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張篇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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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張篇第十九 (第1/3页)

    (一)

    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致命猶授命。[光案:“授命。”之句號,東大版原作“授命,”之逗號。]見危授命見〈憲問篇〉。見得思義見〈季氏篇〉。祭思敬喪思哀之義,見〈八佾篇〉。此章子張之言,亦平日所聞於孔子。“已矣”語辭,[光案:“‘已矣’語辭”,東大版原作“已矣語辭”,“已矣”二字無引號。]謂士能如此為可也。

    本篇皆記門弟子之言。蓋自孔子歿後,述遺教以誘後學,以及同門相切磋,以其能發明聖義,故編者集為一篇,以置《論語》之後。無顏淵、子路諸人語,以其歿在前。

    【白話試譯】

    子張說:“一個士,見危難能授命,不愛其身。見有得能思及義,不妄取。[光案:“見危難能授命,不愛其身。見有得能思及義,不妄取。”,三民版原作“見危難能授命,(不愛其身),見有得能思及義,(不妄取,)”,“不愛其身”與“不妄取,”二處加小括號,且二句號原皆為逗號。疑三民版宜改作“見危難能授命(,不愛其身)。見有得能思及義(,不妄取)。”,即將二逗號皆置入小括號內,且句號在小括號外。]臨祭能思敬,臨喪能思哀,那也算可以了。”

    (二)

    子張曰:“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

    執,守義。德在己,故曰執,猶云據德。弘,大義。後孟子言擴充,亦求其能弘。道在外,故須信。信不篤,則道聽而塗說之矣。信道篤,斯吾德亦日弘。若有執而不弘,有信而不篤,則不大,不足當天地間大補益之事,不足為天地間大關係之人。有此一人不為重,無之亦不為輕。較之一無信守者,相去亦無幾。或曰:不能謂其無執無信,亦不能謂其有執有信。兩義仍相通。本章與“曾子弘毅”章略相似。[光案:“本章與‘曾子弘毅’章略相似”,東大版原作“本章與曾子弘毅章略相似”,“曾子弘毅”四字無引號。]惟曾子弘以指道,毅以指德,與子張此言正相倒轉。曾子嘗謂:“堂堂乎張也,難乎並為仁矣”,[光案:“難乎並為仁矣”之“乎”字,原文似應作“難與並為仁矣”之“與”字。若然,三民版、東大版、聯經版俱誤。]豈亦以子張之執德務弘乎?所守太狹固不是,然貴擴而充之,不貴以弘為執。於此見曾子、子張學脈之相異。

    【白話試譯】

    子張說:“執德不能弘大,信道不能篤實,這樣,怎好算他有,又怎好算他沒有。”

    (三)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云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問交:問交友之道。

    其不可者拒之:此蓋子夏守“無友不如己者”之遺訓。[光案:“此蓋子夏守‘無友不如己者’之遺訓”,東大版原作“此蓋子夏守無友不如己者之遺訓”,“無友不如己者”六字無引號。]又如損者三友,此當拒不與交。

    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此蓋孔子“泛愛眾而親仁”之遺訓。[光案:“此蓋孔子‘泛愛眾而親仁’之遺訓”,東大版原作“此蓋孔子泛愛眾而親仁之遺訓”,“泛愛眾而親仁”六字無引號。]

    本章子夏之教門人,蓋初學所宜守。子張之言,則君子大賢之所有事。二子各有聞於孔子,而各得其性之所近。子夏狷介,子張高廣,均可取法。然亦不免各有所偏蔽。

    【白話試譯】

    子夏的門人問交友之道於子張。子張道:[光案:“子張道:”之冒號,東大版誤植作分號,宜遵聯經版改作“子張道:”之冒號。]“你們先生子夏如何說呢?”[光案:“你們先生子夏如何說呢”,三民版原作“你們先生(子夏)如何說呢”,“子夏”二字加小括號。]那門人對道:“我們先生子夏說:[光案:“我們先生子夏說”,三民版原作“我們先生(子夏)說”,“子夏”二字加小括號。]‘可與為友的,我和他為友,不可與為友的,該拒絕不與相交。’”子張說:“這和我所聽到的不同了。‘一個君子,該尊崇賢者,同時亦寬容眾人。該嘉許善人,同時亦哀矜那些不能的人。’若使我是個大賢,對人有什麼不能容的呢?若使我自己不賢,別人將會拒絕我,那待我來拒絕人呀?”

    (四)

    子夏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孔子之道大,博學多聞而一以貫之。小道窺於一隙,執於一偏,非謂其無所得,就其所見所執,亦皆有可觀;[光案:“皆有可觀;”之分號,東大版原作“皆有可觀。”之句號。]但若推而遠之,欲其達於廣大悠久之域,則多窒泥而難通,故君子不為也。或曰:此重經世之義。小道,如農、圃、醫、卜、百家眾技,擅一曲之長、[光案:“擅一曲之長、”之頓號,東大版原作“擅一曲之長,”之逗號。]應一節之用者皆是。當與“君子不器”章參讀。

    【白話試譯】

    子夏說:“就算是小道,也一定有可觀處。但要行到遠處,便恐行不通。所以君子不走那小道。”

    (五)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君子之學,[光案:“君子之學”之“之”字,據東大本,乃“君子於學”之“於”之誤植。宜遵原始之三民版、東大版作“於”。]當日進而無疆。日知所無,此孔子博文之教。月無忘其所能,此孔子約禮之教。亦顏子所謂“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光案:“亦顏子所謂‘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東大版原作“亦顏子所謂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十二字加引號。]故日知所無則學進,月無忘所能則德立。如是相引而長,斯能擇善而固執之,深造而自得之矣。子夏此章之言好學,亦知、德兼言。

    【白話試譯】

    子夏說:“每天能知道所不知道的,每月能不忘了所已能的,可說是好學了。”

    (六)

    子夏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博學而篤志:或疑志在學先,故釋此志字為記識。然孔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未可與立。”故博學必繼之以篤志,乃可以適道與立。

    切問而近思:博文必歸於約禮。學雖博,貴能反就己身,篤實踐履。切問近思,心知其意,然後適道與立之後,可以達於不惑而能權。

    仁在其中矣:學者所以學為人,所以盡人道,故曰“仁在其中”。[光案:“故曰‘仁在其中’”,東大版原作“故曰仁在其中”,“仁在其中”四字無引號。]

    本章當與上章參讀。子夏列文學之科,然其論學,固不失聖門矩矱,學者其細闡焉。

    【白話試譯】

    子夏說:“博學而能篤守其志,又能就己身親切處去問,接近處去思,仁道亦就在這中間了。”

    (七)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肆,官府造作之處。或說:市中陳列器物之所。今從前解。百工居肆中以成其器物,君子之於道亦然。非學無以明道,亦無以盡道之蘊而通其變化。學者侈言道而疏於學,則道不自至,又何從明而盡之?致者,使之來而盡之之義。君子終身於學,猶百工之長日居肆中。

    本章學以致道,仍即上章“仁在其中”之義。[光案:“仍即上章‘仁在其中’之義”,東大版原作“仍即上章仁在其中之義”,“仁在其中”四字無引號。]

    【白話試譯】

    子夏說:“百工長日居在肆中以成其器物,君子終身在學之中以求致此道。”

    (八)

    子夏曰:“小人之過也必文。”

    文,文飾義。人之有過,初非立意為惡,亦一時偶然之失爾。然小人憚於改過而忍於自欺,則必文飾之以重其過矣。

    【白話試譯】

    子夏說:“小人有了過失,必把它來文飾。”

    (九)

    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儼然,貌之莊。溫,色之和。厲,辭之確。即,接近義。君子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仁德渾然。望之儼然,禮之存。即之也溫,仁之著。聽其言厲,義之發。人之接之,若見其有變,君子實無變。

    【白話試譯】

    子夏說:“一個君子像會有三種的變化。遠望他,見他儼然有威。接近了,又覺溫然可親。待聽他說話,又像斬釘截鐵般厲害。”

    (一0)

    子夏曰:“君子信而後勞其民。未信,則以為厲己也。信而後諫。未信,則以為謗己也。”

    信,謂人信之。厲,猶病義。言事上使下,皆必誠意交孚而後可以有成。然亦有雖不信,不容不諫,如箕子、比干是也。[光案:“如箕子、比干是也”之有一頓號,東大版原作“如箕子比干是也”之無一頓號。]亦有雖不信,不容不勞之,如子產為政,民欲殺之是也。子夏此章,舉其常而言之。

    【白話試譯】

    子夏說:“君子等待民眾信他了,再來勞使他們。否則將會怨他有意作害於他們了。君子等待其君信他了,再對君有所諫。否則將誤會他故意謗毀於己了。”

    (一一)

    子夏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

    大德小德,猶云大節小節。閑,闌義,所以止物之出入。或曰:論人與自處不同。論人當觀其大節,大節苟可取,小差自可略。若自處則大節固不可以踰閑,小德亦豈可以出入乎?小德出入,終累大德。或曰:小德出入,如孟子曰[光案:“孟子曰”,曰下漏植冒號,東大版原作“孟子曰:”有冒號。當遵東大版。]“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是也。[光案:“‘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是也”,“是也”二字在引號外。東大版原作“‘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是也。’”,“是也”二字在引號內。蓋孟子原文無“是也”二字,此二字乃錢子語,放入引號內乃誤植,當遵聯經版。]然則所以有出入,正以成其不踰閑之大德。

    【白話試譯】

    子夏說:“人的德行,大處不可踰越界限,小處有一些出入是可以的。”

    (一二)

    子游曰:“子夏之門人小子,當洒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子夏聞之,曰:“噫!言游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

    門人小子:小子即門人。如“曾子有疾”章,“吾知免夫小子”,即門人。[光案:“如‘曾子有疾’章,‘吾知免夫小子’,即門人”,東大版原作“如曾子有疾章,吾知免夫小子,即門人”,“曾子有疾”與“吾知免夫小子”二處無引號。]此處門人小子兼言,因下文灑掃應對進退,乃指子夏門人中年輕一輩言,故特加此二字。或說:小子當連下讀,謂其門人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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