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拳震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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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拳震众侍卫 (第1/3页)

    “百变天狼”陆镇川,闻声一震,注目喝问:“谁?”

    猛听福康安大喝一声:“拿人!”

    声落,人已到了“平山堂”的正厅屋顶,好快的身法。

    陆镇川到底是积年老贼,临变不乱,他既知已有高人深入重重埋伏的心腹重地,可知利害,不但没有循声扑去,反而一脚踏在郁新仁小腹上,一挥手,喝令:“上!”

    只听风声猎猎,早有十多个黑衣人循声扑去。

    同时,殿中的黑衣高手也已惊变抢出,刹时,只见黑影交错,好像蝙蝠群飞。

    陆镇川双目闪烁如电,左掌捏了一把“天狼钉”,右手已把不轻用的成名兵刃“天狼爪”抽出。

    只听刚才惨号起处有个沙哑声音发话道:“报告,第二班第七号弟兄被人点断心脉!敌踪不明!”

    高立殿顶,游目四扫的福康安一挥手:“大撒网!”

    黑影四散,分向四面八方飞射。

    陆镇川咬牙切齿,向郁新仁喝道:“小子,你知道是谁?快说!”

    郁新仁一声不响。

    陆镇川脚下加劲,喝道:“好小子,老夫先把你肚肠踩出来!”

    郁新仁只觉腹胀如裂,加上全身奇痛彻骨,他已明知是谁来了,心中狂喜,几乎叫了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挣扎着叫道:“你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陆镇川骂道:“好小子,你以为老夫不知你们是什么变的?八成是姓郑的来捣鬼……”

    郁新仁叫道:“你知道就好,我二师伯一到,你们就完蛋了,只敢对我卑鄙,敢和家师一搏,才算脚色!”

    陆镇川目射凶光,狞笑道:“好小子,你也敢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如果是你师父来了,真是自投罗网,该姓陆的走运了!”

    郁新仁骂道:“无耻老贼,家师一到,你不快溜,必遭恶报,还吹什么大气?”

    陆镇川大怒,叫道:“老夫先把你这小子吊起来,让你那班师伯叔先开开眼界,老夫要亲手把你摔成肉饼,再吊起姓顾的……”

    话未了,猛听福康安一声大喝:“大胆叛逆!”

    话声刚出,人已如巨鹰疾掠,向这边长啸而下。

    陆镇川何尝不怕“丹心八友”,对“铁胆书生”顾一鸥更是闻名心寒。他敢说大话,是有恃无恐,一则先有布置,二则仗着福康安就在眼前,他倒想利用郁新仁作饵,把顾一鸥等诱出,好照预谋猛下杀手,故尔夜行吹口哨,壮自己的胆!

    一听福康安出声示警,他本已全力戒备,猛听数缕劲风已到,他绷紧如弓弦的身形,立时猛转一圈,“夜战八方”掌封门户,大喝:“陆镇川在此,有种的……”

    福康安已凌空而下,咦了一声道:“奇怪……”

    陆镇川心胆大壮,忙道:“谁能逃过贝勒神目?”

    福康安冷然地:“我明明看到有人隐身殿檐向你下手,为何转眼失踪?”

    陆镇川心中发毛,嘴里却狠道:“因贝勒在此,这班见不得人的鼠辈,当然不敢出面!”

    福康安哼了一声道:“你的手下,尽是饭桶,那么多的人,却被人如入无人之境,还说什么废话?快搜!”

    话落,人又腾身上了“平山堂”的前厅屋顶。

    陆镇川吃了排头,自己也觉没趣,他已看清形势,福康安所说的有人隐身殿檐,不外是指前厅屋檐的两侧和正面,正面是不易瞒过自己耳目的,两侧暗影中,与自己相距在六七丈至十丈间,鉴于刚才曾有人突袭自己,显然强敌已在咫尺,自己却连对方人影都未发现,这个人可丢得大啦,凶心大起,竟想先惨杀郁新仁泄忿。

    他刚转身,猛瞥见四面夜空同时升起了红色焰火,那是紧急信号,心中刚一惊,猛又听到破风声急,却是两个黑衣人由登山石径上飞掠而来。

    陆镇川一把抓起郁新仁,厉声喝道:“报名!”

    他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又提防是敌人冒充,所以喝问。

    那两个黑衣人状如未闻,眨眼已到了十丈之内。

    陆镇川大怒,怒嘿一声:“该死的逆党!”

    话未了,当头一个黑衣人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由于时在深夜,看不清面目,声音又陌生,断定不是大内所属,陆镇川正在气头上,大喝一声:“大胆鼠辈,还想在陆某面前弄鬼!”

    一面向对方欺去,只要对方一动手,他就准备先把郁新仁点了死穴,当作替死鬼。

    只听前面一个冷声道:“原来是陆领班,难怪目中无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陆镇川正在火头上,仍把来人当作是“丹心八友”中人或与“八友”有关的人,接口狞笑道:“你们找死,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

    对方怒笑一声:“姓陆的,你别欺人太甚,小心你的吃饭家伙!”

    陆镇川大怒,阴恻恻地立定身形,狠狠地道:“你们敢动一步,陆某先把这姓郁的小子挤出蛋黄来!”

    一面一手举起郁新仁,作出猛挥之势。

    猛听对方大喝一声:“陆镇川,快通报贝勒,圣上有旨!”

    陆镇川正要下毒手,掌心已托在郁新仁的背心上,一吐劲,就会把郁新仁震毙,听到最后“有旨”二字,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呆了一下,道:“你是……”

    对方冷声道:“我虽然只是石总领班手下的一位弟兄,不在陆领班的眼里,现在却是奉旨召见福贝勒与贵总领班。”

    陆镇川心神大震,暗叫自己瞎了眼,闹出笑话来了,原来来人竟是石磊手下,而且又是奉旨而来。

    大内侍卫虽表面上是自家人,暗中却彼此“较”上了,互不相让,有功就抢,有过则诿,石磊与许汉忠二人也是面和心不和,谁也不服谁,陆镇川身为许汉忠手下心腹大将,当然比谁都清楚。

    对方竟抓住了把柄,不但丢人,万一被加上怠慢圣旨的帽子,这个罪名可大了,那还了得?

    他也当然知道皇上已抵扬州,因护驾有人,他未奉召,未去接驾,既来召见福康安与许汉忠,又在深夜,必有紧急大事,非同小可。

    偏偏福康安已经失去影子,大约是向“平山堂”后面指挥搜敌去了,他念头疾转,放下郁新仁,满脸堆笑,道:“原来是……二位老兄,陆某真是一时昏了头……”

    对方冷然道:“陆领班贵人事忙,就请火速通报!”

    陆镇川连连点头道:“当然,贝勒刚才还在……”

    对方截口道:“福贝勒已经离开这里?”

    陆镇川忙笑道:“因有逆党潜窥,贝勒指挥拿人,二位不妨稍等,我立即派人通报。”

    那个始终未开口的黑衣人呀了一声:“原来如此,刚才我们也已看到不少紧急信号,可见敌人已大举来犯,难怪一向以冷静沉着著称的陆领班也……”

    陆镇川明知对方是打蛇随棍上,存心挖苦,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是要面子的时候,既已隐瞒不了,也就落得光棍,反正天倒了有高个子顶着,有福康安在,又有厉害布置,便即截口道:“好说,陆某无能,怎及得上老兄等在石总座麾下春风得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好,有贝勒坐镇,难得那班逆党自行投到,等下叫他们片甲不回,二位不妨欣赏一下。”

    仍由刚才当头的一个发话:“当然,陆兄大功在握,可喜可贺,必有万全胜算,只是,兄弟有旨在身……”

    陆镇川忙向左首丈外的一个属下喝道:“鲁端,火速报上去,请贝勒接旨。”

    那汉子应声而去。

    陆镇川为了想弥缝自己刚才的失态,有意拉点关系,也有示威炫耀的心意,指着地上的郁新仁,阴笑道:“这小子,就是当年铁胆顾老三的门下,为陆某所属弟兄擒来,也正是贝勒的杰作,托圣上之福,就用这小子作饵,才把那班逆党诱来的……”

    突然南方夜空一连升起三朵血红的焰火,又有一朵银色旗花,不但是十万火急的信号,而且是指出有人向南方脱身的方向。

    陆镇川实在挂不住老脸,怒嘿一声:“二位,请看陆某杀手!”

    大步转身,向空中一挥手,起了五朵金色焰火。

    当头的黑衣人笑道:“陆领班,你怎么……”

    陆镇川阴森森,话声中充满了杀气:“兄弟发出这个信号,就是通知所属下杀手,不要活口……”

    另一个黑衣人讶声道:“陆领班,那班逆党都是出名难惹,你凭什么?”

    陆镇川杀气满面,嘿嘿阴笑道:“凭这个!二位大约尚不知贝勒已把西洋的火神枪调来这里呢!哈哈,凭戚长春他们再硬,也能把他们打成蜂窝烂……”

    话声甫落,“平山堂”中传出一声怒吼:“好狠毒的奴才,不要脸的走狗……”

    陆镇川刚要循声扑去,数点精光,已飞射而到。

    他一惊,脱口喝道:“天心芒!姓郑的……”

    一面挥掌猛劈,一面缩身换位,手忙脚乱。

    猛听手下同声大喝:“小心……”

    他大骇之下,原来背后又有劲风袭到。

    同时,十多个手下已纷纷腾身,向他身后飞扑。

    陆镇川是何等人?惊怒交并之下,便知必是刚才两个侍卫弟兄出了毛病!先滑出丈外,掌随身转——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已背负着郁新仁,左手反兜住郁新仁的身子,右掌连吐三掌,便把向他飞扑的两个大内高手震得狂喷鲜血,垂直栽落地面。

    另一个黑衣人更是猛不可当,身形如电,飘忽换位间,掌影迷离,吐掌毫无声息,却把七八个扑去的大内高手震得一声不吭地坠落横尸!

    只存下两个后到一步的,见状大骇,翻身倒纵。

    陆镇川目怵心惊,脱口喝道:“无相散手!来的可是王老五?”

    黑衣人双目精光并射,豪声道:“难为你招子没瞎!”

    会骂人,刚才陆镇川还把他二人当作大内侍卫,称兄道弟,等于瞎了眼,再被当面奚落,陆镇川居然能够沉住气,恨在心头,阴声一笑,道:“幸会,另一位可是……”

    却故意拖长声音,他实在拿捏不准是谁,只好等待对方接腔。

    背负郁新仁的黑衣人沉声道:“姓陆的,不必废话,你对两个后生小辈,也如此残酷狠毒,已够你万死,您是仗着爪牙很多吗?我们光明磊落地公平一搏,你不必拖延时间,等你的手下赶来,也不过多一些替死鬼罢了!”

    陆镇川失声道:“你可是顾老三?”

    在他看来,师徒关心,一听对方誓不两立的语气,推断一定是顾一鸥了。

    他故意发话询问,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一则想等福康安及同党赶来,二则好让预伏之火枪手能够驰援。

    他老奸巨猾,明知以自己艺业,如与“丹心八友”中任何一人动手,最多也只能支持一百招上下,自己折磨了郁新仁与陈姑娘,对方盛怒之下,可能连五十招也无把握接下。

    心事既被对方拆穿,他一甩手,先射出一支血红的焰火,代表紧急讯号,接着,发出一声尖锐狼号,示意同党驰援。

    黑衣人大步欺进,一言不发地一振铁腕,发出右掌。

    陆镇川已成骑虎之势,既不能脱身,只有先尽力一拼,阴笑一声道:“你们就尝尝陆某手段也好!”

    双掌一翻,一记“霸王抖甲”,硬接黑衣人一记掌力。

    轰!黑衣人退了一步,陆镇川却退了三步!

    强弱立判,双掌换单掌,陆镇川大喝一声:“顾老头,你号称‘铁胆’,自谓光明磊落,为何冒充我们的人?你可知道还有一个丫头落在我们手上?”

    他是心怯之下,想激将,又想以陈姑娘的生命为挟制工具。

    黑衣人状如未闻,也似根本不屑理他,右掌缓缓扬起,全身衣衫如风吹满帆,那是罡气提聚到顶点的显示,这一掌,等于集中了一身功力,如接不下,非死即伤!

    陆镇川知道对方是速战速决,才不惜乾坤一抛,想立毙他于掌下!

    他紧张地一面作势反击,一面准备投机取巧,等对方一吐劲,就撤身退避。

    就在这时,只听屋顶上扬起一声哈哈淡笑:“很好,我来看看你们这班大胆逆党到底有多大道行?”

    话出,身起。

    话落,人已凌空下击。

    “行”字落处,他已挟凌厉风声,向黑衣人兜头扑下。

    陆镇川暗松了一口气,在主子面前,他哪敢怠慢?当然力求表现,大喝一声:“逆党领死!”

    反而转向“开山斧”王思古扑去。

    同时,另外两个好手也逞勇扑上。

    先后脚之差,等于三对一!

    只听如破竹怪响,福康安下扑的凌厉急势,和背负郁新仁的黑衣人右掌一翻所发的强烈罡气,碰个正着。

    黑衣人确实已凝足十二成功力。

    福康安挟由高而下之势,也是发出十成功力,并是双掌齐下,双方功力相等,只是黑衣人吃了背负一人,又是单掌的亏,登,登,登地一连退了三步,留下寸许深的脚印,双目神光连闪,可见心情之激动中透出惊讶。

    福康安一个凌空筋斗,翻落地上,噢了一声:“不错,真有几手,难怪你们如此大胆……”

    话声未落,连串闷震,一声惨呼继起。

    却是陆镇川和王思古硬碰了两掌,陆镇川退了三步。

    恰好,另外两人又向左右攻到。

    王思古铁腕轻挥,“无相散手”罡气飞旋而出。

    左首的一个一时贪功,死星照命,竟以为王思古刚与陆镇川换了一招,正是罡力已尽,新力未生刹那,一记“横江截斗”,以“摔碑手”重掌猛击,却不知“无相散手”乃佛门降魔玄功,专能以柔制刚,遇力反震。

    陆镇川用的是阴劲毒手,且功力高,一发觉不妙便能自卸反震之力故未吃大亏。

    而这个以“摔碑手”发招的冒失鬼,因震于刚才王思古下手之厉害,竟把十二成功力一概用上了,正犯“无相散手”之忌,他刚猛觉发出的力道如撞在软绵绵的絮上,猛觉强烈的力道在胸前一震,如千斤巨杵,自己打自己,脏腑碎裂,立时毙命。

    右首的一个,用的是“武当绵掌”,完全是投机取巧的狡猾手法,又是先落在王思古丈许以外发掌,好像是发掌,在吐劲刹那,变掌为指,直点王思古“肩井”与“乳白”二穴。

    这一来,反而保了狗命。

    王思古的“无相散手”,只把他攻来的指力化解于无形,对方一见同党惨死,飞快地贴地一滚,居然被他避过了王思古一记“散手”。

    另一个同党刚由地上爬起,面如土色,却极机警地扭身便溜,掠身如箭,消失于“平山堂”大门里。

    好像是害怕逃命。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去求援或另有奸计。

    福康安冷声挥手。

    “陆领班,你站开去,让我来会会这些难见的高手!”

    陆镇川正好借此下台,口中却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班逆党……”

    福康安截口喝道:“废话!凭你,绝不是他们对手,你手下尽是不中用的脚色,你还是先把这些死人抛开,好让本贝勒试试这二位高手究竟有多少斤两,敢有天大胆子造反!”

    说罢,摔去外衫,摸着腰间十锦嵌玉丝绦淡淡地一笑,一指王思古道:“请二位报上名来,本贝勒愿意在内外五门工夫,兵刃百艺上与二位切磋一下,不分高下不止!”

    说到这里,双目精光暴射,炯炯注视着二人。

    王思古豪声大笑道:“原来你就是福康安?倒不像纨绔子弟绣花枕头……”

    陆镇川刚“咄”了一声:“好大胆的……”

    福康安挥手道:“做你的事去,不要罗嗦!”

    陆镇川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真的勾腰动手,把被王思古“无相散手”震毙的手下尸首一个一个地移向一边,这份难受,只有他心中知道。

    王思古叫了一声:“老三……”

    顾一鸥狂笑一声:“人家既以江湖本色相见,告诉他也可以的!”

    福康安沉声道:“正是,本贝勒是以武林身份说话,你们不必害怕!”

    顾一鸥狂笑震天:“倒底少不经事,不脱本来面目,你也不先想想,我们何惧之有?”

    福康安点头道:“有种,报名来。”

    顾一鸥大声道:“大明顾一鸥。”

    王思古豪声接口:“大明王思古!”

    福康安仰面道:“果然算得是英雄,不愧‘丹心八友’之号,孤臣孽子,本贝勒爱才如命,你们有此大好身手,何必作徒劳无功之事,如愿……”

    顾一鸥大喝一声:“不必废话,既知我们是孤臣孽子,能愧对‘丹心’二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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