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狼奇阵

    第三十九章 天狼奇阵 (第3/3页)

颤气促,败在俄顷。

    谷飞则在哈哈狂笑声中,长袖飘摆,招式更见辛辣。

    场中两个人打得热闹,东方未明看得出神,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远处又已出现两点人影,只有狼群发现了,在不安地咻鸣着。梅姑自知不保,倏地一咬牙,手中奇招顿出,莫邪神剑带着一缕精芒,突然指向谷飞的肋下。

    这一式诡辣之至,谷飞以为她已成强弯之未,却未曾料到她还藏着这一记煞招,脸色一变,趋避不及,只好将手腕一抖,长袖朝剑身上卷去。

    “刺溜!”

    莫邪神剑无坚不克,谷飞纵是功力深厚,那一只布袖运气开来,何异坚钢,仍吃剑锋割去了一大截。

    不过吃这一拖,剑尖偏歪,只刺在他身旁尺许之处。

    梅姑本是鼓着仅余的精力,使出这夺命一式,出剑无功,再也支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谷飞伸着那只没有袖子的手臂狞笑道:“臭贱人,困兽犹斗,现在你可认命了吧。”

    梅姑只觉得五脏翻涌,气血如潮,勉强地压抑着,怨毒的眼神,不住地盯着谷飞,蓦而樱口一张,一道血箭,电射而出。

    谷飞猝不及防,被喷个满头满脸,鲜红淋漓。

    梅姑气血俱竭,胸中那股热血喷出之后,坐倒在地上,粉脸映着雪地,显得比那皑皑白雪更白。厉声高叫道:“谷老贼,今天我受够了你的凌辱,生不能雪此仇,死后若变为厉鬼,我也不会容你安宁。”

    谷飞被她狠毒的态度慑了一下,然后才放声大笑道:“臭贱人,你破坏了我的天狼阵,老夫岂肯容你这般轻易死去,你放心好了,不必忙着做厉鬼,你的苦还没吃够呢。”

    东方未明微露不忍之色道:“谷兄想把她怎么样?”

    谷飞颤声道:“这样一个骄滴滴的美人儿,遽尔离魂,实在太可惜了……”

    东方未明惊道:“谷兄……”

    谷飞睹状知意,微笑道:“东方兄放心,你我都是一大把年纪了,怎会想到那上头去呢。”

    东方未明这才放心,接着道:“那么谷兄究竟想把她怎么样?”

    谷飞微笑道:“我把她捉回去,每天让狼咬她一口,然后再替她敷上生肌却毒的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刚说到求死无门时,他忽地凌空挥出一指,梅姑颤了一下便倒在地上。

    谷飞又朝她狞笑道:“小姑娘!你别动歪脑筋,你想咬断舌根自杀,没那么容易。”

    梅姑躺在地下,两眼圆睁,射出怨毒之色,只苦在穴道被制,骂不出声。

    谷飞得意地大笑,东方未明略有不忍之色道:“谷兄如此对一个女孩子,似乎太过分了点………

    谷飞切齿道:“她杀了小白,使天狼阵功亏一篑,再加是天龙派的门人,又与神骑旅有关,无论哪一点都足以使我那样对她……”

    东方未明默然无语,这时远方的人影,已然来近,两个人骑在马上,居然直穿狼群,了无惧色。

    得得蹄声,惊动了谷飞,立刻又凝神戒备着。

    东方未明一见来人立刻含笑向前上招呼道:“哈……胡兄!数载阔别,听说你在金陵……”

    胡子玉还是那份阴恻恻的样子,眨着独眼笑道:“别提了,做了一年多的奴才,好容易将四个老家伙哄出了山,谁知道依然闹了个灰头土脸。”

    东方未明笑着道:“胡兄别尽说丧气话了,雪山四皓虽然未曾将韦明远等人杀死,可是这一战已令他们丧胆亡魂……”

    这时胡子玉身畔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于道:“老胡!别忙着叙旧了,该替我引见一下。”

    胡子玉答应一声忙道:“正是呢,这位可是峨嵋长老谷飞谷老英雄。”

    谷飞含笑道:“老夫正是。久闻铁扇赛诸葛之名,想不到今日始得识荆,这位是……”

    那男子一拱手道:“兄弟文抄侯。”

    谷飞与东方未明俱都一震,改容道:“原来是文盟主,久仰!久仰!”

    文抄侯赧然一笑道:“兄弟早就离了水道,这盟主之称,听了陡增汗颜。”

    谷飞也勉强地一笑道:“二位真好本事,老夫等躲在这穷边冰谷之中,二位都找得到。”

    东方未明笑道:“胡兄要找人时,哪怕躲在天上,他也能驾云而上。”

    胡子玉干笑一声道:“东方老弟说笑话了,我是碰到了卓方老弟,才得知你们的行踪。”

    谷飞连忙问道:“他们此行成绩如何?”

    胡子玉一摇头道:“丢人而归。神骑旅的那个婆娘真不得了,卓老弟的一切算计让她给料个分毫无差,天香教不但饱受凌辱,还赔掉了门下双仙。”

    谷飞一怔道:“这是怎么会事?”

    胡子玉微笑道:“本来想用美人计赚人,想不到反被人家用美男子赚了过去,卓老弟的方法是不错,可惜没有了解到姐几爱俏的少女心。”

    谷飞诧道:“胡兄好像对天香教的败北,反有幸灾乐祸之意。”

    胡子玉长笑道:“那倒不是,单以心计论,胡某从未服人,可是遇到了那个婆娘,胡某自承不如,卓老弟那点心思,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因此我现在想通了,若凭智取,百密总不免一疏,而今万无一失之计,犹在力敌。”

    谷飞惊问道:“胡兄已有力敌的把握了?”

    胡子玉大声笑道:“以胡某一人之力,自然不足言敌,不过我已有一个最伟大的计划,此即我二人今日之来意。”

    谷飞与东方未明一起表示出极感兴趣的样子,静待他宣布那计划,可是文抄候却伸手拦道:“胡兄且慢,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谷飞微怔道:“文兄有何见教?”

    文抄侯用手一指地下的梅姑道:“兄弟想替这女孩子讨个情……”

    谷飞惊道:“此女毁坏了我的天狼阵,与我仇深怨切,文兄因何要替她说情?”

    文抄侯徐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我的侄女儿,兄弟迄今未成家,先兄也别无所出,我们文家仅此一条根,尚请谷兄看小弟薄面放过她吧。”

    谷飞初是一愕,继而陷入沉思。

    胡子玉也帮着敦促道:“兄弟之计划若能实施,只要大家通力合作,必能雄视武林,任他天龙派、神骑旅都不足为道,谷兄何必耿耿于一个天狼阵。”

    谷飞想了一下,才伸手拂开了梅姑的穴道,默然走至一边。

    文抄侯却对他作了一揖道:“多谢谷兄赏脸。”

    梅姑在地下坐了起来,用手抚着肩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望着文抄侯。

    文抄侯慈和地道:“孩子!那儿有马,上面一切装备都齐全的,你快走吧。”

    梅姑用手一指地上的徐刚道:“除非你把徐大哥也放了,否则我是不走的。”

    文抄侯微急道:“你这孩子也是的,单为你一个人,谷兄已经卖了很大的面子。”

    梅姑固执地道:“徐大哥一路上对我仁至义尽,我怎可舍他而去。”

    文抄侯无可奈何,只好又望着谷飞。

    谷飞摇头道:“此人为神骑旅不二死土,而且功夫不错,不能放他。”

    胡子玉却大笑道:“他不过是仗着莫邪神剑厉害,现在利剑既已为谷兄所得,纵然放了他,也不足为害矣。”

    谷飞又沉思了一下,再望望手中的莫邪剑,才勉强地解了徐刚的穴道。

    徐刚虎目圆睁盯着谷飞,梅姑温柔地走过去,为他在四肢上按摩,帮助他的血脉加速运行,一面柔声道:“徐大哥,别放在心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徐刚怏然垂首无语,谷飞回头对文、胡二人道:“二位跟兄弟到下处一谈吧。”

    胡子玉笑道:“好极了,我正要去看看法印大师,瞧瞧他的阴堂练得如何了。”

    谷飞呼啸着召集狼群,文抄侯又对梅姑低声道:“孩子!你自己多保重吧,我要走了。”

    梅始没有理他,文抄侯摇摇头正想离开,梅姑突然开口叫道:“等一下。”

    文抄侯果然定住身子,梅姑才低声道:“今日之事,我会记在心中的。”

    文抄侯微笑道:“我们是自己人,作叔叔的应该保护你的。”

    梅姑脸色微变地道:“我不知是否还要认你为叔叔,不过我仍有一件事求你。”

    文抄侯脸色也略变一下,但立刻恢复平静道:“什么事?”

    梅姑道:“你跟他们在一起,求你不要说出那天在摩天山庄上所见之事。”

    文抄候点头道:“可以!其实你不嘱咐,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应该知道她早先跟我也有一段渊源,我只是与韦明远过不去,却不想难为她。”

    梅姑道:“娘也跟韦伯伯在一起,你也要跟她作对了。”

    文抄侯低头片刻才道:“我跟你娘大约是解释不清楚了,只有走到哪里是哪里,将来再说吧,我们留下两匹马,由此直朝正东,就可以找到出路,你们自己走吧。””

    说完追上谷飞等人去了。

    梅姑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切齿对徐刚道:“徐大哥!剑是在我手中丢的,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夺回归还给您,放心好了。”

    徐刚慨然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我只恨自己无能,累得姑娘受了许多委屈……”

    梅姑侧头望着他道:“徐大哥可是不相信我有这种能力。”

    徐刚惶然道:“我怎会那样想,今天看姑娘破天狼阵时,我想就是首领夫人,也不会比你心思更妙的了……”

    梅姑一言不发,扳鞍上马,徐刚也上了马,梅姑却把马头拨向西边去,徐刚连忙追上来道:“姑娘走错方向了。”

    梅姑咬着嘴唇道:“徐大哥,您一个人回去吧,我今天受了那个老鬼这么大的侮辱,逼得我啃他的口下残食,还有什么脸去见首领。”

    徐刚急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姑娘何必那么想不开呢?再说我已丢了宝剑,要是再丢了姑娘,我更无颜回去,只好追随姑娘到底了。”

    梅姑低着头拍马紧行,徐刚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

    冰原上又起了风,暗灰色的天空中飘下羽毛般的白雪,深深地掩埋了他们的蹄印。

    黎明,在天龙谷。韦明远醒得很早,当天色微有一丝白色的时候,他已起来了,练了几趟剑,他忽然发现在那套习自峨嵋的伏魔剑法,有几招简直是奥秘无加,当他将心眼步法都融会其中,身体几乎将随剑飞起,于是他才知道自己的功力又进了一层。

    停下剑势后,他心中有些儿欣喜,大部分却是种落寞的感觉,进步愈大,这种感觉也愈深,他渐渐地对师祖天龙子的出世之举了解了。

    踏着地上的微雪,他漫步朝山径走去。

    浅浅的山道上,雪花被初升的朝霞照着,仿佛是碾碎了的无数明珠,均匀地铺散在地上。

    “碾珠作尘,碾珠作尘……”

    他一面喃喃地自语着,一面在想着,不禁神游其中矣。

    突然,他看见半山旁的一株绿梅树下,盘坐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

    从身影上他认得是萧环,于是放轻了脚步,俏悄地走过去。

    走到将有一丈多远时,萧环突然回过头来,朝他笑道:“师兄!您早。”

    韦明远倒吓了一跳,笑着道:“师妹!你真了不起,我自问已至踏雪无声的境界了,依然瞒不过你。”

    萧环微笑道:“那倒不算什么,我正在练梵语心音,别说是您的脚步声了,就是再细的声音,我也了了可闻。”

    朝霞映着她如花的美靥,美极了,韦明远微微一动,含笑问道:“你还听见些什么声音呢?”

    萧环一垂眼睑道:“枝头梅花开放,林中梅枝茁长,雪下草芽呻吟……”

    韦明远愕然道:“这些也有声音?”

    萧环道:“当然有了,草木一样有生命,便像人类一样它们也有喜怒哀乐。”

    韦明远极感兴趣地道:“那你能否告诉我,枝头梅花说些什么?”

    萧环复抬眼皮道:“今岁幸得并蒂,但愿东风不相欺,朝夕共连理。”

    其声婉约,韦明远心中又是一动,笑着道:“孰云草木无知,这几朵寒梅,不仅是情花,而且还是词客呢。”

    萧环微抬眼皮道:“当然它们不是那等说法,我不过是就意讳词而已。”

    韦明远大笑道:“这么说来还是师妹替它们编的好文章。”

    萧环微有怒意道:“它们确是那种意识,您不信算了。”

    韦明远见她生气了,忙道:“信!信!我绝对相信,师妹!你能再告诉我雪下的草芽说些什么?”

    萧环望了他一眼,突转悲吟道:“千锤百炼一点心,守得春暖花开,重为荒山染青青。”

    韦叽远大为愕然,沉默良久,才低声地道:“师妹!我懂得你的心,只是……”

    萧环幽怨地道:“你根本不懂,否则你不该这样对我。”

    韦明远困惑地搓着手,嗫嚅地道:“师妹!我实在是懂的,而且早就懂了,从三番两次,你为我出生入死,尤其是天龙开派之日,你为了澄清碎心人对我诬蔑时所作的牺牲,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你的感情太伟大了,我……”

    萧环的睫毛上滚着泪珠道:“我希望的岂仅是感激?”

    韦明远急道:“以你这种深浓而纯真的情意,我应该以一份完整的感情来换取,可是我……”

    萧环摇摇首道:“我晓得!您已经有了杜山主与朱姐姐。”

    韦明远点点头,萧环又道:“她们仅是活着的两位,还有去世……”

    韦明远黯然道:“师妹!你别说了。”

    萧环倔强地道:“不!我要弄清楚,你的感情可以平均分给她们,也不必以一份完整的给我,难道说是她们不如我,还是我不如她们。”

    韦明远又是默然,萧环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不该这样逼你的,我应该体谅你的苦衷,师祖告诉过我……”

    韦明远着急道:“师祖告诉过你什么?”

    萧环道:“师祖叫我要有耐心,我太性急了……”

    韦明远叹息了一声,萧环却接着幽幽地道:“我该像那雪下的草芽一般,等待着春暖花开,然后再以自己一点卑微的力量,为原野披上青衫,来点缀你的生命。”

    韦明远感动无限,握着她的手道:“师妹!别太苦你自己了,你那么年青美丽,世界上尽有可爱的男子……”

    萧环由他握着手,颤着声音道:“我比喻错了,我连作春草的资格都没有,青草一岁一枯荣,到底还有过片刻绚烂的生命,我只是一只痴心的春蚕,吐尽情丝,却把自己关在茧里。”

    韦明远将她拉得更近一点,柔声道:“师妹!别这样傻,你应该还有别的选择。”

    萧环抬起泪眼道:“春蚕作茧自缚,别有选择余地吗?您尽可不爱我,可别勉强把我推给别人。”

    韦明远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情形,心中一阵恻然,长叹一声,然后抬起手来,替她抹掉颊上的泪痕。

    萧环突然挣脱手来,迅速将自己泪珠擦掉,韦明远一愕道:“师妹!你生气了。”

    萧环微摇头,凄然一笑道:“不!我永远不生您气的,我不想您那样对我,那简直是父亲在抚慰女儿,我不想接受那种感情。”

    韦明远略一呆愕,然后微叹道:“师妹!你的盛情我会长铭于心的,但愿有一天我能冲破自己内心的羁绊,那时我可以不顾一切的爱你。”

    萧环也淡淡一笑道:“谢谢您!师兄!我会耐心地等待那一天的,据我这些日子的心灵感应,仿佛人的磨难又开始了,也许在生死历劫之际,您会突然领悟到生命与情感的真谛。”

    韦明远一愕道:“我还有什么磨难?”

    萧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的功力还没有到师祖那种程度,因此我无法前知,只是我近日练功之际,心灵上常会产生一些警兆,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这些警兆当然是应你而生,不过江湖人不离江湖事,你现在挟兵天下,强敌环伺,也不会离开那些人……”

    正说之际,忽然山道上远远地奔来一人,萧环立刻住了口,目注来人。

    韦明远也跟着她望去,发现来的人正是内三堂主公冶勤。

    走至跟前,公冶勤打了一躬道:“掌门人早!”

    韦明远蔼然点点头道:“什么事?”

    公冶勤道:“刚才接到两项急报,左右护法都已在议事堂上,请掌门人去商讨要事。”

    韦明远异道:“什么急报?使大家那样紧张。”

    公冶勤恭身道:“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左右护法都很着急,想来是重要的事情。”

    韦明远不再追问,抬脚向山下赶去,公冶勤与萧环也匆匆地跟在后面,一直进入到议事堂里,慎修与聂无双果然已在焦的地等候了。

    大家刚一坐定,聂无双迫不及待地道:“启禀掌门,根据关外的急报,在东北海拉尔湖附近,新成立了一支宗派。”

    韦明远道:“武林朋友开宗立派是一件可喜的事……”

    聂无双道:“这宗派名叫四神帮!帮中之首脑,大半是掌门人的旧仇。”

    韦明远惊道:“是哪些人?”

    聂无双从身边摸出一张名条念道:“兽神谷飞,尸神文抄侯,禽神西门泰,蛊神祁三运,总护法是胡子玉,另外巧匠东方未明与法印也在其中……”

    韦明远微笑道:“牛蛇鬼神都聚集到一块儿去了。”

    萧环微优道:“谷飞善驱兽,文抄侯能役尸,其他二人顾名思义可知梗概,这些人聚集在一堆,确是不容轻视之事。”

    慎修点头道:“萧师妹说得不错,谷飞与文抄侯已经够难缠的了,另外的两个人虚实莫测,而且据我的判断,他们互相聚集的目标,必是针对着我们……”

    公冶勤插口道:“祁三运我倒有所耳闻,此人系苗疆的一个隐士,善养各种毒虫,不知怎的会被他们搜罗了去,这一切必定又是胡子玉一手促成的。”

    韦明远点头道:“蛊神用蛊,禽神一定是能役鸟了,这些都不足惧,令我伤脑筋的还是胡子玉!”

    聂无双不解地道:“骄横如谷飞等都不在乎,何惧乎一独眼伧夫?”

    韦明远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对胡子玉太小看了,他得到白冲天所造的功籍,本身修为已是可观,再加上心计过人,上次勾来雪山四皓那等强敌,都不如此刻的明目张胆,这一回他若无绝对把握,绝不会这么做的。”

    众人闻言俱都默然,歇了一会,韦明远又道:“关外一向是神骑旅的范围,他们对四神帮的成立作何看法呢?”

    聂无双道:“这又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神骑旅对四神帮不表示态度,却颇有意与天香教联盟,天香教跟胡子玉、东方未明等人都是声气相通,看来他们似乎也站在那一边呢。”

    韦明远惊道:“这怎么可能?”

    聂无双道:“想来似乎难以置信,可是属下所接第二封急报,说的正是这件事,看来是千真万确,毫无可疑。”

    韦明远沉吟不语,萧环却道:“神骑旅首领夫人机智超人,他们那样做,也许别有用心。”

    韦明远道:“我想也是这样,否则就太出人意料了。”

    慎修道:“神骑旅与天香结盟之事倒不值得重视,我们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对付四神帮。”

    韦明远坦然道:“他们未侵犯我们以前,天龙派不能对他们有任何行动。”

    慎修急道:“可是他们迟早一定会来的,我们岂不是坐以待袭,还是应该乘他们新立之初……”

    韦明远摇头道:“不行,天龙派不能这样做,我们向以仁义为本,岂可蒙不能容物之名。”

    慎修急得满脸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公冶勤突然道:“倾派远征确非善策,四神帮系新创,然胡子玉并不打没把握的仗,他一定也有充分的准备了。”

    慎修道:“那只有坐待一策了。”

    公冶勤道:“这倒未必,我们现在对他们虚实莫测,不防略示风度,明天遣人去祝贺他们新帮成立,暗中一探究竟,然后再商量对付之策。”

    慎修、聂无双俱鼓掌称善,韦明远见众意如此,只好微叹道:“我是不主张以机心对人的,不过为了大家的荣辱安全,我也无法坚持不这么做,问题是派谁去呢?”

    众人沉吟了一下,慎修道:“属下愿意前往。”

    韦明远道:“以师兄功力,足可胜任,但此行所面对的是狡猾如狐的胡子玉,以及一批穷凶极恶的好恶之徒……”

    他的话尚未说完,萧环插口道:“我陪慎师兄走一趟吧。”

    韦明远含笑道:“师妹心细如发,有你一起前去我就放心多了。”

    萧环微笑道:“您早就算计到我了,只是在等我自告奋勇罢了。”

    韦明远尚未开口,忽有门人进来通报道:“梵净山杜山主求见。”

    韦明远一惊道:“快请!”

    然后回头对众人道:“琼妹怎么忽然的来了?”

    萧环道:“梵净山的耳目不比我们差,山主一定也是得到了四神帮的消息而来的。”

    正说之间,素衣雍容的杜素琼已翩然而入,众人都不自禁地降阶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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