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回 武林荡妇
第05回 武林荡妇 (第1/3页)
夜深。
人更静。
整个杨家宅院更是死寂般的沉静。
突然——“嘟、嘟、当、当!”
一阵夜梆子的声音,划破这寂静的大地。
二更天。
论及这个时辰,该是人们熟睡的时刻。
但是你错了!
因为西门巷内忽地出现一名年轻人,他身着纯白衣裳,腰间插着一把短刀,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一步步缓缓的靠近杨家宅院。
所以,凡事都有例外的:“别人熟睡,他偏没有。”
一道修长的身影,草成一个半圆弧,已然地越过杨家宅院的墙。
“你来了!”杨雄望着这名年轻人,淡淡的道。
年轻人冷冷道:“拿出你的兵器!”
“请坐!”杨雄又道。
年轻人重覆道:“拿出你的兵器!”
杨雄淡淡笑道:“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失望,只是你何不坐下,咱们聊聊!”
年轻人没坐,也没动,他只是冷冷的望着杨雄,那只握刀的手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刀柄。
“你是山口组的杀手?”
年轻人点点头。
杨雄淡笑道:“老夫息隐江湖已整整七年三个月零二天,不知道哪个人如此看得起我!”
“你话说完了?”
杨雄摇摇头,叹道:“像你这种人,不觉得当个杀手太可惜了吗?”
年轻人顿了一下。
杨雄又道:“年轻人有手有脚,什么事不能做的,但你却选了一个错误的行业。”
年轻人喉结抖动不已。
杨雄接着道:“一旦踏人这个行业的人,就永远走不出来,你曾经考虑过了吗?”
年轻人牙齿“格格”作响,道:“去拿你的兵器。”杨雄淡笑道:“别急,等老夫把话说完再拿不迟。”他又接着道:”我希望你杀了我之后,能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山口组并不是属于你的地方。”话声一落,他掀起一幅壁画。
壁画的后头出现一个细长的方洞。
他从方洞内抽出一根生满锈的铁枪,他轻轻抚掌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了。”
“不管今日之战如何,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丫头,这是我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声一落,一招“毒龙出洞”,卷起碗大枪花,往宋一刀心口直搠而去。
杨雄在这枪杆上曾苦下幼功,深得祖传技艺。
杨家枪法非同小可,当年杨再兴凭一杆铁枪率领八百宋兵,在小商桥下大战金兵十万,奋力杀死敌兵二万余名,刺杀万户长做八孝炎、千户长、百户长二千余人,当时金兵箭如雨下,他身上每中一支敌箭,随手折断箭杆再战,最后马陷泥中,这才力战殉国。
金兵焚烧他的尸身,竟烧出铁箭头三千之多,这一仗杀得金兵又敬又怕,杨家枪法威震中原。
杨雄虽不及先祖威勇,却也颇得枪法心传,只见他攒、刺、打、挑、拦、搠,好一路枪法。
年轻人定力果然惊人,他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只要略微闪失,铁定枪头胸前进背后出,虽然如此,他的手却始终未曾离开刀柄。
他耐心的等待着。
杨雄一杆铁枪,招数灵动,变幻巧妙,但眼前这名年轻人身随枪走,趋避进退,却哪里刺得着他半分。
七十二路杨家枪法堪堪使完,杨雄不免暗自焦躁,倒晃铁枪,回身便走。
年轻人眼见杨雄绕跑,轻身纵起,发足迫去。
突然——
杨雄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枪柄,斗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枪,直刺年轻人面门。
这一枪刚猛狠疾,正是杨家枪法中临阵破敌,屡杀大将的一招“回马枪”。
当年杨再兴在降宋之前,曾以这一招刺杀岳飞之弟——岳机,端的是厉害无比。
他快,年轻人比他更快。
“大哥,不可!”
就在有人发话的同时,一道银光闪电,急速的划过眼睑。
随着银芒消失,杨雄喉管之处,忽地之间飚出血,溅满了年轻人的衣衫。
他依旧双手笔直的拿着长枪,望着眼前这名年轻人。
他至死都无法相信,眼前这名年轻人身手之快,几乎超越人类极限。
所以他的眼神充满着惊讶,怀疑与不信的缓缓倒了下去。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于培欣僵立一旁许久,喃喃的道。
“我……”年轻人长叹了口气,忽地之间,轻身一纵,朝厅外顿去。
于培欣望了望杨雄的尸体,跺了跺脚,人已刹时掠出大厅。
夜更深。
无数个屋头树顶,快速地在年轻人脚下踩过,但他却无意浏览眼前的景象。
他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没命的逃跑着。
他必须不断的跑着,若是不跑,他将无法面对于培欣。
因为杨雄是她的叔叔,又是列属白道的知名之士,自己却杀了他。
所以他必须跑。
虎丘——
位于西北郊外三公里处,是下一个充满传奇故事的山丘。
山丘上有一个“虎丘斜塔”,是中国最古老的一个砖塔。
于培欣身为丐帮帮主,功力自然不弱,她一个飞身,截断年轻人的去路,叹道:“大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年轻人乃是于培欣的大哥——宋一刀是也。
宋一刀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无奈道:“欣儿,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原谅我!”
于培欣微怒道:“你我义结金兰,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宋一刀很想让她了解。
但他不能,也不愿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武林荡妇的儿子。
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毕竟谁愿意把不光采的事告诉别人呢?天底下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所以宋一刀更不会。
他叹了口气,道:“欣儿,不要逼我……求求你!”
于培欣冷冷道:“我—定要知道原因,否则,杀了你!”
宋一刀淡淡道:“你要这么做我也不反对!”
“你……”于培欣双目顿时射出二道骇人的寒电,她缓缓扬起双掌,凝视着眼前的宋一刀。
“若是宋一刀杀了我,你可千万不要为我报仇。”
她突然想起杨雄的一番话,像似泄气皮球,道:“算了!在你没有说出苦衷之前我不会杀你的。”
宋一刀摇摇头,断然道:“我不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任何事,若是你想为杨雄报仇,我随时随地等着你。”
她顿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你我兄弟之情,说翻就翻,你还不是普通的绝情也!”
宋一刀苦笑道,“撇开别的事不谈,咱们还是好兄弟。”
她嫣然笑道:“你真当我是你兄弟?”
宋一刀讶道:“那不然我当你是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儿,道:“事实上人家是个姑娘啊!”
“这……”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道:“对我而言,这些都没有什么差别。”
“哦,对你没有差别?”她接着道:“难道你一点也不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
宋一刀默然半晌,缓缓道:“毕竟我算是个不祥之人,跟我处在一起只有坏处。”
她正色道:“为什么你要如此悲观?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充满希望的。”
宋刀摇摇头,叹声道:“虽说如此,希望总归只是个希望,它并不是—定能够实现,或是存在的。”
她想厂一会儿,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些天咱们就待在这儿一段时间。”
“为什么?”
她嫣然道:“你不是在找人吗?所以咱们待在这儿等消息。
宋一刀默然半晌,道:”谢谢你,欣儿!”
她娇声笑道:”我不要你谢我……我要……”
“你要什么?”
“喝酒!”
话声一落,她拉着他的手往城里行去。
酒,这个玩意儿,某些时候小酌这么一点点,实在不错,它能促进血液循环、驱寒。
他二人才一进城,斗然间,路边就有个大水缸,上头写着“酒”。
这是间破烂的酒馆,连个招牌也没有,水缸就是招牌。
二人坐定之后,随意要了些酒菜,便喝将起来。
她首先打破沉静,道:“你找她干嘛?”
“你是指谁?”
她顿了一会儿,又道:“就是那个沈媛媛啊!”
宋一刀神光一颤,淡淡道:“只想问些事情,如此而已。”
她轻呷了口酒,接着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怪人。”
“我?”宋一刀不解道:“为什么我是个怪人。”
她嫣然道:“我猜想你一定有个不平凡的过去,但是你始终不肯说,所以我觉得你很怪。”
宋一刀释声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平凡的过去,包括家庭或是情感,亦是成长的过程,你又何苦非要知道不可呢!”
她娇笑道:“许多事说出来总比憋在肚里好得多,我只是希望你活得快乐点,而不是这副德性。”
“快乐?”宋一刀满脸茫然,喃喃道:“我会有快乐可言吗……我……不知道。”
她默然半晌,随即正色道:“一个人不该把自己深锁在象牙塔里,想办法走出来好吗?”
宋一刀摇摇头,道:“我何尝不喜欢这么做,只是我的过程即使说出来,情况也不会改变的。”
“你不做怎么知道?”
宋一刀干了杯酒,叹声道:“某些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必须忍受痛苦,很不幸我就是属于这种人。”
她突然道:“你曾经爱过吗?”
宋一刀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忧郁道:“有!我曾经爱过,但是现实环境逼得我不敢全心投入,全心全意去爱她,毕竟还有其它的事等着我去完成,所以我必须忍受这种痛苦,”
“她长得很美?”
宋一刀淡笑道:“一个人的美丑,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彼此内心世界的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道:“她能进人你内心的世界?”
宋一刀摇摇头,道:“我并不么认为,因为我们相处的机会很少,甚至只是短短的二三次。”
“或许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跟她处在一块儿,能令我的感觉很自然、很舒畅。”他又接着道。
她悠然道:“若是我也想进入你的世界,你会拒绝吗?”
“这……”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随即正色道:“人之相交,贵在知心。若是我们都有这番心意,我却也不反对。”
“问题是,眼前的我并不想这么做,”他又强调道。
她不解道:“为什么?”
宋一刀断然道:“埋藏在我心中的死结尚未打开之前,我无法专心投入。”
她动容道:“既是‘死结’,你又如何将它打开?”
宋一刀苦笑道:“这也是我最矛盾的地方,因为万一我做到了,或许我也消失了。”
她讶道:“有这么严重?”
宋一刀点点头,释声道:“我必须用身上的血来洗刷以往的过程。”
“很抱歉,我不想谈它。”他又正色道。
她嫣然一笑。沉吟道:“来,咱们喝酒。”其实她暗自感到高兴。
因为她并没有浪费时间。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然渐渐地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半个月后。
沧浪亭。
苏州最古老的庭园,苏东坡的宅邪,其特色是“庭外借景”,使沧浪亭里的景致与园外苏州的景色相融合,令人们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入夜,起更时分。
亭园外,方圆半里以内,数以百计的乞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备着。
因为今天是丐帮一年一度的帮会,在此地召开。
所以帮中的弟兄个个神情严肃,与平日的神态全然不同。
前任帮主,人称九指邪丐。
三年前九指邪丐遇刺身亡,没有留下一句遗言,帮中长老密商之后,就将帮主之位传给于培欣。
她是九指邪丐自小便收养的义女,因此,帮中的弟兄也没得话说。
顾名思议“邪丐”之名,即知九指邪丐此人邪里邪气,行事乖张,全不按牌理出牌,虽说如此,其人倒也不失武林正义之上。
“嫉恶如仇,打击罪犯”,是他的原则。
于培欣自小即跟在他屁股后头,有样学样,几乎到达“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地步,因此帮中之人见其是老帮主的女儿,不看金面也得看佛面的原则之下,处处牵就她、坦护她。
所以她是帮中之花,帮中之宝。
沧浪亭内。
约有三四十的乞丐肃立两旁。
亭上坐着于培欣与宋一刀。
“见过帮主。”众乞丐齐声喝道。
“免礼!”
“谢帮主!”
于培欣面目严肃的望了望众人。悠然道:“各位请坐!”
“砰”的一声,众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无比恭谨。
“名乞丐捧了个灵位牌,一步步地走至亭内,将它高高的摆至亭梁上,坐定。
“上香!”
“献酒!”
一阵仪式过后,于培欣道:“各舵主有事禀报吗?”
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乞丐走至场中,拱手道:“禀帮主,属下有事禀报。”
“说!”
“据洞庭分舵传来消息,沈媛媛藏匿于湖西约八里处,叫做‘鬼岛’的地方。”
她点点头,赞许道:“谢谢你,辛苦了!”
她说话的同时,神丐安达一旁瞪了宋一刀一眼。
“还有事要禀报吗?”
群丐中一名年约六旬的老者发声道:“对于老帮主的事,不知帮主调查得怎么样?”
他说话的语气,略有质询的味道。
原来此人是丐帮长老,酒丐许志扬。
丐帮自立帮以来,即有一个相当诡异的现象,凡是能够列为长老级的乞丐,在帮中地位极高,甚至高过于帮主,只是帮主多了块玉牌,上头刻着一条龙,遍体通绿,栩栩如生。
除非帮中有重大的决策。要由帮主决定,否则长老级的地位还是相当崇高。
于培欣深望了酒丐一眼,淡淡道:“这件事待会儿我会做个宣布,许长老不必心急。”
许志扬暗自哼了一声,便退至群丐中。
她接着道:“自从义父他老人家不幸遇刺之后,本帮主深受各位长老与各舵主的支持,接掌丐帮,历今已三年有余,如今本帮主想找个继任的人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群丐中各各瞪大了眼,没有答话。
神丐安达上前二步,拱手道:“老帮主之仇未报,帮主,此事还得三思!”
“是啊!先报仇之后,再谈这个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支吾个没完。
“大夥儿静一静。”
众人刹时即安静下来。
于培欣目光扫视全场之后,叹子口气,道:“本帮主尚年轻,实在不敢担当如此大任,希望各位为我丐帮的前途着想。”
神丐安达想了想,正色道:“帮主,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她点了点头,扬声道:“各位还有事吗?”
酒丐望了望众人,发声道:“据我帮弟子全力追查之下,早巳得知杀害老帮主的凶手是山口组的党羽,不知帮主要如何处置?”
于培欣道:“这件事本帮主早已知晓,眼前咱们根本不知其巢穴,要谈报仇,必须还得一段时间。”
酒丐望了望一旁的宋一刀,轻蔑道:“这位公子…”
她默然半晌,随即正色道:“这位是本帮主的义兄,将来老帮主之仇说不定还须要宋公子的大力鼎助。”
酒丐沉吟道:“听说这位宋公子也是山口组下一员?”
她并未答话。
酒丐凝结道:“如此一来,帮主与山口组的人来往,对我帮的声誉严重的受损,还请帮主三思。”
她顿了一会儿,淡淡道:“本帮主之事,不须要许长老操心!”
“操心?”酒丐重重哼了一声,厉声道:“我只是深恐丐帮数百年的声名会毁在你的手上!”
于培欣怒视着酒丐许志扬,恨恨道:“许长老不要逼人太甚,否则……”
“你……”酒丐气得七窍生烟,他打死也没想到,她竟会为了一个外人,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糗。
许志扬正想开口答话,宋一刀已然发声道:“请听在下一言!”
宋一刀见着他二人都冷静下来之后,继续道:“在下一介武夫,二位实在不值得这么做,对于今后,在下只想强调一句话:‘丐帮将是在下最要好的朋友‘,言尽于此,告辞了!”
话声一落,人也像一道满弓在弦的肾箭,射出了沧浪亭,三两个起落,即失去踪影。
洞庭盆地区。
南隔五岭接岭南丘陵,北界大别山接华北平原,西接云贵高原、四川盆地及汉水各地,东与鄱阳盆地相邻,略当湘、鄂二省。
位于长江流域各低地的中间位置,正居我国内地之中央。
洞庭湖。
湖水清澈,碧波荡浪,耀眼的阳光照射在湖边的扁舟上。
一名面目冷漠的年轻人,正悠闲的摇着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绝色女子。
那名女子清秀的五官,略施脂粉,身着淡蓝衣裳,罩在她修长的身形,细观之下,毫无些许暇疵。
“会紧张吗?”女子开口问道。
年轻人摇摇头,淡淡道:“虽然我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但是十几年的盼望,至今已经麻木,我只希望她老人家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一定无法接受。”
女子娇声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义母的儿子。”
年轻人一脸茫然道:“她长得怎么样?”
女子嫣然道:“很美,仔细看看,你两人却有几分神似。”
年轻人苦笑道,“在下虚长二十有一,至今连生身之母的面都未曾见过,你不觉得好笑!”
“好笑?”女子摇摇头,正色道:“我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你还有个母亲,而我……”
她忧郁的垂下头,默然无语。
年轻人细望着她,歉声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往事。”
女了摇了摇头,突又娇声笑道:“咱们能够相见,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我真不该破坏气氛的。”
“哦!”年轻人耸然道:“我也一样。”
女了垂首道,“难道你还像以前的在乎我?”
年轻人断然道:“我曾暗自立誓,只要我解开心中的结,就正大光明的娶你,无论你身在何处!”
“我一定会这么做的。”他又强调道。
女子神光一颤,正想开口答话,远方三丈之处,突有一艘大船迎面驶来。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哥哥来了!”
“你哥哥?”年轻人不解道:“你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哥哥?”
女子娇笑道:“你很呆,不是普通的呆。”
年轻人讶声道,“为什么?”
女子俏皮道:“他是我哥哥,难道就不是你哥哥啦!”
“这……”年轻人支吾了一会儿,答不出个屁。
因为他很讶异,他从没有印象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甚至有记忆以来,他就躺在草席上,跟着他老爹走遍五湖四海,三川五岳。
所以他内心激动的情绪无可言喻。
刹那间,他突然升起一股念头:“她并不是完全属于我的,还是走吧!”
他真的就想一走了之。
毕竟当一个人自尊心严重受损的时候,习惯上总是会逃避的。
正当年轻人想将小船转头的一刹那,大船上突然传来人声,道:“妹妹,你回来啦!”
那名女子望了望年轻人,应声道:“是的,哥,我回来了!”
大船头上忽地出现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人,赫然是莫神通。
莫神通望见小船上坐着一名年轻人,不解道:“妹妹,你要带客人回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快上来吧!”他又正色道。
奠神通的妹妹即是小玉,而那名年轻人则是宋一刀。
原来宋一刀离开苏州之后,一路往洞庭湖赶去,小玉则是四处查访宋一刀的下落,二人于武昌不期而遇,才又回到洞庭湖,—同前往鬼岛会见沈嫒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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