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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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九 (第1/3页)

    ▲分民之牧

    《舜典》:肇(始也)十有二州。

    朱熹曰:“中古之地但为九州,曰冀、兖、青、徐、荆、扬、豫、梁、雍,禹治水作贡,亦因其旧。及舜即位,以冀、青地广,始分冀东恒山之地为并州,其东北医无闾之地为幽州,又分青之东北、辽东等处为营州,而冀州止有河内之地,今河东一路是也。”

    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柔远能迩,惇(厚也)德(有德之人)允(信也)元(仁厚之人)而难(拒绝也)任人(包藏凶恶之人),蛮夷率服。”

    朱熹曰:“牧养民之官十二,牧十二州之牧也。舜言足食之道惟在于不违农时也,柔者宽而抚之也,能者扰而习之也,远近之势如此,先其略而后其详也,又言当厚有德信仁人而拒奸恶,凡此五者处之各得其宜,则不特中国顺治,虽蛮夷之国亦相率而服从矣。”

    臣按:有虞之世分天下为十二州,每州设一牧以分治之,在内则统之以四岳,亦犹百揆统在廷之庶官也。盖帝王之治,内外相维、大小相承,分而理之使其有条序而不乱,合而一之使其有统摄而归一,所以为此者不过安养斯民而已。故舜咨十二牧首以民食为言,盖以国之所以为国者民也,民之所以有生者食也,然欲民之得食在乎不违农时,农不失时则得以尽力田亩,而仰事俯育之有余,而公私咸给矣,不然,则非但民不得以为民而国亦不得以为国矣。然欲吾民之得其所,又在乎所用之得其人,苟非受民牧之寄者,所厚者皆有德之人、所信者皆仁厚之士,而包藏凶恶之人皆知所以拒而绝之,不使之得以预吾政临吾民焉,虽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矣。是以人君为治必择牧民之长,而又使其长择其所用以分牧之人,一处不得其人则一处之民受其害,必无一处之不得其人,使家家皆有衣食之资,岁岁不违耕作之候,则家给人足而礼义兴行,协气嘉生,薰为太和,而唐虞雍熙泰和之治不外是矣。

    《禹贡》:禹敷(分也)土(分别土地以为九州),随山刊木,奠(定也)高山大川。冀州,济、河惟兖州,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海惟扬州,荆及衡阳惟荆州,荆、河惟豫州,华阳、黑水惟梁州,黑水、西河惟雍州。

    郑樵曰:“州县之设有时而更,山川之形千古不易,所以《禹贡》分州必以山川定疆界,使兖州可移而济、河之兖州不能移,使梁州可迁而华阳、黑水之梁州不能迁,是故《禹贡》为万世不易之书。后世之为史者主于州县,故州县移易而其书遂废矣。”

    臣按:舜以前皆为九州,至舜乃肇为十二州,盖禹治水敷土在肇十二州之前,时犹九州也。其后禹复并为九州,商因之,观《左传》所谓“昔夏之方有德也,九牧贡金”,及《商颂》所谓“帝命式于九围”可见矣。

    《周官》: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

    蔡沈曰:“百揆无所不总者,四岳总其方岳者,州牧各总其州者,侯伯次州牧而总诸侯者也。”

    臣按:唐虞之世设百揆以统内之庶官,设四岳以统外之州牧。州牧之分任者既各以其事功而上于四岳,四岳又总以各牧之所上者以归于百揆,此体统所以归于一而不紊也。

    《尔雅》:两河间曰冀州,河南曰豫州,河西曰雍州,汉南曰荆州,江南曰扬州,济河间曰兖州,济东曰徐州,燕曰幽州,齐曰营州。孙炎曰:“《尔雅》与《禹贡》《职方》皆不同,疑殷制。”

    《大雅嵩高》诗篇序曰:尹吉甫美宣王也。天下复平,能建国、亲诸侯,褒赏申伯焉。其首章曰:嵩高维岳,骏(大也)极于天。维岳降神,生甫(甫侯也)及申(申伯也)。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干也)。四国于蕃(蔽也),四方于宣。

    朱熹曰:“宣王之舅申伯出封于谢而尹吉甫作诗以送之,言岳山高大而降其神灵和气以生甫侯、申伯,实能为周之桢干,屏蔽而宣其德泽于天下也。”

    臣按:人君建国以为国之桢干,实欲资之以为京师之屏蔽而宣布王者之德泽也。三代以前则列爵分土以为国家蕃翰,自秦罢侯置守,所以为国蕃翰者藩服州郡而已。

    《春秋公羊传》: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隐公五年)。

    朱熹曰:“文王辟国浸广,于是徙都于丰而分岐周故地,以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邑,且使周公为政于国中而召公宣布于诸侯。”臣按:陕,古弘农地,盖在今河南陕州也。

    《周礼》: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东南曰扬州,正南曰荆州,河南曰豫州,正东曰青州,河东曰兖州,正西曰雍州,东北曰幽州,河内曰冀州,正北曰并州。

    刘彝曰:“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者,四方之人民好恶之不同,财用有无之不等,必周知其利害,贯而通之,使有无之相易也、善恶之相济也,一天下之财用养天下之人民,谓同享其利焉。”

    臣按:古者言九州者有三,《禹贡》之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夏制也;《尔雅》之冀、幽、营、兖、徐、扬、荆、豫、雍,商制也;《职方》之扬、荆、豫、青、兖、雍、幽、冀、并,周制也。商有幽、营而无《禹贡》之青、梁,周有幽、并而无《禹贡》之徐、梁,此三代九州之不同也。然此皆三代以前封建之制也,后世郡县亦不异焉。夫以人君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万方如此其大也,四海如此其远也,亿兆如此其众也,人君以一人之身必欲周知而遍以及焉,非细析而总会之,分其肢而解其节,提其纲而挈其领,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安能一一中其理、处处得其所哉?此古今为治者既分以州县,必统以藩服,使其上下相承,彼此相维,以为久安长治之基也。

    《王制》:千里之外设方伯,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帅、三百三十六长。八伯各以其属属于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

    陈澔曰:“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此即天子之上公分主天下之侯国也。八伯为八州之伯,二伯则天下之伯也。”

    徐自明曰:“先王众建诸侯而设方伯、连帅之职,或以子男附庸之属不能专达于天子,故贡赋、朝聘之数悉使之听命于牧伯,此特其一节耳。夫先王举天下以封建诸侯而缺然,无所纪纲于其间则强弱有以相吞而大小无以相维,甚非经久长治之策也。盖方伯、连帅之设所谓褒表功德,关诸盛衰,深根固本为不可拔者也,其所系大矣哉。”

    臣按:先王之世封建之制行,故其中又设为方伯、连帅以监临而总督之,后世立为郡县于其间,又分属于各道,制虽不尽同而亦其遗意欤。

    《汉地理志》:武帝开地斥境,南置交趾、北置朔方之州,兼徐、梁、幽,并夏周之制,改雍曰凉、改梁曰益,凡十三部:曰豫州(部颍川、汝南、沛凡三郡,梁、鲁二国),曰冀州(部魏、巨鹿、常山、清河四郡,赵、广平、真定、中山、信都、河间凡六国),曰兖州(部陈留、山阳、济阴、泰山、东郡凡五郡,城阳、淮阳、东平凡三国),曰徐州(部琅邪、东海、临淮凡三郡,泗水、广陵、楚凡三国),曰青州(部平原、千乘、济南、北海、东莱、齐凡六郡,菑川、胶东、高密凡三国),曰荆州(部南阳、江夏、桂阳、武陵、零陵、南郡凡六郡,长沙一国),曰扬州(部庐江、九江、会稽、丹阳、豫章凡六郡,六安一国),曰益州(部汉中、广汉、武都、犍为、越巂、益州、牂牁、蜀凡六郡),曰凉州(部陇西、金城、天水、武威、张掖、酒泉、敦煌、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上郡凡九郡),曰幽州(部勃海、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玄菟、乐浪、涿、代凡十郡,广阳一国),曰交州(部南阳、郁林、苍梧、交、合浦、九真、日南七郡),曰并州(部太原、上党、西河、朔方凡四郡)。

    臣按:自汉以来分部牧民之始,汉十三部,部各有郡、国,郡天子亲理,命守治之,国分封诸侯王,置相以为之治也。汉分天下为十三部而在关中者则属司隶校尉部,京兆、扶风、冯翊、弘农、河内、河南、河东凡七郡,在征和以前司隶所统,亦有刺史察之,后乃除焉。今制分天下为十三布政司而两京畿则直隶府部,亦此意也。

    唐太宗贞观元年,帝以民少吏多,悉并省之,因山川形便分为十道,曰关内(古雍州之地,汉京兆、冯翊、扶风、北地、安定、上郡及弘农、陇西、五原、西河、云中之境)、曰河南(古豫、兖、青、徐之域,汉河南、弘农、颍川、汝南、陈留、沛、泰山、济阴、济南、东莱、齐国、山阳、东海、琅邪、北海、千乘、东郡及梁、楚、鲁国、东平、城阳、淮阳、菑川、高密、泗水、平原勃海之境)、曰河东(古冀州之域,汉河东、太原、上党、西河、雁门、代郡及钜鹿、赵国、常山、广平国之地)、曰河北(古幽、冀二州之域,汉河内、魏、勃海、清河、平原、常山、上谷、涿、渔阳、右北平、辽西、真定、中山、信都、河间、广阳等郡国,又参有东郡、河东、上党、钜鹿之地)、曰山南(古荆、梁二州之域,汉南郡、武陵、巴郡、汉中、南阳及江夏等郡之地)、曰陇右(古雍、梁二州之域,汉天水、武都、陇西、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曰淮南(古扬州之域,汉九江、庐江、江夏等郡,广陵、六安国及南阳、汝南、临淮之境)、曰江南(古扬州南境,汉丹阳、会稽、豫章、庐江、零陵、桂阳等郡,长沙国及牂牁、江夏、南郡,福、建、汀、漳)、曰剑南(古梁州之域,汉蜀都、广汉、犍为、越巂、牂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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