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荡气回肠复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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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荡气回肠复仇泪 (第1/3页)

    耿青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也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 

    他的心太软,太善良了,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却有人专欺负这种善良的人。 

    他们把善良视作软弱,视作可欺。 

    耿青的脚步有些踉跄,汤玉急忙扶住了耿青。 

    耿宅的外表依卓越是那么高大雄伟,但是,华丽的外表却已无法掩饰其内在的冷清了。 

    时间过得并不长,只有一天的时辰,变化中的耿宅已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 

    耿宅里也没有人,没有能够活着的任何东西。 

    这里,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内室的每一样曾经是雕梁画柱的厢房,早已荡然无存,但却并不是烧毁,而被折毁。 

    一块块青砖红瓦整齐地推放在后院的空地上,这一项工程做得仔细,很小心,几乎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看来他的学说并不低,最起码他们居然懂得建筑学,懂得如何不损坏地抓下每一片砖瓦。 

    耿青知道东西他们肯定已经找到了,在这样仔细而又细毫不乱的安排下找东西,连一根针都不会漏掉的,何况是比针大几十倍的一把石锁呢? 

    汤玉扶着耿青在一石砖上坐了下来,耿青的神色很疲惫也很憔翠,但绝没有眼泪。 

    汤玉道:“大哥,找们还是找一处地方暂时休息一下吧。” 

    耿青摇摇头道:“贤弟,福叔呢?” 

    汤玉看了看放在墙角的两副水漆棺材道:“大哥,福叔他死了” 

    耿青听了,只是点点头道:“福叔真的死了?” 

    汤玉道:“是。” 

    耿青又道:“宝儿呢?宝儿也死了吗?” 

    汤玉道:“恐怕也是。” 

    耿青的眼里涌出了泪花,他沉重地道:“贤弟,是不是大哥害了他们?” 

    汤玉沉声道:“不,是飞龙帮。” 

    耿青豁然道:“我从来不曾想过要在江湖上寻仇。” 

    汤玉道:“可是,这次却不是你的本意,但为了天下武林,为了福叔,大哥你必须振作起来。” 

    耿青道:“师父曾经让我立下重誓。” 

    汤玉道:“环境所迫,有时候不得不犯戒的。” 

    耿青却继续道:“师父曾说过,学武不是为了在江湖上冤冤相报,只是为了健身。 

    汤王道:“但是如果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耿青播头道:“师父的话没错,佛门弟子戒杀生。” 

    汤玉道:“你,大哥,我汤玉真没想到结交到你这样一位没有人性的朋友。” 

    耿青两眼精光一闪即逝,神态艰难地道:“师命难违,除非…… 

    汤玉沉声道:“除非什么人 

    耿青道:“除非我死过一次。” 

    汤玉冷声道:“怎么才叫死过一次?小弟倒愿闻其详。” 

    耿青道:“家师只说过一次,他说,如果有人犯了你,而你又想复仇,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必须经过一次鬼门关,不再是我怫门弟子之后,方可再开杀戒。” 

    汤玉道:“大哥,我不明白这话的含议。” 

    耿青道:“我也不明白。” 

    汤玉突然冷冷地道:“耿青,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办法令你改变誓言了?” 

    耿青道:“是的。” 

    汤玉冷冷一笑道:“好,耿青,既然如此,就算我汤玉瞎了眼,错交了朋友,从此以后你也没有我这个朋友。” 

    耿青急声道:“贤弟。” 

    汤玉并不答理耿青,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冷地道:“这种人跟灰尘一样令人厌恶,还是排干净了好。” 

    耿青望着汤玉转身离去的身影,眼里涌出了依依之情。 

    然而,这是耿青的一厢情愿的依依之倩。 

    直到汤玉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很久,耿青才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他已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地方可以住宿,他只有经过一次死亡之后才能获得新生。 

    因此,耿青站了起来,走到福叔的棺材前深深地跪了下来。 

    泪水终于止不住哗哗地流过了面颊,滴在那漆黑发亮的棺木上,滴在坚硬的土地上。 

    仇一定不会忘记,恨一定要在喋血后才能消除。 

    此刻,耿青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寻找死亡。 

    死亡并不难寻找,只要有勇气,有恒心,有毅力,处处都蕴藏着死亡的危机。 

    然而,耿青却不是要寻找真正的死亡,而是要寻找一次能复活的死亡。 

    这样的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也都无把握。 

    因为死神不喜欢开玩笑的人。 

    没有人愿意与死亡做一次游戏的。 

    耿育不愿意,但他却别无选择。 

    有很多时候,人的偏偏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往往让人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但却又无法解释。 

    “百日乐”赌场。 

    黑衣人含笑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盒道:“陈护法,你知道这锁对于我们来说,意谓着什么吗?” 

    陈护法躬身道:“帮主,江湖上将不得不为飞龙帮的强大而俯身听命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有了它,大字会将不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工具了。” 

    陈护法道:“是的,帮主。” 

    黑衣人的眼里闪着威严的厉光道:“天字会将是一个好工具,一个好的杀人工具。” 

    陈护法恭维道:“帮主英明,我等才能追随帮主获得石锁,才能以此威镇天下。” 

    黑衣人含笑道:“陈护法,你看来要随我回一趟总舵了,以便用这石锁令天字会……” 

    陈护法阴笑道:“帮主,属下明白。” 

    黑衣人道:“你们把这里的后事都解决了吗?” 

    陈护法一楞,他明白黑衣人所讲的后面指的是什么。耿青和汤玉的武功实在太可怖了,但他不敢说明。 

    没有人会在飞龙帮帮生面前说一句自己是个废物的话,因为那样他就注定要死了。 

    躇踌了上下,“金笔秀士”陈一绝小心翼翼地道:“帮主,恐怕他们不会活着走出老于酒店的。”一 

    黑衣蒙面人似乎并没在意陈一绝模棱两可的回答,只是命令道: 

    “陈护法,这石锁的事一定要暂时保密,等我们大功告成的时候,才能让天下的人知道飞龙帮是如何强大的。” 

    “属下遵命。” 

    耿青的头现在很痛,他感到已经有爆炸的可能了,小酒店的伙计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酒桌上是第七个空碗了。 

    小酒店在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名气,因此生意并不好,但老板为了度日,平素只有卖一些廉价的烧酒。 

    烧酒有时候的确不能算作是酒,而只能认为是酒精掺了白开水罢了。 

    心情好的人喝上几碗,或许并不碍事,因为酒这东西跟催化剂一样,当你快乐的时候,它助你更开心,当你忧愁的时候,它同样更加让你愁上加愁。 

    耿青现在无法快乐,没有人能够在突然遭受到如此巨大变故的时候,还能做出很开心的样子。 

    因此,他醉了,七大碗烧酒即使是快乐的人喝下去也会醉的,更不要说有着忧愁的人了。 

    伙计喟然地长叹了一声,他没法劝阻耿青喝酒,他心里也知道,有时候人醉过一次,才能知道清醒是多么的重要。 

    伙计在这酒店里干了十年,什么悲欢离合的事情没见过?许多人醉了,醉得简直如同已死了一般,但是他一旦清醒过来,他的心情就会平息了许多。 

    伙计希望这位乐善好施的举人也能够这样,他的信念中有着一种坚定,好人终究是能够战胜自己的弱点的。 

    这一醉,耿青整整地在小店铺里躺了两天两夜。 

    虚弱和疲惫的两天两夜,这两天中他有时已经醒来,但却懒得动上一动,睡着,他就这么睡着想了许多,他想起了汤玉临走时那鄙夷的眼神和冷淡的神态。 

    他知道汤玉没有错,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够摆脱那该死的留言,那该诅咒的发誓。 

    无线的绳索捆绑在耿青的灵魂深处,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所信仰的佛,是不是真的能普渡众生? 

    恩师临终前的话语又浮现在耳边:“青儿,为师的话切记,入了佛门就要乐善好施,做一个虔诚的怫门子弟……” 

    如果师父还活着,耿青很想问,可是问什么呢?耿青一时还不知道问什么。 

    头现在痛得很,耿青需要的是一杯水,一杯可以清醒自己大脑的清凉剂。 

    小店铺的老板显然是个好人,虽然看上去有着生意人的那样精明,但毕竟是个本份的掌柜。 

    “耿少爷,你喝上一碗姜汤,这是解酒的。” 

    耿青感激的地道:“胡掌柜的,麻烦你了。” 

    胡掌柜和蔼地笑了笑道:“耿少爷,以后再也不能喝这么多烧酒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耿青点点头道:“胡掌柜的,这两天没有给您惹麻烦吧?” 

    胡掌柜道:“耿少爷,他们还不知道你在我这儿,没关系的,你就放心好了。” 

    耿青道:“他们?” 

    胡掌柜叹了口气道:“飞龙帮现在在城里四处派人找你和汤玉相公人” 

    耿青想了想道:“他们还想干什么?” 

    胡掌柜道:“据说老于酒店的老板也在他们搜找的目标之内呢。 

    耿青道:“老于?他们为什么要抓老于?” 

    胡掌柜摇摇头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现在外面乱得很,到处都是飞龙帮的人。” 

    胡掌柜停了停又道:“耿少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耿青道:“胡掌柜,有什么话你说吧。—— 

    胡掌柜道:“那好,耿少爷你打算今后怎么办?难道要躲着飞龙帮一辈子不成?” 

    耿青看着胡掌柜,没有回答,神色显得十分痛苦。 

    胡掌柜道:“耿少爷,你是不是一个读书人?” 

    耿青点头。 

    胡掌柜道:“读书人讲究的是那四个字?” 

    “忠孝廉耻。” 

    耿青十分奇怪朗掌柜今天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难道胡掌们也准备去考功名? 

    胡掌柜道:“‘忠孝二字,对于读书人来讲,是不是胜于自己生命的、” 

    耿育当然同意,所以他点了点头。 

    明掌柜道:“忠是不是忠于国家,忠于社稷?孝是不是孝敬尊长,孝敬父母?” 

    耿青又点了点头。 

    胡掌柜道:“如果不忠不孝是不是天底下最可耻的人?” 

    职青还是点了点头。 

    胡掌柜突然道:“那么忠孝两字是不是胜于一切?” 

    耿青承认,他实在不明白胡掌柜问这些话的涵意,但却又认为这种话十分正确。因为他认为这是读书人必备的品质。 

    明掌柜此时话锋一转道:“如果由于某个人而使得天下杀戮不断,社稷变得岌岌可危,你说他该如何面对‘忠’字?” 

    职青顿时明白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胡掌柜却继续道:“耿少爷,如果家庙被毁,祖业被摧,而身为人子的却无动于衷,这该算作不孝吧?” 

    职青痛苦地道:“湖掌柜,你别说了。” 

    胡掌柜冷冷地道: 

    “耿少爷,在情在理,师命与圣命上,就看你怎样选择了。” 

    耿青起立,深深一揖道:“胡掌柜,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个深沉声音道:“你别无选择。” 

    耿青听到这熟悉而意味深长的话,十分吃惊地道:“贤弟,是汤贤弟? 

    “佛手”汤玉走了进来,道:“耿少爷,你应该拿定主意了!” 

    耿青喃喃地道:“我真的别无选择了?” 

    汤玉坚定的声音:“不错。” 

    胡掌柜笑道:“耿少爷,汤公子为了让你振作起来,花费了不少心血。” 

    耿青深深地道:“汤贤弟。” 

    汤五道:“大哥,在目前情况下,只有你才能担负起阻止武林中为石锁而引起的杀戮了。” 

    耿青的目光有些散乱,他知道他们是对的,但是他一时又无法下定决心。 

    耿青恍惚道:“誓言,誓言…·” 

    胡掌柜苦笑了笑,对汤玉道:“汤相公,读书人的臭脾气都是这样的,死抱着信念不放。” 

    汤玉道路然道:“胡掌柜,看来只有让他在自己的誓言实现过一次之后,才能让他彻底清醒了。” 

    胡掌柜点点头。 

    胡掌柜的祖制烧酒味道并不很差,酒力也绝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样令人不胜其力。” 

    耿青居然又喝起来了。 

    烧酒的入口很辣,但又有一种令人回肠荡气的香辣之气,耿青现在觉得烧酒的味道绝对不坏。 

    胡掌柜数了数小桌上已无处落脚的酒碗,却并没有劝阻耿青继续喝下去的意思。 

    难道胡掌柜不怕耿青喝得酩酊大醉吗? 

    伙计惊讶地看着十个空酒碗,眼睛都有些直了,他绝不相信人的酒量会有如此大? 

    因为他曾见过耿青只喝了半碗,便醉得如同昏死过去一样,可是今天,耿青的脸色居然变都没,只是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来。 

    耿青对胡掌柜道:“今天我喝的酒多吗?” 

    胡掌柜居然摇了摇头道:“你还能喝。” 

    伙计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胡掌柜,他现在开始觉得老板大概已经很有神经方面的问题了。 

    如果老板心无杂念的话,他就绝不会劝自己的客人喝,不停地喝那烈酒。 

    胡掌柜的杂念是什么?伙计却聪明得很,绝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老板与耿少爷似乎有着某种默契。 

    耿青放下第十二碗烧酒的时候,胡掌柜含笑问道:“客官,你还要吗?” 

    耿青微微一笑道:“掌柜的,该结帐I。” 

    胡掌柜点点头道:“好,客官,把以前的所有帐都结了吧。” 

    耿青道:“掌柜,你做的烧酒味道相当不错,我明天还要来喝上几碗。” 

    胡掌柜歉意道:“对不起,客官,明天起小铺将关门歇业了,不再开店了。” 

    耿育道:“为什么?” 

    其实,不光是耿青想知道,就是连伙计也茫然不知所措了愣在那里,老板关门不开酒店的消息,他却事先连一点风声没有得到,但看胡掌柜的神态,却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伙计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 

    胡掌柜道:“小酒店的本钱很少,禁不住别人的恐吓,更不是任何人的避难所,因此,胆小怕事的老板自然不会置性命于不顾,而继续开下去的。” 

    耿青突然道:“难道老板就没有想到过其他办法?” 

    胡掌柜冷冷地道:“想过,但是那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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