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蝶恋花 (第2/3页)
可男人要得并不是这些啊!
苏暖,哭而梨花带雨,笑而花枝乱颤,喜怒分明。时而低语令人怜惜,时而高声惹人发笑。全然不似我,永远那么沉静的一张脸,虽有笑,却远不若苏暖的娇俏。
也许小沫说得对,我对于乔安锦来说,的确沉闷清高了些。我苦笑。让皇帝宠极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静竟让我输了爱情!
我甚至不敢承认这爱情。有爱么?
我正每天伪装着不在乎的时候,正看着苏暖乔安锦恩爱有加而独自心痛的时候,大伯竟然逝世了。
死于一场大火。因乔安锦深夜翻墙时掉落火种而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待到家丁发现火时,已然无法挽救。而乔安锦与苏暖那时正情意绵绵也没有注意到火的燃烧。
第二天,官府便来人抓了乔安锦。苏暖撕心裂肺地哭喊。全然没有丧父之痛。
阿玛死时,我没有哭,因为在皇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阿玛他负了额娘。
可苏暖她竟没有为大伯而泣,她的眼泪只是因为乔安锦的入狱而奔流不息。我气极,道,姐姐,你再如何悲痛,这大伯的丧事还是得办吧!
官府的判决下来了,秋后处斩。
也不过几十日的光阴了。江南的盛夏,热而不闷。
满塘的荷花开得那般灿烂,亭亭玉立。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
妹妹,这可该如何是好?安锦他难道就这样的离我而去了吗?苏暖哭,哭红了眼,哭花了脸上漂亮的妆。
姐姐,我不过女流之辈,又能奈何?我语气清冷,没有丝毫的伤悲。因为爱,因为恨。阿玛负额娘得死,他乔安锦负我,我如今虽不能赐死他,可是他过失害人,杀人偿命也是应该。
我在县官面前道,放了乔安锦。没有乞求亦没有命令,那样平静的语气。仿佛乔安锦不过一个陌生人,而我只是受人之托替他求情罢了。
放了他?他杀人就得偿命!县官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转而却又道,若是姑娘你可以拿些见面礼,本官亦可通融一下啊!
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我沉了一口气,问,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必定给!
我要你!他指着我,老丑的脸不安分地颤动。
我“呵”的一笑,轻蔑地望他,你配吗?
我清茗郡主岂能与他这小小县官为妾!
哼,那乔安锦他,就得死!县官拂袖,特地加强了“死”的语调。
别,大人,苏姑娘她心在江湖,您即使了留了她的人在这里,也留不住她的心啊!小沫急切地说道。
县官转身望着姿色亦是非凡的小沫,道,你家小姐不行,我瞧着你也不错啊!
小沫点头,小沫愿意。县官满意地点点头,那种淫亵的笑让我恶心。
县衙门口。川流的人群不息。
我看着小沫,问,小沫,你这是为何?
大小姐待我恩重如山,苏姑娘亦待我如同亲妹妹,教我琴棋书画。小沫报得这一点恩,姑娘你难道不成全吗?小沫故作轻松地说道,她那么努力地笑,却笑得那样忧伤,那样令人心疼。
我心里突然少有的烦躁,你大好的年华,岂能在那个老头子身上浪费了?那个老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姑娘,小沫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能嫁给一县之主是小沫前世修来的福气。小沫乐还来不及呢,哪能嫌他不好?呵呵,姑娘,我进去了。您啊,去看看大小姐吧!小沫说着把我往外推,脸上依旧是热情甜美的笑容。转身进门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她在抹泪。
小沫,你叫我如何谢你?我的眼里突然一片烟云,模糊了视线,模糊了这江南的繁华。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差役卸下沉重的枷锁。苏暖满目欣喜地搀着乔安锦出来。
我站在牢门口,努力不去看他们。我强忍着眼泪,为了小沫也为了自己。我抬头看前方,一匹骏马飞驰而来,瞧那装束,可不是宣读圣旨的使者么?他来此为何?
来者果然是钦差!我赶紧埋下头,以免被人认出。
乔安锦接旨!来者尚未下马便大声叫道。乔安锦?难道他与皇室有何瓜葛?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乔安锦之母乔烟兰因不守妇道,致使姑苏郡主受屈而亡,罪无可恕,株连九族。我朝天子英明,只诛乔烟兰一人。因乔烟兰几日前已病故,故子代母受过。乔烟兰罪孽深重,其子当处以极刑。杀无赦。钦此。
乔安锦愣愣地接过圣旨。钦差微笑地离开,上马。他说,乔安锦,要说呢,其实你也没有什么罪过。怪只怪你母亲她,若是她本分一点,你还有几十年大好时光。谁不知道圣上年轻时曾钟情于姑苏郡主?乔烟兰她竟敢碰姑苏郡主的人,岂不是自找灭门?
马蹄打在江南的泥路上,浮起几许轻尘。
七、我独自草草埋葬了乔母。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却依旧没有流泪。
竟是你让阿玛负了额娘,竟是你。呵,额娘真的是很可怜,付出一片真心,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阿玛对你终究是念念不忘。
乔烟兰,烟兰。你知道阿玛教我读的第一首词是什么吗?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烟兰。
原来阿玛的心里一直有你,可他又何苦要娶额娘呢?不做驸马,与自己心爱的人比翼双飞,岂不乐哉?
我现在终究是明白你的话了,江南女子天生水性,天生泪眼。你,苏暖,弱柳扶风,岂能不让人疼惜?额娘,我,终究是多了些皇室的临危不乱,若是会流泪会撒娇,又何至如此。
可是我终究是爱过乔安锦的,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我虽恨他,却仍然放不下。他爱上苏暖不能怪他,是我不可爱。
我虽爱极江南,这里却终究不是我的归宿。我要离开了。
我去了牢房看乔安锦,苏暖也在。
我要走了,离开江南。我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我不敢泄露我的一丝情绪。
妹妹,你要走?你要去哪儿?苏暖睁大眼问。
江南亦无我留恋之地了。姐姐,我留在这里又能如何?要我在这里看你们恩爱吗?我轻笑地看她。
苏暖的脸一下变色,说,妹妹,是我和安锦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也是为了爱呀!
为了爱?呵,为了爱。我苦笑。姐姐,这世间男子何止千万,你为何偏偏要沾染我这一个?
够了,苏茗,都是我不对。你怎能这样说暖儿?你来就只是为了看我笑话吗?
我的眼泪几乎就要溢出来,却抬起下颌,骄傲地看他。乔公子,你的话,我至今可都还记得呢!你的那些爱呢?你变得还真是快啊!
苏茗,所有的错都在我一人,暖儿这样的女子实在让人不得不爱。你虽好,可你就像一朵空谷幽兰,美得高贵,美得渺远,抓不到。而暖儿却像一束河畔的春花,虽没有你的高贵,却绚丽芬芳,美到人心里。
你这样的女子,我最后才明白,不是我爱的。你又非王孙贵胄,何必故作清高?女子当入得厨房,温柔体贴。可你呢,无论我如何关爱,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地礼貌地笑一笑。这要我如何受得了?暖儿她。。。。。。
我知道了。乔公子,我苏茗与苏暖比起来算什么?不过一个故作清高、不解风情的陌生人罢了。我打断他的话。
妹妹,安锦真的没有后路了吗?真的只有死了吗?苏暖哭着问我,眼泪顺脸颊滑下,甚是动人。
杀无赦,暖儿。苏茗她这般无情无意,又无权无势,哪能救得了我?乔安锦冷冷地看着我,冷冷地说。
那样冰冷的词句与眼神,像利刃一般地一刀一刀剐挖我的心。
呵。我苏茗无情。既然如此,我离开便是,您眼不见心不烦。我信步地离开,泪水在背朝他们的方向不可遏止地汹涌。
自古薄情多男子。
我在夕阳下江南的河畔默默流泪,我不会失声痛苦,因为我是清茗,高高在上的清茗。
我嘲笑自己,为何放不下?他都那么刻薄地说我了,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何必这般心心念念?
可是,就是这样,像额娘一般的不肯放弃阿玛,我终究是放不下他。
心里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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