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回 背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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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回 背后一击 (第1/3页)

    黎明时分。

    宋邵击壤集观事吟:“一岁之事慎在春,一日之事慎在晨,一主之事慎在少,一端之事慎在新。”

    渊鉴类函岁时部引渊要:“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以上所述都是勉励人把握时机,从头开始的时候就要努力。

    血红的太阳冉冉升起。

    成千上万条的金光。透过层层的雾气。

    女地经过昨儿个夜里露水的滋润显得清新,更是有股淡淡的泥土味冲人鼻息。

    阳光透过纸窗,照射在床上的郑阿财。

    这是他最兴奋的一刻。

    因为天亮了。

    他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喜欢早晨,尤其是昨天。

    他忙碌了一整天,包括调度所有好手前来郑家堡,将整个郑家堡防守的滴水不漏。

    因为他等了整整十年铲除许正的势力。

    若是没有消灭这般势力,他会寝食难安,更是无法伸展自己的势力。

    所以他失眠了一个晚上。

    当一个人的愿望得以实现的时候,总是比较激动、兴奋,而难以成眠。

    “失眠”的原因有许多种,包括:白天的压力过重、心思太多、胡思乱想而导致失眠。

    还有一种,便是错过睡眠的时间而失眠。

    可是这些因素都不是郑阿财失眠的原因。

    他在床上梳洗过后,便**裸的走下来。

    他喜欢在床上梳洗。

    因为有美丽的侍女们用那双奶油桂花手拿着毛巾,轻轻地、慢慢地,很仔细地擦抹。

    他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几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游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会今他兴奋,甚至血脉偾张。

    然后便来这么一下子。

    这方面,他很自傲。

    因为他身长八尺,黝亮的皮肤,结实的肌肉,更有用不完的精力。

    所以郑家堡随时都在应征新的侍女。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只有那两个宝贝儿子知道。

    郑家堡的后花园里埋了三十五具尸体。

    是他们亲手埋的。

    这些人都是被郑阿财搞死的,要不就是自个儿脱力而亡。

    郑阿财是强人?是狂人?亦是超人?不!全是的。

    至少今天不是。

    当他掀开锅盖的时候,一股冷飕飕的寒意从脚底直冲顶门,死亡的阴影更是钻人每一毛细孔。

    他喜欢在房里用餐。

    一个人。

    目为他食量大,包括三只全鸡、十个鸡蛋、二十个包子,加上一坛精酿的花雕。

    他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尤其是当别人以一种异样眼光看他的时候,他恨不得一手捏死他。

    所以他喜欢一个人在房里用餐。

    当他掀开锅盖的那一霎那,映人眼帘的不是烤的香喷的乌骨鸡。

    虽然同样是黑色的,可是锅里摆的是一颗血淋淋的狗头。

    他认得出来,那是他花费三千两黄金养了六年的西藏獒犬。

    他养了二只。

    他也不敢去想像另一只是否也与它一样,遭受相同的命运。

    “来人呀!”

    门外肃立两旁的侍女个个争先恐后的冲进来。

    虽然她们知道他食毕早点过后,总是召欢来这么二下子。

    但今天不同。

    因为食物才刚摆上桌,没有人能这么快的吃完。

    而且这声“来人呀!”感觉起来是那么惊讶,那么气愤,那么悲惨。

    所以她们冲了进来。

    郑阿财眉头深锁,五官几乎都挤在一块儿,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喝声道:“找老张来!”

    一名花巧女子一溜烟便跑去找老张。

    老张是一个人。

    一个厨师。

    他在郑家堡待了整整十年。

    老张并没有来。

    来的是宝贝儿子郑进一。

    他睁开半睡半醒,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道:“什么事呀?七早八早的就叫人起床尿尿!”

    郑阿财怒声道:“什么事?你自己不会看呀!哪天老爹回姥姥家了,你们都还搞不清楚!”

    郑进一瞪眼一瞧——哇塞!

    他轻声道:“爹,我怎么认不出来它是来福?还是来富呀?”

    郑阿财骂声道:“来你娘个屁!我问你,老张呢?”

    郑进一对身旁的侍女道:“春梅,老张呢?”

    那名被唤做春梅的女子,颤声道:“奴婢去厨房没见着老张,只看见一条死去的狗,奴婢一时心慌,才跑去找大少爷。

    郑进一微笑道:“老爹,你都听到了吧?”

    “他妈的!”

    郑进一又道:“爹,你不要生这么大的气,求求你,先把衣裳穿起来好不好?不然人家看到你会有自卑感的!“

    郑阿财冷冷道:“你们全都下去!”

    众侍女们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省得惹祸上身,所以一哈子便走的精光。

    郑财缓缓的穿上衣衫。恨恨道:“许正这个老匹夫,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郑进一等侍女们全都走后,像似变了一个人,他悠然的道:“爹,你先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郑阿财大吼道:“发生了这种事你还要我冷静下来?”

    郑进一正容道:“老张在咱们这儿待了有十年之久,所以据我的判断,许正埋伏在郑家的奸细绝不是老张一个人了。因此咱们一定要冷静,揪出这些人给许正来个下马威。”

    郑财听儿子这么一说,感觉此话甚有道理,便缓缓道:“这一点,老爹我一时气昏了头,没有想到。”

    郑进一又道:“问题是……这些人躲在哪里?又是用什么身分做幌子?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一番。”

    “你弟弟呢?”郑阿财突然问道。

    郑进一答道:“在房里睡大觉。”

    郑阿财怒道:“快叫他起床!咱们父子三人好强商量商量!”

    郑进一微笑道:“那倒是不必,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倒是有个计谋不知可不可行。”

    郑阿财接口道:“说说看。”

    郑进一狡狯的目光,转动三、二下,便将嘴贴进他的耳旁轻“哈哈哈”郑阿财狂笑道:“好!好计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郑进—巴结道:“是是是,那还有什么问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郑进一继续道:“事成之后,你只要赏我几个侍女,那儿子就心满意足了。”

    郑阿财哈哈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只不过老爹我看你这副德行,三、二下就清清溜溜,真是不中用!”

    郑进一脸儿一红,道:“改明儿个就请老爹教我两招,也好早点给你抱孙子啊!”

    郑阿财沉下脸,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咱们先除去那个老崽仔,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

    郑进一点点头,道:“那我走了!老爹,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口巴!”

    胡大丰是许家的一名家丁。

    说他是一名家丁,可能太委屈他。

    因为暗地里他是一名护卫。

    武功虽说不是很高强,但他肯拼、肯缠,足可列入四、五流的角色。

    他一点也不自傲,相对的他很自卑。

    因为他生得很丑,左脸颊上有条长约二寸的刀疤,身上更有大大小小十余处。

    他本是一名山贼,是许正将他从官府里保了出来。

    从此之后,他更洗心革面的待在许家。

    他老婆是洛阳城出名的美女,名叫“林静怡”,郑家二兄弟早巳对她垂涎已久。

    一年前林静怡在圣母庙还香许愿,郑家兄弟逮住不可多得的机会,将其架至荒郊野外企图非礼。

    就在即将上马的前一刻,正巧被胡大丰撞见,他不顾自身的危急,力拼之下,他的门牙断了四颗,肋骨被打断七根,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完全恢复过来。

    林静怡为感恩图报,就嫁给这个硬汉。许多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她并不在乎,她知道唯有这种硬汉,才会深爱她一辈子。

    好景不常,四天前她还是躲不过劫数,惨遭被奸杀的命运。

    是郑家兄弟干的。

    没有证据,即使知道是郑家兄弟干的。胡大丰也没有皮条。

    许正只说了一句话:“血债血还!”

    胡大中感激得恨不得跪下来吻他的脚!

    今天便是复仇的机会。

    因为今天是她老婆出殡的日子。

    所以心情最激动的就是胡大丰。

    可是有一个人很不爽。

    许不了。

    他根本搞不清楚死了—个门相的老婆,还要大费周章的请他出马。

    他甚至怀疑他老爹是不是发烧了。

    不!

    许正并没有发烧。

    因为他算准郑家的人今天一定会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许正只是走了一步棋,这颗棋子已停摆了十年。

    所以他既然动了这着棋,就一定会得到些许的成果。

    牛大的汗珠从许不了脸上滑落,汗水更是早已湿透衣衫,他扬声道:“大家歇会儿!”

    出殡的行列在大肚上山连绵有一里之长,最可怜的该是那些孝子、孝女们。

    他们不哭都不行。

    涔涔的汗水滑落在他们的眼眶,所以他们哭的很凄惨,很真实。

    那些诵经的道士、奏乐的汉子,个个精光四射,步履轻便。

    因为他们都是许正特地调派前来的高手。

    唯有他们才最接近灵柩。

    大家伙一听“歇会儿”,个个停下身子伸伸懒腰。

    胡大丰一旁道:“少爷,再往前走就是一片隐密的树林,在那儿歇腿比在这儿让太阳晒好得多。”

    许不了皱眉道:“咱们先在这儿歇一会儿,到了前面再说吧!”

    众人歇息了约盏茶时间,便又开始走将起来。

    哭的哭,啼的啼,诵经的诵经,奏乐的奏乐。

    浓密的树林已历历在目。

    林中飞出几只鸟儿。

    太阳照不到这里。

    所以此地很阴暗。

    走在前头一名道士,突然一个飞身,纵至许不了身边!急声道:“少爷小心,前头有埋伏!”

    话声一落,便提起手中的佛杖,朝林中掠去。

    接着就有许许多多黑巾蒙面的汉子比四面八方涌来。算一算,约有近百名之多。

    那些纯粹只是前来送葬的善良百姓早巳跑个精光,留在场中的,则是另有目的的人。

    胡大丰悸动的心情早已无法平息,他手拿大刀,如虎入羊群的向前冲击。

    刹那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许不了没动。

    他人虽鲁莽,可是他竟然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林边望着那些蒙面人。

    这群人武功不凡,最主要的是他们默契极佳,只要是对方武功强过他们,立刻就有人递补而上。

    这就是:“愈打人愈多。”

    许不了眼见自个儿这边死伤过半,便按捺不住的抽出腰际的宝剑,向前掠去。

    也不知从哪儿窜出四个人,硬生生的封住许不了的身形。

    许不。了光看对方这种架势。就知来人定是这群蒙面人的首脑,他喝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人。道:“咱们是郑老爷子派来的人,不过……这将会成为一个悬案,没有人知道的悬案。”

    许不了于笑道:“你们那么有把握?”

    那人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人有把握。”

    “谁?”

    “去问你姥姥吧!”

    话声一落,四人分别攻击不同的方向,将许不了整个身子罩住。

    好个许不了,怒喝一声,来个旱地拔葱,将身子暴起四丈之多。

    他将手中的宝剑一阵挥舞,接着又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身,俯冲而下。

    那名发话的汉子眼见许不了的剑锋竟指向自己,身形一顿,僵立场中。

    “哇”的一声。

    随着这声惨叫,许不了已将手中的宝剑从他心口中抽出。

    鲜红的血溅在他的身上。

    他并不在乎。

    只要能将对方击倒,他绝不会在乎。

    他反手一扬,又指向另一人的咽喉。

    那人还未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喉头被一只冰冰冷冷的薄剑贯穿。

    他手抚着咽喉倒下。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

    其他二人简直就是看呆了。

    这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换作任何一个人,不仅会看的呆住。

    甚至胆小的人还会流出一地的尿尿。

    但他们没有。

    他二人一个飞身,朝林外掠去。

    许不了冷笑声声,也如影随形的跟在后头。

    “正点子出现罗!”

    就在许不了接近棺材的那一瞬间。

    “轰”的一声。

    竟然有人破棺而出,手中拿着一支寒芒芒的匕首指向许不了的心口。

    快速、准确、残酷。

    当许不了看清来人的时候,他整张脸惊讶的扭曲,就这么一顿,那支要命的匕首已刺人心口。

    他缓缓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尽是流露出惊讶、怀疑,且又无奈,他不相信。

    他连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瞪的大大地。

    “你们是几号?”

    其中一人答道:“属下二十,他二十一。”

    “哇”的一声。

    不!

    应该说是二声。

    因为二人发声的时间不同,可是二把飞刀插入他们咽喉的时间是相同的。

    每一个人的小脑的感应都不相同,有的人先知先觉,某些人却后知后觉。

    “小脑”——是脑的一部分,上接大脑,下连延髓,专微调节运动的工作。

    无论是我们触摸到极冷或是极热,亦是皮肤表皮遭受伤害的时候,小脑便会告之关节而使你将手缩回来。

    所以他二人小脑感应的不同,听起来确确实实是二声。

    二声惨叫声。

    场中一片狼藉,令人目不忍睹,鲜红的血已将大地染成血红,遍地的残肢断臂,令人作恶。

    难道上天真的要让它成为千古悬案,不留下一个活口?

    怎么可能!

    不是有个人在那儿动吗?

    是胡大丰。

    他并没有死,他只是脱力的昏了过去。

    但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睁开双眼。

    他看见是谁杀死许不了,虽然他很吃惊,但他更冷静。

    因为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这个消息告诉许正。

    所以他踉跄的站了起来,一步步、—步步的朝许不了尸旁行去。

    许正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垂着头。

    霎那间,他似苍老了十年。

    他拥有无数多的声名、地位。

    但他却不能用所有的一切换回他儿子的性命。

    他不了解。

    更不懂。

    这么完美的计划是怎么会失败的?

    败的很惨。

    而且全军覆没,满盘皆输。

    他恨!

    恨胡大丰背他儿子回来的时候就断了气。

    他知道胡大丰有话想跟他讲:“棺材里是……”就断气了。

    他巴不得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胡大丰未完的话。

    但他做不到。

    因为这是上帝的安排。

    现在他冷静下来了。

    唯有冷静才能面对一切的挑战,唯有冷静才能为他死去的儿子报仇。

    蔷薇园内。

    花,似乎也知道许正他儿子的惨死,纷纷失去往日那股芬芳的气息。

    一个垂暮的老人用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拿着剪刀修剪花木。

    他的眼眶充满着雾气。

    但他绝不流出一滴眼泪。

    夜深。

    人更静。

    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头脑总是比较清晰。

    所以他现在想:

    ——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三个人,除了自己,还有莫神通与楚云。

    ——莫神通不可能!因为他只擅使暗器,尤其是机簧之类。

    他绝不可能一刀刺死许不了,因为除了暗器,十年来没见过他使过任何兵器。

    ——楚云那就更不可能了,二十年的交情,情同手足。出生人死的不知经过多少阵仗。没有必要这么做,况且他也不需要这么做啊!

    ——难道天意如此?

    许正甩甩头,叹了口气,父想:

    ——原以为埋伏四十名高手在出殡的行列。

    定可以给郑家来个迎头痛击。

    ——郑家手底下的人武功真有如此高强?

    “咦”了一声,许正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我派人在郑家卧底,难道郑阿财就不会吗?”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快步的经过花园!穿过走道。

    “叩叩叩……”

    房内传来莫神通的声音道:“是谁啊?”

    许正道:“是我!”

    许正进房之后,望见莫神通正在桌前读书,他慈祥的道:“你还没睡呀?”

    莫神通急忙站起身,恭谨道:“还没有,这么晚了,许爷前来有事吗?”

    许正点点头,道:“你有没有许家所有人员的资料?”

    “有!”

    话完,莫神通就在桌边轻轻的按了一下。

    墙上立即出现一个小方洞。

    洞内摆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莫神通将册子递给许正,道:“全都在这儿,许爷,您请过目!”

    ——王大发,年二十六,世居洛阳,农。

    ——李阿哥,年四十三,少林俗家弟子,擅使罗汉拳,为人刚正不阿,四年前投靠许家表现好。

    ——赵麻子,年五十四,前凤凰客栈店东,嗜赌成性,二十年前将凤凰客栈顶让,投靠许家,任职伙房,表现平平。

    ——吴阿花,年二十一,二年前卖身葬父,任职婢女,表现良好。

    许正一一仔细的过滤,发现其中根本没有可疑之人。

    除了——个人。

    ——江昌达,二十五,任职卫土,表现良好。

    可是许正深知其嗜赌成性,且又乱嫖,今天领了银子,明儿个就是月底。

    这么样的—个,莫神通怎可能记录成表现良好呢?

    他疑声问道:“你对江昌达其人知道多少?”

    莫神通道:“吃、喝、嫖、拐、诈、骗,样样精通,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浓的坏胚子。”

    许正又道:“可是这上头写的”

    莫神通道:“这要去问少爷!”

    “问少爷?”

    莫神通点点头,微微笑道:“是少爷交代我这么写的,因为他与少爷是磕头兄弟,少爷怕您见了生气,所苡交代我无论如何都要写好听的,没想到还是瞒不过许爷。”

    许正一想到爱子的惨死,禁不住眼眶湿润,垂首无语。

    良久……良久……

    他才开口道:“找血脸老三来!”

    这是一间盖在山中的小木屋。

    屋里屋外,所能看到的地方皆是鲜红色的。

    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被套、床单,就连桌椅也漆成红色的。

    没有人知道血脸老三为什么对红色有如此的偏好。

    山口组——武林中最莫测高深的暗杀组织。

    他排名第三。

    他本来是个淳朴的农家子弟,只因为村里杀进一帮土匪。

    他是仅存的——个人。

    救他的就是山口组的首脑,教他武功,教他读书习字。

    直到他十五岁时候,他收到首脑给他的一张纸条,上头写着:马方中、开封、二千两一个月。

    他为感恩图报,于是他杀了马方中,也展开他杀手生涯的第一章。

    马方中——马大善人。

    全开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只因为他救了一个人。

    一个不该救的人。

    他救的是——神捕郭啸天。

    郭啸天是名捕头,栽在他手上的奸恶之徒不计其数。

    因此黑道的弟兄每个都想置他于死地。

    一日郭啸天追捕江洋大盗梅超风于断魂谷内,身中埋伏浴血奋战。

    眼看郭啸天即将了帐的那一刹那,半路却杀出马方中。

    他舞动手中的判官笔,背着郭啸天杀出重围,安然而退。他虽然救出郭啸天,也因此种下了杀身之祸。

    杀他的便是血脸老三。

    那是一个雪天。

    马家宅院外躺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

    他衣不遮体,奄奄一息。

    马方中豪放不羁,五十上下的年纪尚未娶妻,当他见着这名少年的时候,心中便已打定主意道:“收他做义子。”

    他不但亲手喂食少年姜汤驱寒,更不惜耗费本身的内力挽救少年的生命。

    少年是救活了。

    他认他做义子的心愿也达成了,可是他也葛屁着凉。

    他在睡梦中被人用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心口。

    马方中的死讯很快的便传人江湖。

    所有白道的人土倾全力在追捕这名少年。

    但黑道的人巴不得跪在少年的身前吻他的脚,每日更是烧香祝祷,保佑他,不要被人捉到。

    这名少年杀人之后很后悔。

    这么一个善人,他竟然狠下心杀死他。

    他真的很后悔。

    但是当这少年收到二千两银票的时候,他笑了。

    笑的很开心。

    因为他认为这是靠他自己的一双手所赚取的。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天底下有几个能赚二千两的呢?

    于是他学会喝酒。

    还有嫖女人。

    因为他听组里的人说:“杀手的钱是不能存的。因为有一天我们也会被别人所杀;所以我们要花,尽量的花,痛痛快快的花,毛起来花。”

    因此他把赚来的钱都花尽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武功更加高强,杀人的法子也愈加残酷,而且从不失手。

    三十七个人是他光荣的记录。

    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杀三十七个人就像捏死三十七只蚂蚁那么轻松。

    但对于杀手们来讲,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三十七个顶尖高手,只要你有任何一点失误,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他杀第三十七个人是——丐帮长老醉龙丐。

    却没想到杀了他之后,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因为他认识一个女孩,她叫小红。

    她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当她知道他是一名杀手的时候,痛苦的无法接受。

    因为她爱他。

    他也深爱着她。

    于是他带着她展开一段逃亡的生涯。

    他没有办法不逃。

    因为他逃避不了首脑的救命之恩,他的一切、他的成就,甚至他的武功都是首脑所赐。

    所以他只有逃。

    逃得愈远愈好。

    就在这个时刻,他遇见许正。

    尤其在他失去小红的时候,他整个人简直崩溃了。

    小红死在逃亡的途中。

    是许正唤醒他靡烂的生活,是许正给他新的人生观。

    甚至这栋小木屋也是许正亲手为他搭建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将整个屋子粉刷成鲜红色。

    只有一个目地。

    他今生今世永远怀念小红。

    他现在就站在小红的坟前沉思着。

    血红的墓碑,用刀刻着几个巴掌大的字。

    “亡妻小红之墓”。

    莫神通缓缓地从他身后走来,脚步故意放的很重,目的就是想打断他的沉思。

    “你来了!”血脸老三淡淡的道。

    莫神通微笑道:“是的,我来了。”

    “有事吗?”

    莫神通点点头,道:“许爷找你。”

    血脸老三眉头一锁,喉头上下跳动不已,因为许正从来没有找过他。

    刹那间,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他缓缓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神通顿道:“少爷死了!”

    血脸老三默然半晌,突然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十之**,我想可能是郑家所为。”莫神通缓缓的答道。

    血脸老三忽然回过身,瞪着莫神通,沉下脸道:“莫神通,你不是一向自夸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莫神通怒道:“我指的是人,只要是个江湖中人,我都有详尽的记录,并没有包括‘事’,我又如何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

    血脸老三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天底下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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