听,右面崖顶有人声了。”

    果然,右面高崖上有人吆喝,有节拍地暴吼。

    显然,有不少人在上面用器物撬动崖顶前缘的巨石,如果撬下,足够砸在他们隐身的水沟内。

    也唯有这一段路沟可以隐身避箭,不可能移动离开,否则即入险境,苦也!

    司马英撕衣替仇姑娘上药裹伤,八荒毒史的奇药果然灵光,药下血色渐变,从鬼门关上将人拉回来了。

    他向右面崖壁不住打量,那儿,有一条阔约两尺的石缝,深亦有两尺,直透上三丈余,隐人藤萝之下。以上一段还有十丈余,全是藤萝和稀奇古怪的老松。

    “不行,我得冒险。”他说。

    “怎么?你……”萱姑娘惊问。

    “我们不能坐而待毙,我将由石缝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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