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九龄林甫志趣有别 道不相同矛盾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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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九龄林甫志趣有别 道不相同矛盾滋生 (第1/3页)

    李林甫被提拔为礼部尚书、同平章事,进入宰相行列,他当然心花怒放,有说不出的高兴。但与李林甫的喜悦心情形成反差的是张九龄。他虽然被任命为中书令,坐上了宰相班子的第一把交椅,但他仍忧心忡忡,闷闷不乐,原因就在于李林甫进入了宰相行列。



    张九龄,字子寿,韶州曲江人。他自幼就有超人的悟性,七岁时能属文,十三岁时就受到广州刺史王方庆的盛赞。王方庆对他寄以厚望,认为他将来必有远大前程。大学士张说未贬谪岭南时,张九龄因才华出众被张说看中,并认为同族,结为忘年之交。张说特别喜爱张九龄的文才,时常向人夸奖。后来,张说任中书令时,张九龄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张说知集贤院事时,曾经向玄宗推荐张九龄,认为他堪任大学士。张说逝世之后,玄宗想起他说过的话,遂将张九龄召回,担任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后又迁升为中书侍郎。开元二十二年五月,任中书令,同中书门下三品。



    张九龄颇具才华。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进士出身,早年曾任右拾遗,迁左补阙。当时吏部考试选拔候选人与应举者,常由他和赵冬曦评定等第,颇具权威,时称平允。他任集贤院学士时,常有陈奏,多为玄宗采纳。他担任宰相之后,朝廷的诏敕,多出自他的手笔,深受玄宗的赞誉。另外,张九龄还写得一手好诗文,有《曲江集》存世,其中不乏名篇佳句。特别是他所作的《感遇诗》,抒怀感事,更以格调刚健著称。张九龄的能力与才学,充分体现在他为相的政绩上。张九龄为相时,采拔幽滞,引进直言,野无遗贤,朝无阙政,在用人、理财、为政等方面显示了很高的能力,政绩颇为出色。他的出色政绩,也是开元盛世的重要组成部分。



    张九龄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品格不俗,气质高雅。高洁贤贞、正直不阿是张九龄的可贵品格,他常以丹橘自喻,表示自己有岁寒之节,犹松柏一般,不屈从权贵,不追逐名利,一切皆服膺公理。张九龄气质高雅,风度翩翩,不知倾倒过多少人,就连玄宗对他的风度也非常喜爱,大加赞赏,以至于在选官时把张九龄的风度当作标准和楷模。当有人向玄宗推荐官员时,玄宗总是要问及风度气质如何,风度高雅到什么程度,能与九龄相比吗?



    张九龄在作风上也是一位正直之人,从社稷国家利益出发,他敢于主持正义,敢于直言进谏,甚至敢于冒犯龙颜。他在这方面有不少惊人的举动。



    开元二十二年前后,契丹屡屡扰边,玄宗令幽州节度使张守皀带兵抗击。得胜的消息传来之后,玄宗颇为高兴,于是便萌发提拔张守皀为相的念头,拟以此奖励其军功。在一次私下会晤时,玄宗对张九龄说:“张守皀将军在边关战事中,出生入死,屡有战绩,朕欲任其为相,张爱卿意下如何?”



    张九令为身为当朝宰相,对张守皀的情况当然是清楚的。张九龄知道,张守皀是陕州河北人,早年以战功授平乐府别将。有一次,张守皀率部与贼人狭路相逢,贼人甚多。张守皀身先士卒,与下属奋力拼战,斩贼首千余级,并生擒贼帅一人。开元初,张守皀又以军功特加游击将军,再转幽州良社府果毅。



    张九龄知道,开元十五年,吐蕃寇陷瓜州,王君谟战死,河西一带甚为恐惧。当时张守皀被任为瓜州刺史、墨离军使,他率领余众修筑州城。板堞才立,贼敌又暴至城下,城中之人心惊胆战,相顾失色,虽相率登陴,但仍缺少守御之意。张守皀说:“敌众我寡,而且我方又刚遭创痍,不可以矢石相持,与敌人硬拼,而应当机动灵活,以权道制之。”于是在城上置酒作乐,以会将士。贼敌怀疑城中有备,竟不敢攻城而退。张守皀适时派兵将贼敌击败。此战之后,张守皀以战功加银青光禄大夫。



    张九龄知道,开元二十一年,张守皀转任幽州长史,兼御史中丞、营州都督、河北节度副大使,不久又加河北采访处置使。在此之前,契丹与奚连年为边患,赵含章、薛楚玉等前后为幽州长史,均不能抵御。张守皀到任之后,频繁出击,每战必胜。契丹首领屈刺与可突干非常恐惧,遣使者诈降。张守皀识破其计谋,将计就计,派部将杀死屈刺及可突干,尽诛其党,收降余众。



    张九龄还知道,张守皀仪表堂堂,身强力壮,善于骑射,为人慷慨,很有节义……尽管如此,张九龄仍不同意任张守皀为相。他说:“宰相之职,代天理物,非赏功之官也。陛下这种打算,实为不妥。”



    玄宗又问:“假如只给他一个宰相名分,不让他担任实职,可以吗?”



    “不可以!”张九龄毫不犹豫地说:“惟名与器不可以假借于人,君主之所司也。再者说,张守皀仅破契丹,陛下即以宰相之职相许,倘若将来又尽诛突厥,到那时陛下将以何官赏之?”



    玄宗虽然也重赏了张守皀,但在张九龄的一再坚持下,他被迫放弃了任张守皀为相的想法。



    开元二十四年八月初五,是玄宗的五十二岁生日。宫廷处处张灯结彩,文武百官都前来朝贺。群臣都按当时时尚,向皇上呈献宝镜。



    此时的张九龄仍为中书令,他没有随俗向皇上献什么宝镜之类的东西。他认为,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作为至尊的帝王,更需要后者。为此,他综述前代兴废之由及当时朝政得失,花费很长时间编纂成五卷,定名为《千秋金镜录》,赶在皇上生日时呈送,作为生日礼物。



    《千秋金镜录》,诚为针对时弊而作,具有警示效应。如卷四《治府兵第七》和《选卫将第八》,直接针对当时府兵制度被废后边将权重的时弊而进行批评。卷五《齐家第九》则明确提出正妻妾、定父子、别内外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针对玄宗宠武惠妃、废皇后、废立太子之事而谈的。



    一些朋友在得知张九龄要向玄宗呈递《千秋金镜录》之后,出于好意,纷纷劝阻张九龄,但被张九龄婉言谢绝。他执意要向玄宗呈献《千秋金镜录》,以表达自己对大唐的赤胆忠心。



    另外,在玄宗起用牛仙客、赦免安禄山时,张九龄都坦直表明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和态度;在玄宗废立太子时,他也能从社稷大局和长远利益出发,做到仗义执言。这些行为都表明了张九龄的坦荡胸怀与铮铮铁骨。



    张九龄就是这样一种人。



    张九龄的才学,张九龄的秉性,张九龄为官做人的原则,这些都注定了他与李林甫是合不来的。他讨厌李林甫的狡猾与阴险,他更瞧不起李林甫的才疏学浅。



    正直磊落、胸怀坦荡的张九龄在评判别人时,很在乎其德性品格。他特别鄙夷李林甫的人品,他瞧不起李林甫阿谀奉承的做法。



    李林甫的人品确实让人不好认同。他心怀阴术,诡计多端;他做人虚伪,口是心非;他投机钻营,攀附权贵;他心术不正,陷害他人,……张九龄认为,这些做法,缺乏君子之德,没有君子风范。失德之行为,蝇营狗苟,非君子所为也。



    作为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张九龄在评判别人时,很在乎其文才素质,特别鄙视那些不读经书、缺乏儒雅气质的粗俗之辈,他认为李林甫就是这样的人。李林甫在学识方面的确很贫乏。他小时候凭借着比较好的家境,过着纨袴子弟的放荡生活,没有系统地熟读诗书,其运用文字和语言的功力极低,仅能秉笔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造诣,在为官时期出了不少的笑话。



    有一次,吏部典选时,有一选人严迥的判语有“杕杜”二字。“杕”字音读弟(dì),判语“杕杜”是指该人不能亲其家族的意思。《诗经·唐风》有“有杕之杜”篇。身为吏部尚书的李林甫,从小不读诗书,当然不识“杕杜”二字,更不清楚这二字的意思。他对吏部侍郎韦陟说:“这里说的‘杕杜’是什么意思呢?”韦陟心里很觉得好笑,但又不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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