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屈成招宰相遭灭 顶走无路李训甘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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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屈成招宰相遭灭 顶走无路李训甘受戮 (第1/3页)

    文武百官经含元殿惊变,蛰居家中惶恐不安。第二天一早便沐浴更衣,执笏入朝,觐见皇上,探听消息。



    当百官来到建福门时,但见神策军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如同凶神恶煞排列门前。为首的将军命令百官每人只准带一个随从,一个挨一个排成一字长蛇依次进宫。这些平日威严赫赫、颐指气使的大臣要员们,此时皆噤若寒蝉,诚惶诚恐,屏声息气,低头垂首,缓缓而行。



    来到宣政门前,门尚未开启,文武们站立一搭相互顾盼,既不见一位丞相、一位御史,也不见押班官长。众朝臣如无王之蜂拥作一团,胡乱站立,也没了往日的秩序、往日的肃穆、往日的和谐、往日的神圣。



    直到旭日懒洋洋地升起在东山头上时,宫门才缓缓打开,文武大臣如同神策军押解的囚犯,低着头徐徐步入宫内。



    此时文宗已驾驭紫宸殿,众文武杂乱无序地参拜三呼,分立两边。文宗左右相顾,不仅不见四位宰相,发现朝臣也缺了一大半,不由皱眉问道:“为何不见一个宰相呢?”随即他想到李训、舒元舆昨天的甘露之变,忙又补问了一句:“那王涯老相为何也未上朝呢?”



    仇士良黑虎着脸,阴沉沉地站在龙案旁,冷冷地说:“王涯参与谋反,已被抓在狱中。”



    “啊!”文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涯五朝元老,年过七旬,福禄寿俱全,还有啥理由要谋反呢?他侧身问仇士良道:“王涯怎能谋反,莫可道听途说,冤枉了他。”



    仇士良冷冷地把王涯写的供状递给文宗说:“白纸黑字,铁证如山,这能有假不成?”



    文宗接过供状,左看右看,细细端详。说不是王涯的供状,字迹却有些相像;说是吧,他压根儿就不信王涯会反,一时倒难以断定。便召左仆射令狐楚和右仆射郑覃上殿,把供状交与二人细看,眼中闪动着泪光,神色戚戚地说:“二位爱卿替朕甄别甄别,这供状可是王老丞相手迹?”



    令狐楚看后忿然无语,不置可否。郑覃看后交于文宗道:“果是王涯笔迹,半点不错。依此看来,王涯果真同李训同谋反叛,罪不容赦。”



    文宗闻言垂首无语,仇士良一旁说道:“王涯、李训结党营私,图谋造反,证据确凿,请万岁降旨,把他们的谋反之罪诏告天下。”



    文宗犹犹豫豫抬起头望着仇士良,只见其一脸杀气,眼露凶光,使他不寒而栗;又看看令狐楚,令狐楚拧眉搓手,愤愤不平;又看看王涯供状,真使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仇士良见状,就势代传圣旨道:“万岁之意是让令狐仆射草拟诏书,列李训、王涯之罪。请来持笔!”



    “这……”令狐楚望望文宗,见无阻止之意,只好从仇士良手中接过毛笔,在殿前铺帛润笔,逐字逐句斟酌,一笔一画用心,“文”不由衷地写好诏书。



    令狐楚正要把诏书呈交文宗,却被仇士良沉着脸一把夺过,只粗略看了几眼,便揉作一团扔弃阶前道:“李训主谋,心毒手狠;王涯合谋,居心险恶。你却写得言词含混,是非不清,难道还想为李训、王涯叫屈不成!”



    仇士良置文宗而不顾,扭头对郑覃说:“还是郑仆射代笔吧!”



    郑覃唯唯诺诺,坐到桌案前,依仇士良之意,草拟了李训、王涯、贾饣束、舒元舆四相勾结王璠、李孝本、罗立言、郭行余图谋反叛,拥立郑注,朝廷定予查证严惩,特告天下的诏书。



    仇士良看过诏书,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鱼弘志前去宣诏。又奏告文宗说:“朝内不可一日无相,请万岁另委新相。”



    文宗可怜兮兮地望着仇士良,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嗫嗫嚅嚅难以应答。迫于仇士良的威逼,只好顺着仇士良之意说:“仇公公劳苦功高,德望甚重,就拜公公为同平章事,襄理中书、门下两省之政务……”



    仇士良摇头说:“臣已上了年纪,不想再操那份心了,万岁可选年轻有为的贤臣才是。”



    文宗望望令狐楚、郑覃,畏怯而言:“莫若就让令狐楚、郑覃为相吧!”



    仇士良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说:“郑覃尚可,只是令狐楚性情古怪,是非不分,恐难担大事。以臣之见,可委户部侍郎李石与郑覃并相,协理中书、门下二省事。”



    文宗只好言听计从,说:“就依公公。”



    李石出班谢恩,说:“万岁与公公如此看重李石,石不胜惶恐,愿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仇士良说道:“情知侍郎德才兼备,不必过谦。为今之计,先清除李训残党,免遗后患。”



    李石谏道:“李训在逃,追捕不难。只是禁军、恶少,扰民太甚,应速剿之,以保京城安宁。”



    仇士良鹞眼一瞪,怒声斥道:“莫非有神策军扰掠市民?”



    李石道:“禁军大都是依法搜捕,例行公事。倒是一些五坊恶少和市井无赖冒充禁军,闯门入户,剽掠扰民。”



    “这还了得!”仇士良勃然大怒,唤来神策军将杨镇、靳遂良传令道,“尔等各带五百神策军,分赴东西市大街小巷,击鼓警众,让其散去;如有不听劝告者,就地斩杀!”



    杨镇、靳遂良领命带兵来到街市,先鸣锣击鼓,宣告“不准扰民”之禁令。此时禁军大都离去,只剩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禁军正抢得顺手,闹得痛快,不知此令之厉害,仍继续抢掠。神策军上前一刀一个杀了十七八个人,才吓得这帮乌合之众一哄而散,抱头鼠窜而去。市面这才恢复旧况,稍宁略安。



    仇士良安排罢朝事,仍不放心李训、郑注这两个主犯,一面诏令神策军日夜巡逻搜查,追捕逃亡余党;一面诏令马仲元身带密令前往凤翔捉拿郑注,就地处斩。



    再说贾饣束在永乐坊绸缎行杨达家中躲了一夜,但一夜未曾合眼,未曾安寝,但见城内火光闪闪,杀声阵阵。到处是禁军抢掠市民,到处是喊“捉拿贾饣束”之声,就连杨达住的永乐坊内也有几家遭禁军洗劫。



    贾饣束只恐连累了杨达,几次要走,都被杨达苦苦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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