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床异梦

    第七章 同床异梦 (第2/3页)

作缜密安排,便算石飞红真被救走,反而更会把石振天急得心烦意乱!我们先行逼令石飞红服食了一粒‘九毒丸’,并在她脸上喷了‘变颜汁’!”

    卜星楼不经意地“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但那‘穷神活鬼’钟离明,一向名震乾坤,手眼通天,神通极大,或许他有办法祛除石飞红所服的‘九毒丸’,并洗涤……”

    杨小真不等卜星楼话完,便即摇头笑道:“绝无可能,卜兄不必多虑,对于我们门户中的特制秘药,外人是无法祛解的!”

    卜星楼见她不曾透露如何洗涤“修罗变颜汁”的方法,自己又不便过露痕迹,深加追问,不禁眉头略蹙。

    杨小真一见卜星楼眉头略蹙,便即含笑问道:“卜兄,你……你怎么不高兴了?”

    卜星楼苦笑说道:“我有句话未便启齿!”

    杨小真见他语音温柔,目光中又流露出一种尴尬神色,芳心竟突突微跳地起了误会!

    卜星楼也看出杨小真有了误会,脸上烘地一热,赶紧笑道:“我是因深蒙杨姑娘相救盛德,并承不耻下交,想……想请教你……你的宗派门户?”

    杨小真听他竟是探询自己的宗派门户,自然心中一阵空虚,微觉失望,在想了一想之后,含笑答道:“本来我奉命保密,不敢对于任何外人,泄漏门户宗派,免遭重大罪谴……”

    卜星楼听到此处,连摇双手说道:“我所谓‘未便启齿’之故,便是生恐杨姑娘有甚碍难?如今既被料中,杨姑娘不必再……”

    杨小真截断了他的话嫣然笑道:“卜兄,我如今告诉你无妨,因为近两日来,由于我姐姐被掳之事,已使我母亲,与三位师伯,与对方正式见面,无需再对什么门户宗派,保守机密!”

    卜星楼等她话完,缓缓问道:“杨姑娘既具绝世身手,则令尊令堂,定是武林中前辈高人,旷代奇侠!”

    杨小真眼圈一红,盈盈欲泣说道:“我姐姐倒还见过我的父亲,我却是遗腹女呢!”

    卜星楼抱拳长揖,歉然说道:“小弟不知老伯早已仙逝,竟引得杨姑娘动了纯孝哀思,委实极为歉疚!”

    杨小真拭泪又道:“至于我娘姓名,也因隐世甚久,不知卜兄是否曾经闻及?她老人家与我父亲同姓,双名玉真……”

    卜星楼故作失惊地身形一震叫道:“哎呀,杨姑娘的令堂,竟是修罗血……”

    说到“血”字,好似有所顾忌地便即顿口不语。

    杨小真苦笑说道:“卜兄不必有所忌讳,我母亲就是‘修罗四血’中的‘修罗血影’杨玉真,武林中人,对于‘修罗’门户,大概批评得不大好吧?”

    卜星楼摇头说道:“并不见得,常言道:‘名高见嫉,树大招风’,任何人物,也无法获得所有异己的一致赞誉!”

    这几句话把杨小真听得颇为高兴,点点头笑道:“卜兄这样说话,倒是毫无偏见,公平得很!”

    卜星楼以钦羡的目光,看着杨小真,含笑说道:“难怪当初我见杨姑娘以如此妙龄弱女,竟能与‘天目派’掌门人‘追魂七剑’黄鹤飞,互相颉颃,毫不逊色!原来……”

    杨小真看出卜星楼有点艳羡“修罗”门户之状,便自柳眉微蹙,幽幽一叹。

    卜星楼问道:“杨姑娘,你好生生地却叹气则甚?”

    杨小真嫣然一笑说道:“练武人对于高深武学,莫不见猎心喜,我看出卜兄似乎有点羡慕‘修罗’门户?”

    卜星楼剑眉微扬,未即答言,只是点头一笑。

    杨小真叹道:“卜兄,我有把你引进到‘修罗’之心,也有使你获得我母亲一身绝世武学的真传之力,但目前尚有困准,必须等过了八月初三!”

    卜星楼愕然同道:“引进与否,在于杨姑娘,收录与否,则在于令堂,这‘八月初三’一语,却……”

    杨小真接口道:“是为了……”

    她话才出口,便告顿住,因为杨小真忽然想起卜星楼与八月初三的“梁山红谷”之事有关,母亲要利用他作为有力证人,目前尚不宜对其详倾细底。

    卜星楼笑道:“杨姑娘,你怎么欲言又止?”

    杨小真目光中现出一种为难神色,苦笑说道:“卜兄,关于此事,请恕我有难言之隐,你……”

    卜星楼接口笑道:“杨姑娘既有为难之处,我便不问,但……”

    杨小真失笑说道:“卜兄,你怎么也说了半截,便不说了?”

    卜星楼双眉一挑,朗声笑道:“我平素尝闻江湖人言,‘修罗’一派之中,既多绝学,更多绝药!”

    杨小真点头笑道:“这倒不是虚言!”

    卜星楼含笑说道:“小弟既然有幸与杨姑娘论交,能否请你把所谓‘绝学’、‘绝药’两者,略为施展,让我一开眼界?”

    杨小真想了一想,微笑点头说道:“好,我就略为献丑,但卜兄却不许见笑才好!”

    话完,纤手微扬,向身边一块大石,轻轻点了两点,便见那块大石,随风崩散,化作了一堆石粉。

    卜星楼一半做作,一半当真,微惊地失声说道:“好厉害的威力,这就是一指着身,脏腑尽裂的‘修罗指’吗?”

    杨小真点头笑道:“正是‘修罗指’,但点在人身之上,却不如点在这大石之上,来得较有威力,因为我火候尚差,还没有练到卜兄所说那样‘一指着身,脏腑尽裂’的上乘境界!”

    卜星楼深明人体有刚有柔,内家高手,并能避劲卸劲,不像这块大石般,全凭实质,硬抗外力,故而对于杨小真所说点在人体以上,威力稍逊等语,知道不是虚言,遂点头说道:“杨姑娘……”

    杨小真以一种既极娇媚,又极哀怨的眼神,凝视着卜星楼,幽幽叫道:“卜兄,你既来‘黄山’寻我,足见彼此情意相投,何必还这样生分的,叫我什么‘杨姑娘’?难道叫我一声‘真妹’,便会辱没你吗?”

    卜星楼受宠若“惊”,哪里敢稍拂其意,遂立即改了称呼,含笑叫道:“真妹,关于‘修罗绝学’,我已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但‘修罗绝药’方面,却……”

    杨小真听得卜星楼果然立即改叫自己“真妹”,遂高兴得双现酒涡,嫣然笑道:“所谓‘修罗绝药’,共有十来种之多……”

    卜星楼不肯放过机会,接口笑道:“各门各派中的绝艺绝药,本属重大秘密,不宜轻易泄露,故而真妹不必把十来种全数告我,只请给我看上一两种,以开眼界,并广见识便了!”

    杨小真扬眉笑道:“卜兄,以我们这等情份,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因小妹身边,仅带了三种独门秘药,我且倾囊相示如何?”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粒丹丸,托在手中,向卜星楼含笑问道:“卜兄,你认不认识这种丹药?”

    卜星楼应声答道:“是不是‘九毒丸’?”

    杨小真摇头笑道:“不是,是我们‘修罗’门户中,最珍贵的‘补天丹’,上次你挨了石振天一记内家重掌伤得太重,只剩一丝心脉未断,便是我喂你服了这种‘补天丹’才保得性命!”

    这几句话听在卜星楼耳中,不禁使他从心灵深处,起下一种惶惑愧恧之感!

    因为上次挨了石振天一掌,虽是自己故意为之,但因弄巧成拙,若非杨小真慨舍灵丹,早就在“枉死城”中列上了冤鬼名籍。

    以此事而论,杨小真对于自己,曾有救命深恩,但自己如今却在玩弄她的感情,将来……

    杨小真见状之下,诧声问道:“卜兄,你……你怎么了?”

    卜星楼蓦然惊醒,愧然答道:“我想起当时所受真妹的救命深恩……”

    杨小真不等卜星楼再往下说,便自佯嗔叫道:“卜兄不许再说什么恩德之语,换了别人,谁去管他,难道你……你……你还不知道我对你一番情意?”

    卜星楼见她又在向自己直言无隐地倾吐情思,不禁心中微跳,俊脸发烧,讷讷难答。

    杨小真幽幽一叹,收起那粒“补天丹”,又从怀中取出一只三四寸高的黄色玉瓶,递向卜星楼道:“卜兄,你再看看,这也是我身边所带的‘修罗’派的独门秘药之一。”

    卜星楼接过这只黄色玉瓶,才一打开瓶塞,便嗅得有股极难闻的气味,刺入鼻中。

    他眉头略蹙,注目再看,只见瓶中盛的是种紫黑色的药汁。

    卜星楼心中一动,向杨小真问道:“真妹,这就是你向我说过的‘修罗变颜汁’?”

    杨小真欲语又止,怔了一怔,方自摇头答道:“不是,这是‘修罗易容浆’!”

    卜星楼闻言,不禁失望,但转念一想,“易容浆”和“变颜汁”的意义,原差不多,自己若能探出“易容浆”

    的褪除方法,对于石飞红复容之事,即便无益,也不会有甚损害。

    想到此处,遂漫不经意地“哦”了一声,含笑说道:“易容浆、易容丹等,是江湖中常见之物,武林各派大都炼有备用,我倒要试试这‘修罗易容浆’有什么独到妙处,竟被称为罕世秘药?”

    一面说话,一面竟将那瓶“易容浆”,向左手背上斜斜倒去。

    杨小真一声尖叫,失惊说道:“卜兄,不可……”

    “不可”两字才出,已有三四滴“易容浆”,滴到了卜星楼的左手背上。

    一般易容药物,不过是能使肤色改变,或生瘢皱而已,但这种“易容浆”,滴在手上,竟比火燎火烫,还要厉害,把卜星楼痛得猛一哆嗦,几乎“哼”出声来。

    再看左手背时,本来的雪白皮肤,业已变成极为难看,焦黄紫黑的交并色泽!

    卜星楼中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他这差点流泪之事不是为了手背上的疼痛,而是勾动情怀。

    卜星楼想起石飞红脸上被喷的“修罗变颜汁”,倘若也有“修罗易容浆”这等厉害,则石飞红当时所遭痛苦,却是怎生禁受?

    杨小真急忙一手夺过玉瓶,盖好瓶塞,揣进怀中,向卜星楼秀眉双蹙,似嗔似怨说道:“卜兄你怎么如此冒失?这种药物,岂是轻易试得的……”

    卜星楼不等杨小真话完,使自诧声问道:“真妹为何这等说法?易容药物……”

    杨小真顿足说道:“卜兄,你哪里知道?这……”

    说到这个“这”字,杨小真又似有甚难言之隐,吞吞吐吐地“这”不下去。

    卜星楼双眉一挑,微含不悦地说道:“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真妹怎么总是欲言又止?你的难言之隐,好像太多些了!”

    杨小真玉颊一红,赶紧赔笑说道:“卜兄有所不知,这种‘易容浆’的用途是替敌人易容,不是替自己易容,故而一触皮肤,便有剧烈痛苦!”

    卜星楼故作好奇,又复问道:“自己易容呢?是否另有药物?”

    杨小真点头笑道:“若是自己易容,就用比较普通的‘易容丹’了!”

    话完,又从怀中取出一瓶红黄青紫,五色杂具的丹丸,递向卜星楼,嫣然笑道:“卜兄请看,这就是我们‘修罗’一派所用的‘易容丹’,你若喜欢,我可以分你一半,或是全部赠送。”

    卜星楼把那瓶“易容丹”接过,看了一眼,仍然交还杨小真,摇头笑道:“大丈夫磊落光明,何必掩饰本来面目,故而我不想分润‘易容丹’,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

    杨小真笑道:“卜兄所想不明白的是什么事?”

    卜星楼道:“真妹适才曾说‘易容浆’是替敌人易容之用,‘易容丹’是替自己易容之用……”

    杨小真听得连连点头,接口说道:“事实上确是如此,不知卜兄有何不明之处?”

    卜星楼含笑说道:“方才真妹不是还对我说过,有种‘修罗变颜汁’吗?它的用途,与这‘易容浆’、‘易容丹’,又复有何不同?”

    杨小真略一迟疑,微笑答道:“那种‘变颜汁’的用途,与‘易容浆’差不许多,只比‘易容浆’力量更强一些!”

    卜星楼失惊叫道:“倘若力量更强,喷在人的身上,却是如何禁受?”

    杨小真心中一动,秀眉微挑地目注卜星楼问道:“卜兄,你对那桩喷了‘修罗变颜汁’的石飞红,好像颇为怜惜?”

    卜星楼道:“真妹说哪里话来,我险些被石飞红之父一掌震死,双方仇恨甚深,怎会还对她有所怜惜?”

    他知道自己一时忘情,有点露出马脚,遂赶紧饰词,加以遮盖。

    杨小真觉得他所说有理,疑虑又消地娇笑问道:“卜兄既非对那石飞红有所怜惜,却管她怎样禁受做甚?”

    卜星楼抚摸着自己业已变为焦黄紫黑,难看不堪的左手背,苦笑说道:“我因适才沾上‘易容浆’之际感觉相当疼痛,遂在听得‘变颜汁’比‘易容浆’更强力时,随口问上一声,真妹怎么……”

    杨小真眼珠一动,娇笑说道:“卜兄是说我为何有所误会?吃起那石飞红的醋了吗?”

    卜星楼不敢正面承认,只是笑了一笑。

    杨小真笑道:“卜兄,你猜猜那让石飞红先服‘九毒丸’再喷‘变颜汁’的举措,是由谁所设计?”

    卜星楼摇头说道:“我对‘修罗’一派中的人物,几无所悉,怎么猜得出来?”

    杨小真指着自己的鼻尖,得意地笑道:“是我!”

    卜星楼眉头一皱,杨小真又复笑道:“卜兄,你再猜猜,石飞红既服‘修罗九毒丸’,倘若被人救走,三日以内,定将断肠惨死!在这种情况之下,又何必还要替她喷上‘修罗变颜汁’呢?”

    卜星楼道:“我猜不着。”

    杨小真笑了一笑,目注卜星楼道:“卜兄,请你先把‘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两句诗儿含义,解释给我听听!”

    卜星楼道:“这就是说美人垂老,名将白头以后,会把昔日曾为人人称羡的倾城国色,和盖代功勋,渐渐冲淡!”

    杨小真双眉一挑,冷笑说道:“讽刺虽是讽刺,也具有相当哲理!大将勋名垂百世,美人颜色艳千秋,当事人纵作了短命鬼,但九泉之下,却未必有所遗憾,故而,我就不许……”

    卜星楼见她说到此处,语音忽顿,脸上颜色,却越发狞厉,不禁诧然问道:“真妹不许什么?”

    杨小真银牙一咬,扬眉答道:“我就不许石飞红九泉无憾,才替她喷上‘修罗变颜汁’,叫她在‘九毒丸’毒死后,也只是一个丑鬼!”

    卜星楼寒生心底,觉得眼前这位相当漂亮的“修罗玉女”杨小真,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仿佛似罗刹夜叉般,十分狰狞难看!

    他镇定心神,淡淡问道:“真妹和那石飞红有何深仇?竟这样恨她?”

    杨小真摇头笑道:“没有仇,但却有两点原因!”

    卜星楼道:“真妹可以把这两点原因,告诉我吗?”

    杨小真点了点头,娇笑说道:“当然可以,其中的一点原因,还与你有关呢!”

    卜星楼听得心中一震,忙自问道:“怎会与我有关?”

    杨小真道:“石飞红神志昏迷之中,口内时常‘楼’呀‘楼’地,叫个不停,我怕她叫的是你!”

    卜星楼心内一阵辛酸,强自忍耐地苦笑说道:“我和她一面不识,怎会在梦中叫我,关于这个‘楼’字,含意何在?极其容易推断,真妹难道就猜不出吗?”

    杨小真道:“小妹请教高明,卜兄是怎样猜法?”

    卜星楼应声说道:“这事简单,石飞红身背血案,遂于梦寐之中,不自觉地时呼‘楼’字!”

    杨小真恍然说道:“卜兄以为那个‘楼’字,是指‘天目红楼’?”

    卜星楼道:“这是我一得之见,对与不对,却也难说!”

    杨小真失笑说道:“大概不会错了,这样看来,倒是我胡思乱想,瞎吃飞醋!”

    卜星楼知道石飞红对自己情意甚深,心中好生难过!看了杨小真一眼,继续问道:“真妹,你还有一点原因,尚未说出。”

    杨小真道:“第二点原因,就是石飞红比我漂亮。”

    卜星楼听得一怔,目光凝注杨小真,蹙眉无语。

    杨小真忽然吟道:“我自风华夸绝代,岂肯还留绝代人?我娘为了企图使‘修罗’一派独霸武林,才再度出山,与举世群豪,一相颉颃!我则为了企图作第一美女,才替石飞红喷上‘修罗变颜汁’!这番话我是尽倾肺腑而言,卜兄明白了吗?”

    卜星楼默然有顷,双目一张,神光电射地,口中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杨小真又惊又喜地目注卜星楼,娇笑问道:“卜兄,你怎么咏起关雎来了?莫非你想……”

    卜星楼不等她再往下说,便正色叫道:“真妹,如今我要请教你了,‘窈窕淑女’四字,应该怎样解释?”

    杨小真未作深思,应声答道:“这解释我倒懂得,一种说法是:‘窈言妇德幽静,窕言妇容闲雅’,另一种说法是:‘善心曰窈,善色曰窕’……”

    卜星楼点头笑道:“够了,够了,照这种说法看来,一定要善心而兼善色,才是‘淑女’,一定要是‘淑女’,才‘君子好逑’!”

    杨小真“呀”了一声,看着卜星楼,扬眉笑道:“卜兄,你……你话中有话,是取瑟而歌意在弦外!”

    卜星楼道:“真妹有什么感触?”

    杨小真笑道:“卜兄,你是否把我看成为‘淑女’?”

    卜星楼因觉得自己毕竟受过她救命之恩,理应对杨小真尽力劝化,遂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不仅我如此希望,恐怕所有的男子,都希望他的红妆密友,是一位‘窈窕淑女’!”

    杨小真伸手摸摸自己的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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