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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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恋花 (第1/3页)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为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晏殊〈蝶恋花〉

    一、西风凋碧树。花,都开败了。

    一地的落英,曾经何其缤纷?如今,不过满目残败。

    风,撩起我的发。不知是否有尘落入我的眼中,眼角竟有一滴泪。

    微热。

    姐姐,我真的该走么?或许,我本不该来?

    二、苏茗。茗。

    小沫,也许你说得对,这名字不好。若是我叫苏暖,我定不会这般如茶般寡淡无味,而是如苏暖的娇媚讨好。

    小沫说,那日我来苏园时,满院的花蓦地开了,更更迭迭,却那么忧伤。

    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预兆的。就如那满院华丽的繁花,注定我今日的伤。

    乔母烧得一手好饭,绣得一手好花,典型的江南贤惠的女子。谈吐幽幽,浅笑盈盈,虽斑白了双鬓却仍风韵犹存。

    乔公子为何从您姓氏?其父为谁?我研磨做画,准备卖了为乔母买药,她身体似乎不甚好,总在笑言自己时日无多。

    他爹?乔母愣了一会才幽幽开口,苏姑娘,他若随他父姓也该姓苏。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在乔家休憩几日,我便找到了苏园。

    朝露尚未全干。我站在苏园前,道,我找苏暖。

    门前的听差望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去通报。不大一会出来一个丫头,满脸欢喜地说,姑娘,大小姐在花园呢!我为您带路。

    我疑惑地问她,苏园今日有何喜事么?你们为何都这般兴奋?许是被这丫头感染了,我也笑起来。不同于往日礼貌的微笑。

    小沫失礼了。只因姑娘气质非凡,小沫从未见过女子竟能有如此的尊贵之气,还望姑娘原谅小沫的孤陋寡闻。小沫说着便把我往花园拽。

    原来,阿玛的故乡的庄园也是这般的美丽,虽没有王府的豪华气派却亦是别致风雅。

    苏暖知我是她妹妹时,喜悦不言而喻。她指着一大片盛开的花说,茗儿,你瞧,这些花已经沉睡很久了,今天突然全开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我看这一园的繁花,的确美得非凡,但美得飘渺,美得空虚。

    苏园的老爷,我的大伯,望着江南澄蓝的天,一时间老泪纵横。

    二弟离家多年,杳无音信。老夫多次派人打听,仍然没有二弟的踪迹。如今总算有了他的消息,可他竟已病故。苍天有眼,二弟竟传下茗儿这般聪慧的女儿,上天真是眷顾我苏家。

    我欠身敬礼,微微一笑。

    苏园里,我受到的宠爱不低于皇宫。

    苏暖见小沫喜欢我,便令她做了我的贴身使女,我也不推辞。

    苏暖也着实是一个美人,娥眉淡扫,罗裙轻漾,笑容极其甜腻动人。我突然就想起了乔安锦,不知为何,我觉得也许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爱得。

    我向苏暖说了我意,她嗔怪地拍我的脸,道,茗儿,你说什么呢!乔公子既然对你有意,我做姐姐的岂能去爱?这世间男子何止千万,除了妹妹的,姐姐还找不找着了不成?

    我又笑。虽不像过去那般的纯属礼节,可依旧清冷,不及苏暖的柔情。

    乔安锦常带我出去转转,偶尔也携了苏暖。

    黄昏,飞燕掠水,夕阳斜照,让我忆起了京城以及那些疼痛与忧伤。

    乔安锦突然握住我的手,道,茗儿,今生我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轮廓在夕阳里是那么的好看,呵气的温热竟让我红了脸。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我竟这样的沦陷了。我竟忘了额娘的遗书,我竟忘了昔日我清茗郡主的尊严。这世间,奈何情字了得?

    花前月下,杨柳岸边,羡煞一干独行人。

    苏暖做了八宝粥小心地亲自端来。小沫边盛边说,大小姐的厨艺可是一流呢!

    乔安锦端过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给我。我只是微笑。

    茗儿,你为何对何事都这么漫不经心的呢?乔安锦的眉头微锁。

    我大惊,欲辩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乔安锦依旧向我诉说他的爱,我依旧沉沦在我的爱里。那样不露声色的深爱。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不爱他。因为我的清冷,我的漫不经心,我的高贵冷傲。

    小沫说,姑娘,你不爱乔公子么?为何还要在一起?

    我只是安静地练字,漂亮的蝇头小楷。

    大伯看着乔安锦欣慰地说,乔公子器宇轩昂,还望你对茗儿真心诚意啊!

    乔安锦爽朗地笑道,那是自然。

    苏暖愈加频繁地做些甜点果脯的送来。

    而乔安锦的目光在她身上的停留亦越来越久。

    我察觉到一丝不祥。乔安锦刮着我的鼻子说,茗儿,瞧你想到哪里去了。

    就这一句,只消这一句,我就信了他。我拼命地说服自己,就那么义无返顾地信了他。

    日子反复,时光荏苒。

    一日清晨醒来,小沫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说,姑娘,快,快,老爷不知为何在训斥小姐呢!

    我匆忙赶到客厅,只见苏暖正站在堂中间泪流满面,而大伯正厉声呵斥。那是鲜见的怒气,我正奇怪大伯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他看见我过来,便停下来。

    我轻声问,大伯,出什么事了?

    大伯拍着桌子,欲哭无泪,嘴里念念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想我苏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男持家业,女操内务,守礼重教,没想到竟出她这样一个败类!

    我疑惑地望苏暖,她依旧只是不停地啜泣,不停地流泪。我又望向大伯。

    茗儿,是我们对不起你啊!二弟,是我对不起你啊!大伯依旧捶胸顿足。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隐隐约约地嗅到一丝不安全的味道,用一贯清冷的语气问苏暖。

    茗儿,老夫知你和乔公子情深意重,可苏暖她竟敢背着我们与他有染!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哼!大伯话说一半,狠狠地瞪苏暖一眼,拂袖而去。

    茗儿,你已经知道了……苏暖哽咽地说道。

    我的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而我的骄傲不允许我人前流泪。我感到一阵晕眩,却佯装镇定地说,姐姐,你要我说何才好?她不语。

    我静了静心,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若是你们真心相爱,妹妹我,也无话可说。姐姐,乔安锦,还不能奈我如何。

    乔安锦突然走进来,拥她入怀。仿佛全然没有看见有一个我。

    我微微斜睨,道,看来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短了啊!乔公子,你曾经说得那一片真心呢?我抬头冲他笑,呵呵地笑,那样迷离。

    苏茗,我知是我对不起你。可暖儿这样的女子,一旦开口,是任谁也拒绝不了的啊!乔安锦顺了顺苏暖的额发,半晌才开口说道。

    暖儿,如今她成了暖儿,而我,不过只是苏茗。听他说,似乎还是苏暖先提出来的呢!我看着泪眼汪汪的苏暖,不禁想起了乔母的话——江南的女子都是水养出来的,天生水性,天生泪眼。

    看着乔安锦眼里对苏暖的怜惜,以及看我的漠然,我知道,我已无再争之力。而且,我不会争。我堂堂清茗郡主,岂能为了一男子而大动干戈,丢了尊严!

    我虽这样想着,心里却一阵疼似一阵。

    我在众人面前依旧那么淡然,若无其事,仿佛全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乔安锦那些依旧霍霍的诺言,心里黯然。

    我要自己不去想,不过一个乔安锦罢了。愈是如此却愈是恨恨。

    我恨苏暖,我恨乔安锦,为何这般欺瞒我?

    我虽说无何紧要,大伯却依旧极力反对。

    无论我如何劝说,他都不准苏暖再与乔安锦有何来往。

    我悠悠地叹息,伤与乐交杂。大伯,您这是为何?尽管我那么那么的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可是我早已惨败。

    小沫说,姑娘,对于男人来说,您的确是无趣了些。您虽知书识礼,聪慧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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