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创五鬼

    第十四章 重创五鬼 (第2/3页)

泄了底……”

    周幼梅脸色一变道:“原来你追蹑在我后面?”

    如果这锦袍老者是追蹑在她后面,而未被察觉,并且还比她先到酒楼,那么,这位神秘人物的武功,就高明得太可怕了,这情形,又怎地不教周幼梅为之脸色大变!

    但锦袍老者却微微一笑道:“不追蹑你后面,又怎会知道这些?”

    一顿话锋,又含笑接道:“喝酒。”

    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了个点滴无存。

    但周幼梅却漠然端坐,连酒杯都没端起过,只是冷然注目着问道:“你说,我泄了什么底?”

    锦袍老者好整以暇地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一面却以真气传音说道:“丫头,你自己的轻功身法,源出何处,难道还要我代你说明?”

    周幼梅禁不住心头暗懔,也暗中提高警觉,但表面上却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方才在客栈中演的是双簧!”

    “双簧?”锦袍老者截口笑问道:“此话怎讲?”

    周幼梅漫应道:“口喊捉贼,你才是……”

    接着,又真气传音说道:“对文大人有所图谋而来吧!”

    锦袍老者笑了笑道:“丫头,别顾左右而言他了,咱们谈正经问题。”

    但他话没说完,却突然脸色一变地,起身说道:“我要出去一下。”

    说完,立即匆匆离去。

    周幼梅方自心头纳闷,一蹙眉头,一阵香风过处,她右边的雅座上,已多出三位装束人时的男女来。

    原来她被锦袍老者的奇异谈话,吸引住全部注意力,因而忽略了周围的动静,以致邻座上添了三位客人,也没觉察到。

    一直到锦袍老者话都不说,就匆匆离去之后,才意识到锦袍老者的突然离去,必然与这三位有关,因而有意无意之间,特别向那三位看了几眼。

    那三位是一男二女,女的都是花信年华的少妇,一着粉红短袄,翠绿长裙!

    一着绛色衫裙!两人都不算很美,却很媚,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都具有使人意乱情迷的魔力。

    那男的,外表约莫四旬左右,白净无须,五官端正,加上他那一袭上佳质料的青缎长袍,和面部的特别修饰,越发衬托得风流倜傥,顾盼自豪。

    由外表判断,三位实在不像武林中人,尽管那两个女的也各自佩着一把外表华丽的长剑,但那年头,本身不懂武功而偏偏以宝剑做装饰品的公子哥儿,到处都有,看情形,眼前这三位,就是属于此种人物,那么,那位锦袍老者,为何要避之若蛇蝎地匆匆离去呢?”

    难道说,这三位中,有他所认识的人物,而这位认识的人物,又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代奇人?

    可是,这想法,也不能成立,因为,据周幼梅所忖测,那位锦袍老者的身手之高,决不在她恩师古若梅之下,如果连这样的高明人物,也还有使他一见就逃跑的人,就太令人费解了!

    何况,那锦袍老者,显然已改装易容,纵然遇上熟人,也不致被察觉,那他又何所惧而匆匆离去?难道说,他的离去,是别有原因不成?

    就当周幼梅心念电转,却想不出一个适当答案之间,只见绛衣少妇轻轻一叹道:“唉!真扫兴,好容易到这儿来逛逛,却偏偏遇上戒严。”

    红衣少妇目注那青袍人笑问道:“相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行刺钦差大人?”

    青袍人笑道:“我要是知道那刺客是谁,不狠狠地揍他一顿才怪哩!”

    绛衣少妇笑问道:“相公又没吃粮当差,却为何要多管闲事?”

    青袍人一本正经地说道:“只因那刺客要行刺文大人,才实行全城戒严,也才引起我两位爱姬心头不快……”

    红衣少妇截口媚笑道:“所以,你才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青袍人含笑点首道:“是啊!”

    绛衣少妇却白了他一眼道:“你呀,嘴里永远没一句正经话。”

    青袍人抬手摸着自己的光下巴,暖昧地笑道:“面对两位如天仙化人的美娇娘,如果说话太正经了,岂非……”

    绛衣少妇掩耳媚笑道:“我不要听!”

    隔桌这一男二女的打情骂俏,可使得一旁的周幼梅,直皱眉头,也因而不自觉地端起面前的酒杯,送向唇边。

    但就当酒杯就唇之间,却又突然心头一懔地,重行将酒杯放下。

    因她于这刹那之间、突然觉得方才那锦袍老者,功力奇高,来历如谜,而其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敌友莫辨,万一他在酒菜中下了毒……

    顾念及此,悄然由头上拔一根银簪,分别在酒菜中试过,并无异状之后,才放心食用起来,一面也禁不住哑然失笑地心中暗忖道:“我也真是,凭那锦袍老者的身手,如有敌意,还用得着对我暗算吗?”

    这时的周幼梅,也委实有点饿了,疑心一去,就放胆食用起来。

    至于那邻座上一男二女的谈话,因引不起她的兴趣,自然也不再去注意了。

    她那桌上的酒菜,除了那锦袍老者喝过两杯之外,其余都不曾动过筷子,她,这一放心食用,不自觉间,却已食用过半啦!

    正当她忘形地,吃得津津有味之间,邻座上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乡下姑娘,好像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如狼吞虎咽。”

    语声虽然是低得不能再低了,但周幼梅是何等功力,何况距离又这么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她还听出是那绛衣少妇所说。

    她虽然心头有点不快,但外表上,却似乎根本不曾听到似地,依然吃她的东西。

    只听那青袍人接道:“别管闲事,说咱们的正经事要紧。”

    绛衣少妇不由媚笑道:“你居然也还有正经事……”

    以下却又投有了下文。

    周幼梅心头好奇之下,以眼角余光,悄然向邻座瞟去,只见那青袍人嘴唇正在翕张着,却没说出声来。

    这情形,不由使周幼梅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居然能以真气传音说话哩……”

    心念电转间,已同时施展出截音神功,凝神窃听,但外表上,却故装已经酒醉饭饱,凭窗眺望街头夜景,俯瞰着大街夜色。

    这一凝神窃听之下,果然听出了苗头,只听那青袍人说道:“是的,上官玄曾经这么说过……”

    上官玄就是当今江湖上三大中的白骨神君,这句话虽然含糊得很,但却足以引起周幼梅更大兴趣的了。

    只听红衣少妇以真气传音接问道:“山主之意,打算去探探行辕?”

    青袍人点点头道:“是的。”

    绛衣少妇传音媚笑道:“如果人家把你当成了刺客呢?”

    青袍人一挑剑眉道:“那是他们自讨苦吃。”

    红衣少妇美目深注地接问道:“山主,你心中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姊妹?”

    青袍人莞尔一笑道:“不错,我心中委实是有事情,但这事情却与你们两姊妹风马牛不相干!”

    红衣少妇嫣然一笑道:“不相干的事,先说说总可以吧?”

    青袍人笑道:“你们两姊妹,时刻不离我左右,还怕没机会知道吗?”

    这些话,虽然好像无关紧要,但却都是用真气传音说的。

    说来也真够气煞人!尽管他们的谈话中,并未泄漏什么重大的机密,却想不到竞被一个外表毫不起眼的乡下大姑娘,以武林罕见的截音神功,偷听了去。

    可是,暗中窃听的周幼梅,却因听不出什么名堂,而有点不安了。

    她一方面因担心文逸民的安全,急须赴行辕一行,另一方面也因那锦袍老者的一去不返,而感到一个人枯坐酒楼中索然乏味。

    就当此时,一个堂倌已悄然走近她身边,含笑递上一个纸条道:“小姐,这是方才那位老爷子留下的。”

    周幼梅微微一愣,接过纸条,只有上面潦草写着:“我老人家有急事,必须先走一步,酒饭钱已付清,你可以自行离去。”

    她看完微蹙眉峰,挥手道:“知道了。”

    但她心中却在苦笑着:“今宵,尽碰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莫名其妙的事……”

    邻座的那三位,已在以普通语声,谈着一些不相干的事,虽然她对这三位的来历,仍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为了急于赶赴文逸民的行辕,也只好怏怏地离去。

    文逸民的行辕,就设在巡抚衙门之内。

    有了今天午后行刺的事故,虽然文逸民本人并不在乎,但却急坏了以湖北巡抚李浩然为首的地方官吏,除了入夜后全城戒严之外,行辕内外的警戒森严,更是不在话下。

    周幼梅是以一位玄色劲装夜行人的姿态,到达行辕附近的,行辕中尽管步步森严,刀枪耀目,但在她的眼中,自然没当作一回事。

    此时,二更才过,就当周幼梅悄立行辕箭远外的民房上,向行辕中打量着之间。

    突然,行辕中传出一声惊呼:“拿刺客!”

    紧接着,警笛之声大作。那原本就是灯火辉煌的行辕,霎时之间,又增加不少灯笼火把。

    这情形,使得周幼梅不经考虑地长身飞射,飘落行辕正厅的屋脊之上。

    但她的足尖还没点上屋面,四面八方的强弓硬弩,已有若飞蝗似地向她集中射来。

    好个周幼梅,对那些密集射来的急矢,根本不加理会,顺势一式千斤坠,“哗啦”爆响声中,整个人已穿透屋顶,直落大厅之中。

    尘土弥漫中,响起一串暴喝:“大胆刺客,快纳命来!”

    劲风呼啸中,至少有七八柄单刀,一齐向她围攻上来。

    周幼梅大喝一声:“闪开!”

    身形旋处,一股罡风,围攻她的七八个兵勇,踉跄后退,紧接着,震声大喝:“诸位听我一言……”

    但她话没说完,两道寒星电闪疾射而来,并发出一声怒喝道:“先吃我一剑!”

    “当、当”两声!这随后扑来的两个,也被震得倒翻丈外。

    方才那七八个,是精选出来的兵勇,后来这两个,才是文逸民身边的侍卫。

    这两个,身手也相当高强,被周幼梅一剑震退之后,又奋不顾身地返身飞扑,口中并大喝道:“通通上!”

    一串金铁交鸣声中,这些人又被周幼梅*得纷纷后退。

    周幼梅怒声喝道:“我不是刺客!”

    那站在她左边的侍卫喝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周幼梅道:“我是来帮忙拿刺客的。”

    右边的侍卫冷笑道:“鬼话!”

    周幼梅也冷笑道:“你们受了一点伤害没有?我要是刺客,方才你们还有命在?”

    这句话,倒是说得非常中肯,因而使得那两个侍卫不由地愣了一愣。

    这当口,外面杀声震天,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震人耳鼓。

    周幼梅暗中估计,刺客至少在二十人以上,而且身手都相当高强。

    她心中明白,行辕中虽然官兵云集,戒备森严,但以官府中人来对付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情况可委实不太乐观,因而她心念一转之下,立即大喝一声:“闪开!”

    身随声起,喝声中已由那些围着她的官兵头上,直掠大厅之外,这时,所有官兵,都涌向签押房附近,因而周幼梅掠出大厅之后,并未再受到阻挠。

    签押房是一个衙门中的机密重地,可能是文逸民正同李浩然二人在签押房中商谈些什么事,那些大胆的刺客就赶了来。

    周幼梅掠出大厅之后,目光一扫之下,只见签押房的屋上屋下,至少二十对以上的高手,正在杀得难解难分。

    那些刺客,一律玄色劲装,头缠白布,一个个强悍异常。

    这些人,不但人数多,而其身手之高明,连最差的也都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流人物,由此,也足证明他们此行,已下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官府方面的侍卫们,除了文逸民的贴身近侍文龙、文虎、刘煜和八大家将,系一对一之外,其余的人,不是二对一就是三对一。

    尽管如此,也因敌势太强,还是有阻挡不住之势。

    至于那些云集于签押房附近的御林军和官兵们,虽然刀剑如林,吼声雷动,但对那些高来高去的刺客们,却是形同虚设……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周幼梅掠出大厅之后,目光一扫之间的印象。

    她因目睹官兵方面,不但死伤迭见,而且已有封挡不住之势,当下不敢怠慢地清啸一声,长身而起,直向签押房上射去。

    身形有若长虹经天,快速已极!

    暗影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咦”:“此人是谁?”

    同时,另一个女人娇甜语声,也脱口赞道:“好俊的轻功!”

    周幼梅虽然觉得这两个说话的人,语声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他们是谁,而此时此地,也没法多想。

    只见她身形所经之处,血光进射,惨号连传,当她射落签押房的屋顶上时,刺客中已有五人尸横就地,这声威、气势,顿时震慑得全场雅雀无声。

    刺客中既然已死去五个,官府方面所受压力,自然为之大减。

    刚好这五个已死的刺客中,有一个是文虎的对手,强敌一死,文虎顾不得喘息,连忙向着周幼梅抱拳长揖道:“多谢少侠及时援手!敬请赐下尊姓大名……”

    周幼梅连忙截口接道:“阁下,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她的话声未落,“太行五鬼”中的老大“酒鬼”邢斌已飞扑过来,戟指怒叱道:“小狗通名领死!”

    周幼梅冷笑一哂道:“邢斌,不久之前,在荆州城郊劫持柳伯伦爱女的那个黑衣少侠,你还记得吗?”

    本来是双目喷火的邢斌,闻言之后,不由骇然退立一大步,注目问道:“难道你就是那……”

    周幼梅冷然点首,接道:“不错,我就是那个梅小民。”

    一旁的文虎连忙一揖道:“原来是梅少侠……”

    但邢斌却色厉内荏地怒喝一声道:“梅小民,你为何要专同我们作对?”

    他的语声,说得特别高,尤其是那“梅小民”三字,更是响亮已极,他的用意,显然是在提醒他的同伴们提高警惕。

    周幼梅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但她却冷笑一声道:“凭你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也配要我来作对!”

    一顿话锋,又震声大喝道:“通通住手!”

    语声有若霹雳,震撼全场,使得那些犹自舍死忘生在做殊死拼斗的人,各自虚晃了一招,纵出圈外。

    周幼梅目射神光,环扫全场,然后凝注邢斌,冷然问道:“邢斌,你是‘太行五鬼’之首,是否也是今宵这些人的头儿?”

    邢斌点点头道:“不错!”

    周幼梅目光深注地问道:“你行刺钦差大人,是受何人指使?”

    邢斌冷笑一声道:“娃儿,你太嫩了!‘太行五鬼’所做的事,几曾受人指使的!”

    “说话倒蛮像个男子汉厂周幼梅冷笑着接道:“那么,如果我问你暗中还有没有帮手,你是不会说的了?”

    邢斌微微一愣,没接腔。

    周幼梅披唇一哂道:“邢斌,别硬充好汉,赶快向你的后台老板求援,还来得及。”

    邢斌冷哼一声道:“娃儿,不论你武功多高,我们五兄弟联手之下,你绝难……”

    周幼梅截口笑道:“也许你认为五人联手,要强过江湖三大间的那些酒囊饭袋,那么,你们五兄弟就一齐上吧!”

    不等对方开口,又冷冷一笑道:“如果还觉得没甚把握,也不妨再另外加上几个比较可靠的……”

    暗影中,又发出那娇甜笑语道:“这娃儿好狂……”

    另一个男人的语声接道:“话固然狂,手底下也委实不错。”

    这回,周幼梅可想起来了,这暗中说话的男女,显然就是不久之前,在状元楼上,紧邻她的座位的那个什么山主和侍姬。

    就这刹那之间,“太行五鬼”已取包围之势,将周幼梅困在垓心。

    文龙、文虎于交换会心的一瞥之后,一齐向着周幼梅说道:“梅少侠,我们兄弟也……”

    周幼梅连忙截口制止道:“不敢有劳二位,区区几个毛贼,我还没把他们当一回事。”

    只听暗影中那位山主呵呵大笑道:“红云,莫非你看中了那只童子鸡?”

    那娇甜语声不依地道:“瞧你,总说不出一句正经话,人家不过是怕‘太行五鬼’会吃亏嘛!”

    山主的语声道:“不要紧,‘太行五鬼’真要是吃不消时,你再出手接应也不迟……”

    周幼梅目注邢斌披唇一哂道:“邢斌,你们的后台老板,已经出了面,可以放胆出手了。”

    邢斌冷笑一声道:“那你还不亮兵刃!”

    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我要是亮兵刃了,哪还有你们出手的机会?”

    “你狂得未免太离谱了厂邢斌冷笑着一挥手中那特大号的酒葫芦,沉声说道:“弟兄们,并肩子上!”

    “上”字出口,紧接着一口酒箭,向周幼梅迎面射去。

    “酒鬼”邢斌,既以“酒”为绰号,他的绝活儿,自然也是在一个“酒”字上。

    他那一口酒箭的威力,固然非同小可,而同时发动的“色鬼”巫义的鬼头刀,“贪鬼”任宝山的铁算盘,“痴鬼”贾元凯的判官笔,“病鬼”覃大年的丧门剑,莫不是浸淫了十数年以上的独门兵刃。

    对一般江湖人物而言,平常不论碰上这五个中的任何一个,也是凶多吉少,如今,五人联手之下,这威势,可真是非同小可。

    连旁边像文龙、文虎那等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人目之下,也不由为之脸色大变,双双不约而同急欲飞身扑入。

    这就是侠义人物之所以称为侠义人物之所在,义字当先,不惧生死。何况周幼梅本是为了他们文大人的事而独撄“太行五鬼”的锐锋,他们这身为当事人的,又岂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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