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创五鬼

    第十四章 重创五鬼 (第3/3页)

    但就当这两位的身形将动未动之间,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已分别搭上他们的肩头,耳边并响起文逸民的真气传音道:“用不着咱们出手……”

    原来文逸民已改装易容,以一个侍卫的姿态,到了屋顶上。

    文龙、文虎二人方自微微一愣间,一声震耳冷笑过处,“铮铮”连响,并发出一声凄厉惨号。

    原来就这刹那之间,周幼梅已与“太行五鬼”交换了一招,也仅仅是这一招,“酒鬼”邢斌的酒葫芦,被劈成两片,“色鬼”巫义胸部重伤,“贪鬼”任宝山被腰斩,“痴鬼”贾元凯,“病鬼”覃大年,这两个出手较迟,受创也最轻,仅仅是兵刃上被削去一小段。

    而那一招重创“太行五鬼”的周幼梅,却依然神色安详地负手卓立原处,甚至于连肩头的长剑,也好像根本不曾使用过似地。

    一招使威震江湖的“太行五鬼”等于是一死四伤,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了,而创造这奇迹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又名不见经传,再是他那若无其事的安详神态,更是使人可恼又复可佩。

    因而,一时之间,使得这签押房附近的屋上屋下,镇静得雅雀无声,而所有数百只眼睛的视线,也一齐向他集中投射过来。

    文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扭头以真气传音向文逸民间道:“大人是否已瞧出此人来历?”

    文逸民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有……”

    文逸民的话声才出,那周幼梅却目注邢斌,冷冷地一笑道:“邢斌,你当已看出,方才我已经是手下留了情。”

    邢斌一挫钢牙道:“邢某人一息尚存,当加倍报答……”

    周幼梅截口冷笑道:“不必了!也没有以后了!”

    邢斌不由目射骇芒地连退三大步。

    周幼梅却披唇一哂道:“不必怕,我不会杀你们,但你们这活着的四个,必须将武功留下来!”

    “色鬼”巫义,正由“病鬼”覃大年帮着包扎胸部的伤口,闻言之后,冷笑一声道:“你既然自信神功无敌,又何必怕我们报复?”

    “报复?”周幼梅冷哼一声道:“凭你们这几块料,下一辈子也休想……”

    邢斌截口冷笑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姓梅的,只要你敢留下俺们的武功……”

    周幼梅截口笑道:“别动鬼心眼了!邢斌,为了使得无辜平民和同道们,不再受你们的荼毒,今宵,你怎么说,也不能动摇我废除你们武功的决心!”

    接着,脸色一沉,沉声说道:“邢斌,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代劳?”

    一声娇笑,划空传来道:“小弟,年纪轻轻,脾气可真大呀!”

    话到人到,香风轻拂,周幼梅身前丈远处,已多出一位红衣绿裙的妖冶少妇,赫然就是状元楼上,那个什么山主的两位侍姬之一。

    周幼梅披唇一哂,不屑地道:“我以为你们不敢出头了哩!”

    红衣少妇美目流盼,媚笑道:“小弟功夫太好,姊姊我真有点怯场哩……”

    周幼梅虽然还不能领会对方言外之意,但对方那洇视媚行的冶荡神情,却使她感到恶心,因而一挑眉峰,截口怒叱道:“那你就给我滚回去!”

    红衣少妇媚笑道:“小弟你先滚一个给姊姊瞧瞧,好不好?”

    “妖妇!”周幼梅截口怒叱道:“你真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

    红衣少妇媚笑道:“丢女人的脸,跟你有甚相干,难道你是女人?”

    周幼梅方自“星”目中寒芒一闪,红衣少妇却脸色一整道:“小弟,说正经的,姊姊我向你讨个情,怎么样?”

    周幼梅冷然接道:“先将你那些肉麻字眼,收拾起来!”

    红衣少妇掩口媚笑道:“这有甚要紧,你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就是。”

    一声苍劲狂笑,划空传来道:“美人儿,你表错情了,要找男人,我老人家宝刀未老,干脆,你就嫁给我吧!”

    话声飘忽不定,不知其所自何来,但周幼梅已听出,正是那位在状元楼上,见到那个什么山主之后,立即匆匆离去的锦袍老者的语声。

    “表错了情?”红衣少妇似乎没注意到发话人下面那几句调侃她的话,微微一愣后,才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锦袍老者的语声,呵呵大笑道:“美人儿,这外表英挺俊拔的小子,实际上,可是一位巾帼英雄哩!”

    此话一出,不但红衣少妇为之气结,屋上屋下,都发出一片惊讶,连周幼梅也不由为之啼笑皆非地暗中咒骂着:“死穷酸!死老头!你怎可当众揭我的底…

    …”

    红衣少妇微微一愣之后,才美目深注地问道:“你真的也是女人?”

    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真的又怎样?”

    红衣少妇似乎殊感失望地自语道:“怪不得你方才说我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

    那锦袍老者的语声笑道:“那丫头看你不顺眼,不要紧,我老人家人老心不老,却特别喜欢你这股骚劲……”

    红衣少妇一挑黛眉道:“你如果也算一号人物,就滚出来!”

    “行!”锦袍老者的语声呵呵大笑道:“只要那位‘山主’大人不吃醋,我老人家就陪你滚上几滚。”

    红衣少妇黛眉一挑,但终于强行忍了下去,目注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现在,我该叫你梅姑娘了?”

    周幼梅哼了一声道:“随便。”

    “梅姑娘,”红衣少妇含笑接道:“方才我所说的讨一个情的事,你怎么说?”

    周幼梅漫应道:“你还没说出是什么事哩!”

    红衣少妇一指邢斌等四人道:“这四位,请看我薄面,放他们离去。”

    周幼梅道:“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你的金面,当然可以……”

    红衣少妇连忙接道:“那我先谢了!”

    “慢着!”周幼梅冷然接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红衣少妇脸色一沉道:“年纪轻轻的,也会玩滑头吗?”

    周幼梅笑道:“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太性急了一点。”

    红衣少妇冷然接道:“说紧要的吧!”

    “好!”周幼梅含笑着接道:“他们这几位行刺钦差大人,等于是朝廷钦犯,我同你一样,都是山野草民,怎能越俎代疱,所以,你要讨情,该向这些侍卫大人讨情才对。”

    说着,朝文龙、文虎等人指了指。

    文逸民连忙接道:“这一点,我可以代文大人做主,但却有一个先决条件。”

    红衣少妇注目问道:“那是怎样的条件?”

    文逸民正容说道:“他们必须说出幕后主使人。”

    红衣少妇道:“这一点,我可以代他们答复,幕后主使人,就是被文大人铁腕惩治的总督大人莫荣。”

    文逸民目注邢斌问道:“这消息是否确实?”

    邢斌点点头道:“完全正确。”

    文逸民道:“现在,你必须同我合作,由我派人陪同你前往抚台大人面前,由李大人亲自问过口供,并画押之后,即可当庭开释,你是否愿意?”

    邢斌笑了笑道:“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官场中既有此手续,我自然要遵守。”

    “还有,”文逸民正容接道:“我必须先点住你部分穴道。”

    邢斌点首接道:“请动手吧!”

    文逸民扬指点了邢斌三处穴道,向文龙、文虎二人呶呶嘴道:“带他去李大人处,快去快回。”

    “是!”

    目送邢斌被文龙、文虎二人带下屋面之后,红衣少妇向文逸民笑道:“这位大人,在文大人身边,地位不低吧?”

    文逸民谦笑道:“惭愧得很,忝居三品侍卫。”

    红衣少妇笑道:“官居三品,可委实不小,比四品黄堂的知府大人,还要高上一级哩!”

    文逸民笑了笑道:“在下名利俗人,倒教夫人见笑了。”

    红衣少妇道:“哪里,哪里,我可是言出由衷。”

    话锋微微一顿,又注目问道:“大人贵姓?”

    “敝姓易。”

    “易大人,我有一句很冒昧的话,不知可不可以提问?”

    文逸民笑了笑道:“夫人有话,当然可以问,但如有关官府机密,则恕不答复。”

    红衣少妇注目接道:“倒不是有关官府机密,只是听说文大人的身世,与过去的文家堡有关,确否?”

    文逸民心中暗懔,但外表上,却泰然自若地道:“这个,我倒不曾听说过。”

    不等对方开口,又神色一沉道:“夫人,我要提醒你一声,文大人是当今天子快婿,也是万民称诵的青天大人,今后,希望夫人好好约束自己的手下人,莫轻易听信屑小之言,做出贻笑江湖的事来。”

    红衣少妇讪然一笑道:“易大人说得是,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久未开口的周幼梅,目注红衣少妇,冷然道:“那你为何还要查问文大人是否同过去的文家堡有关?”

    红衣少妇笑道:“梅姑娘火气可真大!”

    周幼梅沉声接道:“快答我所问!”

    红衣少妇含笑反问道:“如果我不说呢?”

    周幼梅脸色一沉道:“那你就来得去不得了!”

    红衣少妇“格格”地媚笑道:“梅姑娘,我可以答复你,但我要事先声明:

    我之所以决定答复你,可并非怕什么来得去不得……”

    周幼梅截口怒叱道:“少废话!要说就趁早。”

    “是!”红衣少妇含笑接道:“梅姑娘,我之所以有方才那一问,无非是为了好奇,才人云亦云地问上那么一声而已。”

    周幼梅注目问道:“没有别的作用?”

    红衣少妇笑了笑道:“你要那么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接着,也是美目深注地突然改变话题道:“梅姑娘,你的武功,是否同‘翡翠船’有关?”

    周幼梅心头一惊,也恍然领悟到对方的来历,但她外表上却神色自若地反问道:“何以见得?”

    红衣少妇道:“请先答我所问,是也不是?”

    周幼梅含笑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红衣美妇冷冷一笑道:“是吗,那你该是古若梅的徒弟,同时,我也借用你方才所说过的一句话:“来得去不得’……”

    文逸民连忙接道:“夫人,这儿是钦差大人行辕所在,请莫将江湖上的恩怨,再在这儿惊扰钦差大人。”

    红衣少妇笑了笑道:“易大人既如此说,我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目光移住周幼梅,冷然接道:“梅姑娘,咱们换个地方吧!”

    “不必了!”周幼梅淡淡地一笑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什么山主和另一个绛衣妖妇吗?干脆叫他们一起上吧!”

    红衣少妇道:“梅姑娘,像‘太行五鬼,那种便宜事,不会再有的了……”

    说到这里,又突有所忆地一“咦”道:“你几时见过俺们山主?”

    周幼梅漫应道:“就是今宵上灯时分,在状元楼酒楼上。”

    红衣少妇美目深注地问道:“当时……你……”

    周幼梅含笑接道:“我就是坐在你们邻座那个‘好像是第一次吃那么好吃东西’的乡下姑娘。”

    红衣少妇“哦”了一声道:“梅姑娘年纪轻轻,却是扮啥像啥,真教人佩服得很!”

    接着,目注文逸民微微一笑道:“易大人,很抱歉!这位梅姑娘,好像不肯领你的情……”

    周幼梅却也向一脸焦急神情的文逸民,正容说道:“易大人维护之德,梅小民衷心铭感……”

    文逸民连忙接道:“梅姑娘,这话该由在下向你说才对……”

    红衣少妇冷然截口道:“二位都不必客气了,现在,不相干的人,请立即通通下去!”

    “这倒算得上是快人快语。”周幼梅目光移注文逸民,含笑接道:“易大人,请率领行辕中人,回到衙内去吧!”

    文逸民方自眉峰一蹙间,耳中却听到周幼梅的真气传音道:“易大人,别为我担心,我也保证,不致惊扰钦差大人……”

    文逸民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的,但我在下去之前,却不得不奉劝二位一句:厮杀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希望二位多多三思。”

    接着,举手一挥道:“行辕中人,通通下去……”

    目注行辕中那些侍卫,在文逸民的招呼之下,纷纷飘向屋下之后,红衣少妇才向周幼梅冷笑一声道:“梅姑娘,请!”

    周幼梅“刷”地一声,拔出长剑,神色一整道:“接招!”

    话出招随,仅仅是这“接招”二字话声中,已“刷、刷、刷”地攻出了三剑,端的是集奇妙与快速之大成!

    红衣少妇虽然将这雷霆万钧的攻势接下来了,但却被迫退了八尺之遥。

    周幼梅冷笑一声:“眼高手低。你也不过如此……”

    话声中,又攻出了五招,将红衣少妇再迫退丈外。

    周幼梅一面长剑挥洒,继续进*,一面扬声喝道:“那个什么山主,再不出面,可别怪我辣手摧花啦!”

    一道人影,挟着一声冷笑,疾射而来。

    “当”地一声,周幼梅的长剑,在对方双剑交加之下,居然被震得荡了开去。

    但她却顺着那长剑一荡之势,一式“横扫千军”,也将对方二人*得连退三大步,但那二位一退之后,又飞身进击。

    这及时支援的,是那绛衣少妇,在两人联手之下,不但已稳住红衣少妇原先的颓势,也稳然已占上风。

    红衣少妇似因胜券在握,又恢复了原先那尖酸刻薄的谈锋,只见她边打边“格格”地媚笑道:“梅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周幼梅冷哼了一声,还是没答话。

    红衣少妇又含笑接道:“梅姑娘,俺们山主虽然喜爱偎红倚翠,但对你这样的清水货儿,可不太有兴趣哩……”

    那绛衣少妇也边打边媚笑道:“红云姊,说话留点口德,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气坏了,山主会心痛的。”

    周幼梅这才冷笑一声道:“好一对不要脸的无耻贱人!”

    绛衣少妇又含笑接道:“梅姑娘,年纪轻轻的,别学泼妇骂街,现在,我问你一句正经话,方才,那个暗中说话的老头,是你的什么人?”

    但她的话声未落,“当”地一声脆响过处,手中长剑,竟被荡了开去,迫得她话锋一转道:“哟!小姑娘后劲蛮不错嘛!”

    那锦袍老者,又呵呵大笑道:“我老头子的后劲更好,要不要当场试试?”

    绛衣少妇却同时冷笑一声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声中,已与红衣少妇绝招连演,将周幼梅圈人漫天剑幕之中。

    这时,那山主连忙振声喝道:“绛雪,本山主要活的!”

    绛衣少妇扬声答道:“我知道。”

    那山主的语声道:“也不许伤了她!”

    绛衣少妇笑道:“山主放心,我负责交给你一个毫发无损的美人儿就是……”

    那红衣少妇也媚笑道:“山主的胃口真好,连这么不解风情的雏儿,也有兴趣……”

    那山主的语声,沉声说道:“别废话了,手上加点劲!”

    “是!”

    红衣少妇与绛衣少妇二人,方自同时娇应一声,那锦袍老者的语声又扬声笑问道:“丫头,要不要我老人家帮忙?”

    这话,当然是向周幼梅而发,但周幼梅却扬声答道:“不必,这两个贱人,我还应付得了……”

    话声中,已“刷、刷、刷”地一连三记绝招,将对方两人迫退三步。

    那山主的语声向暗中之人怒喝道:“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是谁?”

    锦袍老者的语声笑道:“我老人家,是专门对欺师灭祖,狼心狗肺的东西,执行天谴的值日功曹。”

    山主的语声沉声喝道:“我问你姓甚名谁?”

    锦袍老者的语声冷笑道:“百里源,你应该想象得到的……”

    恶斗中的周幼梅,不由闻言心头一凛地暗忖着:“这个山主,果然就是百里源……只是那位锦袍老者是谁呢?是师公邵友梅,还是两位幸逃大劫的师叔……”

    她心念电转,微一分神之间,却几乎挨了红衣少妇一剑。

    她,虽然受了一下虚惊,但精神方面,却也为之大大地一振。

    试想:不论那锦袍老者是她的师公也好,是她的师叔也好,都是自己人,也都是乃师苦寻多年而未遇上的重要人物,自己却于无意间碰上,岂非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又怎地不精神为之大振!

    同时,她对自客栈中遇上那锦袍老者起,所有的不可理解的事情也想通了。

    原来锦袍老者,是因看出她的武功与“翡翠船”有关,却又怀疑她可能是百里源夫妇的徒弟,才有那些怪异而不可理解的言行……

    就当她心念电转之间,只听百里源的语声冷笑道:“你是邵友梅?”

    锦袍老者的语声,长叹一声道:“百里源,真亏你还记得我……”

    这已经承认他就是邵友梅了,这情形,不由使得周幼梅大喜过望地扬声说道:“师公,快将那欺师灭祖的百里源擒下……”

    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等于表明了她的来历。

    邵友梅的语声也显得非常激动地道:“孩子,你师母可好?”

    周幼梅道:“很好,她老人家一直在找您哩!”

    “别肉麻当有趣了!”百里源扬声喝道:“红云、绛雪,闪开!”

    话声中,一道人影,由箭远外的一处屋脊阴影中,向周幼梅疾射而来,其身法之快速,固令人咋舌,而由其快速身法所激起的破空锐啸,更是慑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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