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你

    不是不爱你 (第2/3页)

不进来。

    “我们永远在一起。”她肯定的说。

    “嗯,永远在一起。”他重复。

    黄霞映着凋花,那日醉了的不只是残阳。

    第二天,她走了,移民是家里的决定。他们说好,永远不提分手。

    二十二岁,她回来了。他们都瞒着她,可她还是知道了,偷偷去见他。

    旋叶纷飞,墓碑上,照片里的俊朗男孩是那样的年轻,他在笑,笑起来,依旧是那么好看。他病重时,一定很想她。

    他是哪天离开的?

    她想,她知道,是某个凌晨,她的心脏纠紧的那刻,疼痛从骨髓漫至全身。

    她的心死在那年,嘴角却有笑意,因为他,从没有和她提过分手。

    她闭上眼,如天使一般,合十双手,

    冰冷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以后不再有。

    二十五岁,

    他弟弟给她一封信,

    笔迹如同它的主人,

    朗朗清风,已是萧索,

    ……

    缤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么希望,十四岁的我能遇见七岁的你,

    甚至在更早的更早,在你还不懂什么是爱之前,我先一步爱上你,然后,慢慢看着你长大,陪你经历生命的每个过程,保护你不受伤痛。

    最近,我常常想,许多年后,哪个男人会替代我的位置站在你身边呢?

    莫名的,我觉得嫉妒,

    原来,只要人还活着,爱,永不会消失。

    人,一辈子只爱一次是幸运的,也是奢侈的,

    我很幸运,

    可你,不能一辈子只爱一次,世上总有那个人,将出现。

    我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

    ……

    信的空白处,是半透明的水渍,那是她的泪痕,亦或是他当时留下的。

    怎么会有那个人呢?南宇,我们还没有分手,没有人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你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吧,我们说过,永远不提分手,要永远在一起。

    她照例抽烟,喝酒,听说,烟酒能缩短人的寿命。她照例醉得不省人世,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她的父母出车祸死了,她一个人活着,真有点腻。

    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部车子里,身上盖着一件大大的西装外套,格外舒适,往车窗外看,是在自家楼下,冬天很冷,车里的味道很清爽很干净,男人还在睡,长而卷的睫毛,那么漂亮,他的唇如斧刀刻出般的锐利,那么疏离,他恰好睁开惺忪的眼,她懵然一阵,只见那人唇角弯起,冰层尽退,冬散春来,他笑得自然,有如初雪微阳。

    骆缤纷将头用力的撞进沙发垫里,深深陷在里面,整包烟被揉成一团,手边静静躺着那支他递来的烟,他走的时候没有穿鞋,赤足踩在玻璃碎片上,一下一下,因为安静,她清楚的听见玻璃片扎起肉里的声音,嘶嘶的还伴有血声,仿佛要她永远记住似的,他踩得那么用力,痛也不作声,就那样忍着,维持最后的自尊。他没有回头,背影融进黑暗,消失了,他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仿佛从未在她生命里真实出现过。

    她最后问他,“你恨我吗?”

    他说,“我恨我爱你。”

    地上的血还没干,她丢了烟,跪在旁边,用布一点点抹去,干净了,却又没干净,她用劲力气,死命的擦,骤然停下,忽地落泪,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世上,原本只有一个你,

    无法替代,永远在我心底。

    世上,原本只有一个他,

    教我怎样去珍惜,

    我谁也不愿辜负,所以,堕落了自己。

    2 假如你问我该不该结婚,我会回答你:无论如何,你都会后悔的

    秘书仍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是两年后,谭微阳的婚礼上,她来了。典雅得仿佛盛开的丁香花,玫瑰的唇瓣初初绽放,举手投足,乃至一个微微的倾身,都极具一个成熟女人的柔软美感。

    她微笑伸出手,与骆缤纷的交握。

    骆缤纷两年前出了国,目前在一家知名外企工作,不巧两家公司有合作项目,她是代表。秘书还听骆缤纷的助手说,外企总裁也是青年才俊,语透的暧昧有不可忽略的促狭和暗示。

    骆缤纷纯净的笑容令秘书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正想说什么,音乐声却响起,骆缤纷没有请谏,她食指按唇,示意秘书不要声张。

    婚礼在户外举行,绿藤蔓藏着白花甚是唯美,也分隔视线,她悄悄隐在最偏远的角落,远远看见新郎走出来。

    新娘很娇小,她身上,白色的礼服神圣而高洁,他牵起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里,隔着白色的手套,戒指上的钻石反射束束光线,烈阳底下如此的璀璨。

    忽然,光芒略过,破裂,台上一片怆惶,秘书惊吓得说不出话,新娘指里的戒指脱离了她的指,掉落在地上,滚至草地,模糊中,秘书听见新娘说,“戒指太大了……”

    当秘书转头时,骆缤纷已经走了。

    缤纷抬头,冬阳刺眼,她伸手略微挡去一片,眼底有隐约的湿意,她一个人在湖边站到晚上,夜间刮起风,忽然下雪了,一片又一片,粉末状的,冰花状的,不规则的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会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温柔的揉她的短发,她的眉毛,细致到不像一个总裁会做得好的事,偏偏他做到了,那么甘之如怡。最后,还是重重敲了她的脑袋,她恶恨恨的吼,“干什么呢?谭微阳。”其实她一直是知道的,她是属寒的体质,雪水化开,容易头疼。

    十八岁的时候,她喊哥哥的那个人也是这样,替她拍落身上的雪末,当时,她抱怨着被他拉离雪地,在幽暗的屋檐底下,见他含笑拨弄她的头发。而谭微阳,却喜欢陪她站在雪地里,雪不停的落在她的头发上,脸颊上,他不厌其烦的为她抚去。

    “谭微阳,你故意吃我豆腐!”这是摆明的事。

    闻言,他笑起来,刹那间,万物回春,他慢慢贴近她的脸,实在的吻住她,然后,耳语道,“这才叫吃豆腐。”

    骆缤纷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其实也下雪了,谭微阳站在她家楼下,大雪也是如此凌乱的落在他身上,他点烟,抽起来,狼狈而萧索的靠在跑车旁边,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她,他也知道,那种做法简直卑微得可耻。

    可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无法忍受她的眼里,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她不是把那个人当成过去来湎怀,那个人,实实在在的隔在他们中央。

    谭微阳是从不让骆缤纷哭的,骆缤纷也许不知道,只要她喝醉酒,就会哭,为另一个人而哭,就在他的怀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哭得声嘶厉竭,但谭微阳从没叫醒她,因为她不是为他哭,他阻止不了。

    烟雾薄薄的散开,雪落在他的眼睫,瞬间化成水,红芯暗了,消了,他发上的墨色渐渐被白色覆盖,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嘲笑自己,明知会输的,不是吗?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他永远赢不了。

    第二天见到谭微阳是一件始料不及的事,骆缤纷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擅于察颜观色的助手连忙提醒,“缤纷,谭总裁问你话。”

    她终于回神,露出一抹职业微笑,“谭先生,不好意思。”

    谭微阳面无表情,深邃的眼是海一样深的湛蓝,“无妨,骆小姐,国外的生活恐怕太精彩了,骆小姐流连忘返了吧。”

    骆缤纷哑然的笑,捋了捋耳畔的发,这是她的小动作,一紧张,自然而然就那么做了。

    谭微阳忽然脸一冷,“请你们走。”

    助手几乎不敢相信,她们不是来签约的么?骆缤纷的脸刷的苍白,她牢牢看向谭微阳,对助手说,“让我来处理。”

    只剩他们两人而已,为什么偌大的办公室空气竟然变得更稀薄?他无情的说,“你只有十分钟。”

    “我只有一个问题?”她语音柔软。

    他不予回答,交叉着漂亮的手,隐藏修长的指。

    她走向落地的玻璃窗,身后是巨幅的高楼叠影,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微阳,你幸福吗?”

    “你看见了,我结婚了。”他淡淡回答。

    虽然不是她想听的答案,可是,结婚是一件可喜的事,不是吗?

    她的笑像晚花,开放很慢,凋得很快,“那就对她好点。”

    他支在玫色大桌的手肘放下,讥讽说,“骆小姐,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朋友?故人?还是我前女友的身份。”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力气一丝一丝的飘离,幸好,意识还在。不待她回神,整个人已被迫退后,抵在玻璃墙上,最终,无路可退,背上的凉意寸寸透进胸腔。

    他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抽烟了,她闻到淡淡的香菸味。

    “你为什么要回来?是想来看看当年被你抛弃的我过得如何凄惨?还是来炫耀你的幸福?”

    秘书正好路过,总裁办公室的门竟忘了合上,还是那细小的缝,秘书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他笑了,那么明显的笑,那么满足的笑,两年来第一次,不。他不是在笑,他的眼神是忧伤的,他吻住她,似温柔,似粗暴,她闭上了眼,所以,她没看见,他的焦灼和悔恨。

    许久后,秘书的手僵了,因为太用力,甚至颤抖起来,那两个人再一次亲昵的拥抱在一起,仿佛那空缺的两年只是一瞬。

    谭微阳的新婚妻子晓璐是秘书的好朋友。

    她该对那善良的女人说些什么呢?

    当晓璐一次又一次问她,“他从来不笑的吗?他不喜欢笑的吗?要怎样,他才会笑。”

    当晓璐一次又一次说,“我那么爱他,从来没有那么爱过一个人。”

    当晓璐最后告诉她,“他说要娶我。”

    她终于问,“为什么?”

    晓璐说,“他想有个家。”

    幸而,合约结束后,骆缤纷走了。

    秘书再看见晓璐时,她脸色红润,带着淡淡羞怯,私房话说得连秘书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没有那方面的经验。秘书捧着茶碗,正笑着,小璐突然说,“他那时喝醉了,不过,很温柔。嗯,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