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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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百七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仁宗皇祐四年七月盡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七十三 



    帝  號 宋仁宗 



    年  號 皇祐四年(壬辰,1052) 



    全  文



    秋七月乙巳,如京使趙瑜為京西鈐轄,專管勾捉賊。



    出內藏庫錢三十萬緡、絹十萬匹,下河北助糴軍糧。至和元年八月可考。



    丙午,命知桂州余靖經制廣南東、西路盜賊。時諫官賈黯言:「靖及楊畋皆許便宜從事,若兩人指蹤不一,則下將無所適從。又靖專制西路,若賊東嚮,則非靖所統,無以使觽。不若併付靖經制兩路。」而靖亦自言賊在東而使臣西,非臣志也。上從其言,故有是命。



    丁未,戶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陳旭為天章閣待制、河北都轉運使。已而言者為旭圖進非次,遂改為禮部郎中、集賢殿修撰、河北轉運使。旭改命,乃庚申日。



    壬子,詔審官院,廣西連、賀、端、白等州,近為蠻賊所踐,宜擇長吏存撫其民。



    又詔自京至廣州增置馬遞鋪,仍令內臣一員提舉。



    丁巳,大風起西方,拔木。  樞密院言,蠻賊徒黨無慮二萬人,日食米五百石,非有資其糧食者,則勢不可留,須法外禁之。辛酉,詔犯者其首處斬,從者配嶺北牢城,舟車沒官。



    初,魏瓘築廣州城,鑿井畜水,作大弩為守備。及儂智高攻城甚急,且斷流水【一】,而城堅,井飲不竭,弩發輒中,中輒洞潰,賊勢稍屈。知英州晉江蘇緘,始聞廣州被圍,謂其觽曰:「廣與吾州密邇,今城危在旦暮而恬不往救,非義也。」乃蒐募壯勇合數千人,委州印於提點刑獄鮑軻,夜行赴難,去廣二十里駐兵。黃師宓者,廣人也,陷賊中,為謀主,緘使縛其父,斬以徇,賊聞之喪氣。時髃不逞皆旁緣為盜,緘捕得六十餘人,斬之,招懷其驅脅詿誤使復故業者,凡六千八百餘人。



    城被圍日久,戰數不勝。賊方舟數百,急攻南城,番禺縣令蕭注者,新喻人也,先自圍中出,募得海上強壯二千餘人,以海船集上流,未發,會颶風夜起,縱火焚賊船,煙燄屬天,大破之,積尸甲如山。即日發縣門,諸路援兵及民戶牛酒芻糧相繼入城,城中人乃有生意,每戰必勝。而轉運使王罕,亦自外募民兵,遂入城,益修守備。



    賊知不可拔,圍五十七日,壬戌解去,由清遠縣濟江,擁婦女作樂而行。攻賀州,不克。遇廣東都監張忠於白田,忠戰敗被殺。虔州巡檢董玉,康州巡檢王懿,連州巡檢張宿,賀州巡檢趙允明、監押張全、司理參軍鄧冕皆沒。先是,緘與洪州都監蔡保恭,以兵八千人據邊渡蛧,扼賊歸路,會忠自京師至,奪而將之。臨戰,謂其下曰:「我十年前一健兒,以戰功為團練使,汝曹勉之。」於是不介馬而前。先鋒遇賊奔,忠手拉賊帥二人,馬陷濘,不能奮,遂中標槍死。



    甲子,廣東鈐轄蔣偕擊賊於路田,兵敗。南恩州巡檢楊逵、南安軍巡檢邵餘慶、權宜融州巡檢馮岳、西路捉賊王興、萇用和皆沒。實錄稱:偕沒于路田,本紀亦云。按本傳及智高傳,則太平場也,實錄、本紀並誤,今改之。實錄、本紀並云七月甲子偕死。甲子,蓋二十日也。據魏瓘九月奏,則云今月六日。今月六日,蓋九月戊申,實錄亦載之。又稱何宗古等三人同死,與實錄、本紀七月所書不合,當從魏瓘所奏,實錄、本紀誤也。  除開封府尉氏縣慶曆八年水災倚閣夏稅。



    戊辰,詔蠻寇未殄,荊湖南路之民苦於供給,其令安撫轉運使常存□之,無得以軍需為名妄有科率。  又詔秦州番官老疾者,聽其子孫姪降兩資代之。



    庚午,詔罷防河軍士特支。禁兵日給食錢五十,入作排岸司三十。舊制,河水增七尺五寸,則京師集禁兵入作排岸兵負土列河上,滿五日,賜錢以勞之,曰特支。或數漲數防,又不及五日而罷,則軍士屢疲而賜予不及。於是始更其制,比特支才十一,軍士便之。



    辛未,三司言:「開封府諸縣第四等以上戶,歲供市草三百萬束。請以登、萊州端布折價千三百六十,沂州匹布千一百。」上謂輔臣曰:「價太高則恐傷民,宜減端布為千二百,匹布千錢。」



    考功議上故司空致仕張齊賢諡曰文定,右僕射陳堯叟諡曰文忠,太子太傅致仕辛仲甫諡曰康節,贈吏部尚書溫仲舒諡曰恭肅,贈戶部尚書錢若水諡曰宣靖,贈刑部尚書宋湜諡曰恭質,右屯衛上將軍王嗣宗諡曰景莊,威塞節度使馮守信諡曰勤威。自齊賢而下,皆祖宗舊臣,已葬而未諡,其家始請之。



    八月癸酉朔,廣南西路轉運使、主客郎中劉文炳削五任官,責授均州團練使【二】,不簽書州事。坐儂智高反,失備禦也。



    詔如聞河東州軍長吏及主兵官多務因循,令轉運、安撫司具貪耗不職者以名聞。



    甲戌,三司言,左監門衛大將軍、循州刺史世清,以病篤私易官馬,計贓絹十六匹,其罪合聽裁。上曰:「雖宗室,可廢國法乎。」罰銅四十斤。世清,守巽子也。



    丙子,降前廣西轉運使、司封員外郎蕭固知吉州,坐不察儂智高反也。  丁丑,衛尉寺丞、監新淦縣稅邱濬簽書滁州判官事。



    初,濬坐作詩刺譏時事【三】,謫官久之。至是,淮南安撫陳旭、湖北提點刑獄祖無擇表薦之。上曰:「濬無雅行,唯以口舌動人。今旭等稱其才,無乃長浮薄!」輔臣等言濬所坐已更赦,宜使自新。故內徙之。邱濬責官在慶曆四年五月,是年七月,陳旭已除河北都漕,其淮南乃三年八月也,四年正月除直使館。會要仍帶淮南安撫,不知何日還朝,今依實錄,不復刪改。



    楊畋既趨廣南,又奏請刪康定行軍約束及賞罰格頒下【四】,并置檢法官。己卯,詔諭畋曰:「智高乘飆銳竊發【五】,二廣之民曰徯官軍至,故委卿節制,以殄賊為期。臨機趨變,安用中覆?今甲兵大集,不能度形勢一舉撲滅,乃奏請頒格令,置檢法官,此豈應速計耶?賊或順風下海,掠瓊管及海壖諸州,厚戍則兵不足,無備則寇乘之。如能斷海道,則不以日月淹速計也。」  癸未,詔開封府:比大風,民廬摧圮,有壓死者,官為祭斂之。  乙酉,降廣南東路轉運使、金部員外郎王罕為主客員外郎、監信州酒稅。



    初,罕往潮州議鹽事,聞智高圍廣州,即領兵還入城為守禦備【六】,其城所以得不陷者,罕有力焉,而朝廷未知也。提點刑獄鮑軻自英州挈其孥欲過嶺北,至雄州,知州蕭勃留之,乃具奏召罕至雄州計事,罕不來。諫官李兌遂劾罕怯懦避賊,端居廣州,朝廷亦以罕奏不時達,故及於責。司馬光記聞載罕事尤詳,或可增入。



    丙戌,贈張忠為感德節度使。錄其父率府副率致仕餘慶為左監門衛大將軍。賜第一區,給半俸終其身,別賜銀四百兩、絹四百、布二百、錢三百千。封母賈氏為河內郡夫人。弟下班殿侍愿,遷右班殿直、閤門祗候。官其子永壽、永吉、永德及其貋劉錞凡四人。封長女為清河縣君。



    丁亥,以蕭注為禮賓副使,仍權發遣番禺縣事。  戊子,資政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吏部尚書、知汝州□育為集賢院學士、判西京留司御史臺【七】,育固稱疾求居散地故也。  育初乞盡落學士之職,只守本官,權領留臺。上曰:「聞育以力學損心得疾,且育文行可為人師表,方欲召歸講席顧問,而亟有此請,宜特從之。」又曰:「若止守本官,則俸入差減,可特授集賢院學士,以就全俸。」宰臣等對曰:「陛下知育之深,待育之厚,足以勵孤陋澆薄之輩,天下聞者孰不競勸。」留臺舊不領民事,時張堯佐判河陽,民訟久不決者,多詣育,育為辨曲直,判書狀尾,堯佐畏恐奉行。堯佐時判河陽,今從堯佐傳。育傳云河南【八】,誤也。



    詔廣南有捕獲儂智高者,授正刺史,賞錢三千緡、絹二千匹;獲智高母,授諸司副使、錢三千緡、絹二千匹;獲黃師宓、黃瑋授東頭供奉官、錢一千緡。



    庚寅,詔鄜州被水災人戶,特蠲今年屋稅及諸差役折變,其軍士所借月糧及百姓口食,並除之。



    鄜州兵廣銳、振武二指揮戍延州,聞其家被水災,詣副部署王興求還,不能得,乃相率逃歸,至則家人無在者,於是聚謀為盜,州人震恐。知州薛向遣親吏諭之曰:「冒法以救父母妻子,乃人之常情;而不聽汝歸,獨武帥不知變之過爾【九】。汝聽吾言,亟歸收親屬之尸,貸汝擅還之罪;不聽吾言,汝無緃類矣。」觽徑入拜庭下泣謝,境內以安。經略、轉運司言其狀,上嘉歎之。上嘉歎之,此據向本傳,蓋因呂大防墓誌也。實錄于九月甲辰載上諭中書云云,與本傳殊不同,當考。



    辛卯,改新知秦州孫沔為荊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撫使,內園使、陵州團練使、入內押班石全彬副之。  沔初入見,帝以秦州事勉之【一○】,對曰:「臣雖老,然秦州不足煩聖慮,陛下當以嶺南為憂也。臣睹賊勢方張,官軍朝夕當有敗奏。」既而聞張忠死,蔣偕敗,帝諭執政曰:「南事誠如沔料。」宰相□籍因奏遣沔行,故有是命,仍許沔便宜從事。沔傳云明日聞蔣偕死。按辛卯,八月十九日也。九月十四日丙辰,偕始與楊畋等同被責,方改命沔時,偕固未死,死者張忠也,偕但敗軍爾。王珪、畢仲游墓誌、神道碑亦止稱偕敗,不稱偕死,沔傳誤矣,今改之。沔以南方兵連為賊所破【一一】,氣懾不可用,請益發騎兵,且增選偏裨二十人,求武庫精甲五千。參知政事梁適折沔曰:「毋張皇。」沔曰:「前日惟無備,故至此。今指期滅賊,非可以徼倖勝,乃欲示鎮靜耶!夫實備不至而貌為鎮靜,危亡之道也。」居二日促行,才與兵七百。沔憂賊度嶺而北,乃檄湖南、江西曰:「大兵且至,其善治營壘,多具燕犒。」賊疑,不敢北侵。沔行至鼎州,復有詔加廣南東、西路安撫使。沔加廣南安撫,實錄無有。本傳即與湖南、江西連書。墓誌云未幾神道碑云沔行至鼎州乃受廣南之命,今從之。



    知英州、祕書丞蘇緘為供備庫副使【一二】。



    初,廣州以賊遽至,不及清野,故賊得肆略。後緘知賊將走,分兵邊蛧,扼其歸路,布槎木、巨石幾四十里。賊至,果不能前,遂繚繞數舍,入沙頭渡江,由清遠縣道連、賀州西歸,摧傷者極多,緘盡得賊所略去物。



    癸巳,戶部副使、兵部郎中傅永為契丹國母生辰使,文思副使潘永嗣副之。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張擇行為契丹生辰使,西染院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夏偁副之。權鹽鐵判官、都官員外郎蔣賁為契丹國母正旦使,內殿承制、閤門祇候李中謹副之。太常博士、直集賢院、同修起居注、判鹽鐵勾院韓絳為契丹正旦使,東頭供奉官、閤門祇候王易副之。  乙未,降提點廣南西路刑獄、職方員外郎李上交為太常博士,坐失禦賊也。



    丙申,詔文臣御史知雜事以上,武臣觀察使以上,舉諸司副使至閤門祇候,堪提點刑獄任使者各一人。



    詔孫沔等,若軍中須人任使,聽於江南東路抽差。



    詔川、峽四路配軍元犯情輕合揀放者,押送本營,其不願者亦聽之。



    己亥,詔待制、觀察使【一三】以上,舉文武官任邊要者【一四】各一人,其已在邊及歷路分都監者勿舉。



    庚子,詔倚閣中牟縣民所貸糧,候歲稔起催。



    兵部員外郎、直史館田京為工部郎中。京前知滄州,轉運使言京能招輯流民,給田除稅租,增戶萬七千,特遷之。然傳者謂流民之數多不實,又強予人田非所樂,侵民稅地,放古屯田法,其後法不成,所給種錢牛價,民多不償,後守鞭笞督責,至累改不能平,為公私患。此據京本傳。實錄云招戶八千二百九十一,與本傳亦不同。至和元年,九月甲戌,詔滄州田稅復如舊式,與此相關,當考。



    九月甲辰,詔:「今後文武臣僚每遇乾元節合奏得親屬者,除儙親依舊外,大功親候遇郊禋許奏一名,小功已下再遇郊禋許奏一名。其每遇郊禋合奏得親屬者,除子孫依舊外,其餘儙親候再遇郊禋許奏一名,其大功已下三遇郊禋許奏一名。」從御史中丞王舉正與兩制、臺諫等所定奪也。此據成都府編錄條貫冊,附見。何郯皇祐二年八月奏疏,可考。



    內殿承制、閤門祗候孫宗旦為荊湖南路、江南西路都監。



    遣內侍諭中書:「鄜州大水,而知州薛向不能捍城,至壞倉廩及軍民廬舍,今雖力能修完,止可免責,不當更議酬庸。」八月庚寅所書上嘉歎之,與此頗異,當考。  詔文武官磨勘,私罪杖以下增一年,徒以上二年,雖犯杖而情重者奏聽裁贓罪杖以下增二年,徒以上三年。



    戊申,詔鎮、定等路水災,其除積年欠負;今年秋稅仍令轉運司差官減放以聞。



    是日,儂智高殺廣南鈐轄蔣偕於賀州太平場,莊宅副使何宗古、右侍禁張達、三班奉職唐峴皆沒。



    偕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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