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2/3页)

宰的羊。父女俩背向而立,不察看三方包围着的三位前辈,心惊胆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把他们逼回的四海潜龙和行空天马似乎刀和剑随时都可能挥出来要他们的命。

    “我们已经先后杀了三批人,已经得到不少口供。”神笔秀士最和气的人,说话时笑容可掬不愧称秀士:“现在,我要听你们父女两人的。你两人尽管放心信口胡说八道,天南地北胡扯,我们不介意,反正命是你们的,要不要命我们毫无关系。你们俩坐下。”

    冯堡主怎敢不坐?缓缓坐下了。

    “你那扣有指断魂的手,最好不要乱动,免滋误会,动不好一定会送命的。”神笔秀士提出警告:“刚才你们逃走而不动手,委实是非常的幸运。冯堡主,你先把所有发生的经过说来听听,好吗?”

    “我要先知道,我父女俩的结果如何。”冯堡主硬着头皮说。

    “这得决定于你是否合作,口供的真假。之外,我不能保证什么。”

    “没有保证,我又何必说?”冯堡主大概是想开了:“冯某不是没有担当的人,看不破生死就不要在江湖称雄道霸;要死也要死得英雄些。”

    “好呀!你就英雄地死吧!刀客老哥,你可以任意处置他啦!”

    不等四海潜龙挥刀扑上,冯堡主已脸色大变。

    “在下认栽。”冯堡主屈服了:“你们要知道些什么?”

    “就从你们离开五台展开追捕的时候说起吧!前一段鞑子小皇帝的事已经不需再问了。”

    “我们是最先负责觅踪的第一批人,名义上的领队是锡伦活佛,事实的统领是组钴禄和卓……”冯堡主不得不将经过简要地说出。

    ***

    已牌初,卅余名高手到达山脊的前段。除了纽钴禄和卓的两组十个人外,其余廿余人是后续赶来策应的人。这些人没带有狼犬,只是循先出发的人,所留下的记号而来的。

    昨晚纽钴禄和卓的两组人,的确是迷失了方向,同时也因为接到了警告的声号,赶回去接应后续赶来的人。

    从后续赶到的人口中,知道原先跟来的几批人,以及后续奉命赶来策应的两批人,都被人杀死了。

    这一批发声号告警的人,不但发现了哲巴活佛几个人犬的尸体,更发现在前面带路的十二个人被杀,其中一个幸而留得命在,重伤昏厥而逃过大劫,说出是被三个灰发老人袭击,是何来路丝毫不知。

    这些人心中一慌,所以发出求救的声号,总算把纽钴禄和卓两批人召来了。

    纽钴禄和卓心中极感不安,三个灰发老人到底是何来路?既不是飞虹剑客、旱天雷那些人,那又是谁?

    显然魔豹张家全把他们引到此地来,一定事先在此地埋伏了帮手,这些帮手甚至比张家全更具危险性,大事不妙。

    天一亮,他们开始往回走,希望能与插翅虎这一组人会合,循踪登上了山脊。

    他们还不知道,插翅虎这一组人昨晚就崩溃了。

    经过第一段树林,接近疏林地段,领先觅路的人是白象,带着一名太行山悍匪。

    带来的狼犬全死光了,张家全所布下的捕兽器,发挥了奇效。现在,他们必须靠自己人留下的踪迹和记号,在这不见天日的山野丛莽中搜索了。

    事实上狼犬已经派不上用场,有也成了废物,张家全利用纾穆禄兆丰的衣裤,在这一带山区拖来拖去,再设置一些捕兽器,那些狼犬只在拖过的地方白兜圈子,不但没发生效用,反而误事。

    白象身材高大,在前面觅路居然十分灵活。进入疏林,便看到前面一株柏树,有一段树皮被削去,用刀刻了一行大字:“欢迎前来送死,”

    另刻了一头豹的图案,刻画少,但却相当神似。

    “统领,快来看。”白象向在后面卅余步跟进的人大叫。

    “是魔豹留下的,没错。”海山多少有点了解张家全的性格:“这附近,一定设有难测的陷阱。”

    “先在附近小心观察,很可能找出这小狗的去向。”纽钴禄和卓冷笑:“也许,我会找出对付他的办法来。”

    “他不含在附近留下去向踪迹的。”海山苦笑:“如果有,一定是故意留下的。”

    “我找再说。”

    结果,他们找到的不是踪迹,而是插翅虎和力士的尸体,尸体摆放得好好地。

    “他们完了。”纽钴禄和卓咬牙说。

    “还有四个人呢?”海山剑眉深锁:“师兄,恐怕有点不对呢!”

    “有何不对?”

    “会不会是冯堡主弄的玄虚?”

    “你是说……”

    “他叛逃了,杀了我们的人而逃。”海山分析:“四个人中有三个五行堡的人,仅白狐……”

    “白狐江姑娘决不会叛逃。”一旁的夏都堂说:“她不会用身家性命来冒险,这点我可以保证。”

    “再找找看。”

    每三人为一组,小心翼翼向树林搜进。领先的仍是白象,和那位太行山悍匪,以及一名侍卫。

    刚进入林缘,在前面的太行山悍匪一声狂叫,人向下一沉,再向前仆倒。

    “糟!”后面丈余的白象惊叫,奔上抢攻。

    地下挖了一只尺余径的两尺探小洞,用草皮掩盖住洞口,底下插了三支用坚木削成的尖刺。人一脚踏空,下面尖刺贯入靴底穿透脚掌,人体也自然向前栽,洞缘恰好将胫骨折断。

    即使气功盖世,在没运功护体之前,仍是血肉之躯,禁不起小刀子一捅。这种小陷阱对付骤不及防的高手,还真管用。即使纽钴禄自己掉下去,结果也将完全相同。

    人死不了,但麻烦大了,必须派人背着走。

    纽钴禄和卓总算是与中原的武林高手周旋过的人,燕山三剑客更是经验丰富,立即下令停止在附近搜索,以免遭受更重大的损失。

    众人立即当场商讨对策,锡伦活佛当然是支持纽钴禄和卓的,这位活佛对斗智的事深感痛恨,缺乏这种长处和经验,只好完全委由纽钴禄和卓主持。

    “这小狗显然牵制住我们了。”纽钴禄和卓冷静地说:“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他的人躲在暗处,我们吃亏的就是这一点。因此,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师兄准备怎么做?”海山问。

    “反制。”纽钴禄和卓信心十足:“把情势扭转,让我们掌握以逸待劳,主客易势。”

    “恐怕不妥,这地方我们不熟悉。”

    “以逸待劳,就不需熟悉。”

    “怎办?”

    “他会来找我们的。”纽钴禄和卓向卅里外的衣旗峰头一指:“我们到那边去建立据点,怖下天罗地网等他送死,把那附近布成可攻可守的砦垒,他一定会送死的,连五台他都敢去,这里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我只担心他见机远逃。”老二纳拉费扬古说:“他知道我们来了,一比一他或许能支持,一比二他毫无机会,所以他采用伏击偷袭手段,逐一消灭我们的人。一旦他知道我们集中全力等他,他会走的,我们岂不是白等了?以后再追踪可就不是易事了。”

    “他不会走的。”讲武堂的汪教头肯定地说:“这种自以为是英雄的年轻人不知死活,不会因小胜而满足的,他会紧盯住我们,至死力休。”

    这位汪教头,是总教习绝魂全剧的死党,绰号叫魔爪天尊,江湖朋友提起魔爪天尊注定一,真是又恨又怕,一双手练成即使不连功使劲,也刀枪不入,抓石如粉,所以对年轻闯道者的性格了解甚深。

    “所以,我算定他会找我们决战。”纽钴禄和卓说:“根据他制造木筏的情景估计,他身边最少也有九个人。

    只要我们停下来,他会带着那些人来找我们的。那些人有些受了刑伤,是个累赘,只要我们能捉住一两个,就可以用来做饵逼他走险了。”

    商量过后,众人动身前往竖立衣旗的高峰。

    他们却不知,那座高峰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了。

    ***

    同一期间,旗下坐着四海潜龙三位前辈,也在商量寻找张家全的计划。

    冯堡主父女,被制了昏穴搁在五丈外的草地上,像足死人。

    “你是军师。”四海潜龙向神笔秀士说:“何不说说你的打算?”

    “你数千里迢迢,冒万千之险,跑回来找儿子,现在儿子的下落已经知道了,还用问我?”神笔秀士笑笑:“当然见了他,带他走就是了。”

    “人还未见到呢。”

    “那就去找呀,那边,”神笔秀士向卅里外的山脊一指:“冯堡主父女的口供,不会有假。”

    “他不会在那儿了。”

    “呵呵,如子莫若父?”神笔秀士打趣他:“可是,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性格是会改的。”

    “我知道他不会改,这孩子我清楚得很。”四海潜龙肯定地说:“人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定了型,即使有重大变故而有所改变,也改变不了多少。他不会傻得大白天受到大批高手围攻,一定不在那儿了。”

    “呵呵!尹老哥。”神笔秀士向行空天马说:“你的女儿确定与张老哥的儿子在一起,你也该有意见呀!”

    “我想的不是这件事。”行空天马苦笑:“他们与千百禁卫周旋,从五台闹到这里,而仍操胜算,根本不需我们耽心。

    我们无意中替他们消灭不少后援的鞑子,去找他们,不如躲在一旁暗助他们一臂之力,来得有效而实际些。我想到的是……”

    “是什么?”

    “日后。”行空天马叹了一口气。

    “日后?你是说……”

    “你们回南边去的,不是吗?”

    “是的,尹老哥。但到底是往南,或是往东,我们还没有决定。”神笔秀士眉梢眼角有重忧:“我和张老哥在四川,浴血苦战了三年,兵败如山倒,四川已经没有多少作为。我们得到确实的消息,东面仍有王师,监国目前在金厦。西南有桂王,何公腾蛟正在撑持。这两处地力,我们一定会去一处的,要不是张老哥想回到故乡看看儿子,取道汉中返回,也许我们已经出三峡投奔何公了。”

    “两位,能听逆耳忠言吗?”行空天马郑重地说。

    “在河津咱们相遇,一见如故。”四海潜龙说:“碰上了鬼谷老人,知道太子与令媛的下落,有志一同北上追寻,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我要朋友在天下各处走动,连女儿也打发出外闯荡,用意就是掩护我的行踪。”行空天马说:“江湖朋友都知道,行空天马在江淮暗中行道。其实,那不是我。”

    “化身?”

    “是的,化身。我到过粤西,暗中也拜望过何公腾蛟。我到过厦门,看到了郑延平。”

    “哦!失敬,尹老哥。”四海潜龙肃然说:“你觉得怎样?”

    “我失望。”

    “失望?”

    “就是那么一点点人,一点点不毛之地,却又在争,自己人在争。金厦方面,根本不承认西南的自己人,三番五次用圣旨逼何公把兵带往福建。在百万大军围困下,何公根本动弹不得,怎么带?

    而在西南方面,何公更是缚手缚脚,仅桂王就有两个,互相指称自己是正统,把对方指为僭逆。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仅一两个一片丹心的耿耿精忠,无助于复国,对付不了满朝妖孽,何论与数百万清兵周旋?

    两位,天数已尽,我们草莽之士无法回天,两地的崩溃,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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