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江湖依旧风波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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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江湖依旧风波狂 (第1/3页)

    赵敏那日在江南深山之中,正要同张无忌参天拜地之时,给周芷若一通胡搅蛮缠,左臂又吃了一剑,待张无忌将她穴道一解之后,旋即奔出。心中气苦异常。黑夜之中不辨东西南北地奔了一阵,但觉伤口剧疼,只得停下身形。从怀中取出伤药,自己敷了,便倚在一棵古松上,坐下休息。

    抬眼望去,月光仍旧皓然高悬。赵敏伤心至极,两行清泪不禁流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但闻张无忌远远地向这边寻来,口中兀自叫喊着:“敏妹,敏妹!”赵敏此时恨极张无忌,不愿与之相见,遂强忍伤口疼痛,跃上古松,将娇躯隐入松叶之中。待张无忌向远方寻去之后,赵敏微一思索,便跃下树来,向木屋奔去。

    适才周芷若给张无忌一掌打得萎顿在地,赵敏看得清清楚楚,知周芷若定然受伤不轻。心道,趁张无忌远寻自己,何不去一刀宰了这小贱人,也免得日后烦恼无穷。

    赵敏乃蒙古女子,性情刚毅,犹带三分凶悍。她明知就算杀了周芷若,张无忌依然难免三心二意,但此时心中异常愤怒,如不杀了周芷若,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日后之事,以后再说不迟。

    不一会来到木屋附近,却见红烛光从木屋中透出。

    赵敏拔出一双短剑,摸到门口,一脚踹开木门,身形早已掠进屋内。

    四周一打量,只见红烛已燃了大半,几件大红新衣撒落在地,早给踏得满是足印,却哪里还有周芷若影子。

    原来周芷若待张无忌一走,她料定赵敏定然回来会杀自己,性命攸关,遂揣了《九阴真经》没入黑夜中去了。

    她虽受内伤,但张无忌已将她治好,唯内力全给这小子尽数散去,不能施展轻功。身无轻功,难敌赵敏追寻,如是一味逃命,赵敏在木屋中找不到人,出屋搜寻,定然给她追上。是以出来之后,遂找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爬上去躲起来。

    果然,赵敏见周芷若不在屋内,想她身受内伤,逃不甚远,便执剑追了出来。

    正在此时,张无忌又寻了回来,赵敏心念电转,遂又转身回入木屋之内,屏住呼吸。

    张无忌在木屋前呆立片刻,随即又前去寻找赵敏。

    可叹张无忌虽然神功盖世,若论智力,却如何是这两个女子的对手。

    却说赵敏自在屋内,听着张无忌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甚是情急。赵敏几欲出声相答,但转念又想,此番如不好好教训他一次,以后未免便不会再有今日之事,遂铁了心不出声。

    待张无忌又向远处寻去时,赵敏出得木屋,自向北方投去。此时她心中已然想好对付张无忌的法门,便不再去理会周芷若了。

    周芷若见赵敏远去,便也下了树,向南疾走。

    却说天明时分,赵敏买了匹马,径投大都。

    待她到得大都时,已是一月之后,左臂剑伤早已痊愈。赵敏到客店中要了一间上房息下。到得夜深,便换了夜行服,摸入汝阳王府中,她跟父亲和哥哥闹翻之后,心中甚是挂念。但她性情傲强,若是直接相认,身旁又没张无忌相陪,弄不好还要受哥哥一顿数落,是以夜入王府,只想暗中探视一番。

    她自小生在王府,对王府路径自是甚熟,一干武士又俱是她的部下,何处布了暗哨,她自是清楚异常。不一会便到了父亲居室,从窗中看去,父亲身体甚是康健。

    心中一酸,强忍泪水离了父亲。又到哥哥王保保处看了一眼。见两位亲人均好,赵敏遂偷了父亲的一块令符,离了王府,依然回到客店。

    但却怎生睡得着,便坐到天明。待那家小酒店开门之后,进去要了酒菜,默默独坐。末了对着留给张无忌的空位,举杯道:“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对面不相识。”

    她女扮男装,口音却是不改,依然是女儿腔,小二自是留意上了。她如此作为,其实早知张无忌会到此间,这店小二正可传话。如张无忌不是愚蠢透顶,自当知道该到何处寻找自己。

    她离了酒店,直奔海边,掏出汝阳王号令天下兵马的令牌,向水军要了一艘战舰,一路顺风地到了波斯。

    赵敏心机灵便,未费周折,顺顺当当地找到了小昭。

    她知张无忌遍寻自已不着,定会来波斯找小昭,那时相见,张无忌定然对自己便会一心不贰了。但女儿家毕竟心软,怕情郎当真寻不着自已,急坏了身体,便在酒店中留下了提示。谁知这张无忌竟是毫无半分心机,依然如同丧家之犬的在中土瞎转了数月,这才前来波斯。

    张无忌遇事毫无半分心机,大海之上航行,正该将大炮高高架起。海盗见了,自然不敢招惹。谁知张无忌又要自作聪明,将大炮隐蔽起来。这一来正是自惹其祸。

    赵敏听他这一路之来。与海盗相斗,哪也罢了,谁知他竟鲁蛮异常跟马来西亚的水军也要一决雌雄,直听得赵敏一颗芳心惊骇不已。俏脸煞自。

    但转眼却见情郎好端端地坐在身前,忍不住将张无忌着实奚落了一番。张无忌兀自愧颜难当,嗫嚅地道:“我本身就没你聪明嘛。”

    赵敏见他脸颊敷着一层厚厚的药膏,此时再加上这般窘迫之态,显得极是滑稽可笑,心中怜爱,语气便大是心疼地道:“脸上可还疼痛?”

    张无忌却道:“金花婆婆所说的新郎倌却是何意?”

    赵敏大是忸怩,低了头不再言语。

    原来,赵敏自到波斯之后,刚一上岸,便依着明教女子模样,在街上买了一身白纱长裙穿上,遮了头脸,又雇了车马,吩咐车夫道:“到明教总坛。”

    明教在波斯流传甚广,妇幼皆知,车夫听了,便不再多问,自驾车而行。不一日到了明教总坛,赵敏依旧白纱遮面,入见教主小昭。

    甫一相见,小昭甚觉惊奇。待赵敏用中文报了姓名之后,小昭才屏退众人,自与赵敏相见。是以整个明教之中,除小昭之外,并无别人知道赵敏的到来。

    小昭与赵敏在中土时交往并不甚多,但小昭早已将中土视为故乡,反将波斯看成异地。它乡遇故知,再加上赵敏聪慧有趣,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

    大圣王欲兴废立之事,小昭早已知晓。凭赵敏心机,要想替小昭稳住教主之位。也不是甚么难事。奈何小昭正想找个由头退位,大圣王此举正中下怀,是以小昭竟装作不知,任由大圣王一意胡为。小昭和赵敏早已留好退路,不久便要动身回中土。只是苦了与大圣王意见不一的几位宝树王。

    智慧、镇恶、正直三位宝树王相继被害,余下的常胜王正被四处追杀。小昭多方派人寻找常胜王,欲劝他不用再费苦心,却怎能找得到。

    常胜王在波斯明教中武功第一,最是骁悍无比,素来被人钦敬,连小昭也对他青眼有加。谁知前几日传来消息,竟说常胜王被诱入黑沙谷,正欲亲自前往黑沙谷援救时,却有一明教徒前来晋见。

    此人正是引张无忌进入黑沙谷的达鲁。也算他命大,竟给他七绕八转地找到了出路。出得黑沙谷之后,念及波斯三使心狠手辣,自己虽侥幸得以出谷,但张无忌乃教主小昭的朋友,波斯三使定要杀人灭口,是以出谷之后,不敢梢作休息,一路狂奔,向教主小昭禀报了情由,以期得以庇护。

    小昭和赵敏闻讯大惊。正要前去相援之时,一名侍女接到一只信鸽,遂前来呈交给小昭。取信拆阅之后,知张无忌和常胜王已安全出了黑沙谷。自忖以二人武功,波斯再无人能为难得了他俩。

    原来,俱名宝树王怕信鸽飞错了方向,遂放了二只信鸽。一只落在大圣王手中,是以才有了陷坑一场戏。另一只信鸽却飞偏了方向,到达总坛时。已然晚了一天之久。

    小昭和赵敏虽知二人武功高强,大圣王难免又有何奇谋诡计,遂沿途迎去,赵敏扮成一名白衣女侍立小昭之侧。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常胜王之命。

    却说小昭刚知张无忌到达波斯之时,便禀明了母亲黛绮丝,黛绮丝笑道:“难得张无忌和赵敏二人两情相悦,你这作教主的,便成全了他俩,做他俩的主婚人如何?”

    小昭道:“孩儿年纪太小,还是母亲主婚适宜。”

    黛绮丝道:“本教中欲治我失贞之罪之人,何止大圣王一人,母亲却是不好公开露面。”

    小昭道:“母亲,孩儿知心怀愤怒之人甚多,孩儿想退了教主之位,与母亲一同回到中土去,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黛绮丝当年与韩千叶何等情深,为此黛绮丝不惜反出中土明教,与爱侣仗剑隐居灵蛇岛。韩千叶虽已去逝,但灵蛇岛上一草一木,现在回想起来,无不爱意溢胸,早已想回那孤岛之上,与韩千叶的孤魂相伴了。再说,自己乃昔日三圣女之一,按教规,失贞之人应该火焚而死的,之所以挨到今日,实是因自己乃是教主之母,众人一时不敢为之。但自己却也不便公开露面,整日呆在深宫之中,与小昭相依为命,实不知哪一天便会大祸临头。

    黛绮丝几次想离开波斯,又不忍遗小昭孤处,是以一再缄口。今日小昭提出,黛绮丝微一沉吟便已答应。

    小昭喜形于色,黛绮丝却一声长叹。小昭急道:“母亲有何事不开心?”

    黛绮丝将小昭搂在怀中道:“孩子,母亲岂能不知你心,但无忌和赵敏早晚都是夫妇,你若跟了去,只怕徒增烦恼。”

    小昭道:“母亲,孩儿对张公子是满怀感情,只想一生一世服侍于他,并无其它奢望。”

    黛绮丝心想,小昭在光明顶上,如不是张无忌多方照拂,只怕早给杨逍父女害死了。现在小昭既有此报答之心,也是一桩好事。再说,离了波斯之后,中土英雄豪杰并非只张无忌一个,如能给小昭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岂不是好。

    黛绮丝初任圣女之时,将这不准失贞的教规,看得天经地仪一般。谁知待见到韩千叶之后,才觉这条规定实在是不近人情。小昭担任教主之后,黛绮丝暗地里不知多少次为小昭叹气。

    黛绮丝道:“孩子,此事尚需向赵敏说清楚,免得赵姑娘心存芥蒂。”

    小昭应了,又道:“母亲,反正我们不日即要离开波斯,以您的武功,再加上张公子和赵姊姊,谅决无人能为难得了咱们。张公子和赵姑娘的婚礼,还是请母亲主持吧。”

    黛绮丝回到波斯后,为小昭着想,无时不藏头缩尾。

    她本是武林豪杰之士,这口气也窝得够久了。此番既如此,便不妨痛痛快快地风光一次。

    小昭高兴得欢天喜地。母女俩自回波斯之后,无不整日介阴沉着脸,此番张赵二人的到来,竟冲淡了这宫中的阴沉之气。

    当下黛绮丝准备婚礼之事,小昭自去与赵敏相见,说了此事。赵敏自是大羞,言道:“一切听凭金花婆婆吩咐便是。”

    赵敏实在也是头疼周芷若,若回中土成亲,周芷若来不来闹,端的难说。既能在此与张无忌明媒正娶,倒可免了后顾之忧。

    待小昭说要随侍张无忌夫妇一辈子时,赵敏大吃一惊。与小昭这近年来相处,知她实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便即正色道:“小昭,快别这么说,你我亲如姊妹,以后便当是一家人。你要再提此事,我可不依。”

    小昭见她如此,只得应了,心里却在想:“反正我的命是公子救的,以后尽心服侍就是了。”

    这些情况,张无忌自是不知,一再追问金花婆婆所言新郎倌是何意,赵敏只低了头,声若蚊蝇地道:“无忌哥哥休再多问,一切到时便知,你还是加紧运功疗伤才是。”

    张无忌见赵敏一身白纱长裙,红晕双颊,嫩若凝脂,显得娇弱羞美绝伦。见此情景,张无忌心中早已猜到**分,轻声问道:“敏妹,可是……”

    赵敏几乎令人不易觉察地微微点点头。张无忌虽早已铁了心,此番见到赵敏,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她之处,定要将她娶为娇妻,但此时乍一听到这等喜讯,如何能够自持。

    当下顿觉心中怦然跳动,上前一步道:“敏妹……”

    语声甚是异样。赵敏红晕至雪白的颈项,急转身出屋。

    只听她道:“运功……丑……”

    张无忌呆呆地看着赵敏纤腰一扭,出门而去。愣愣地一愕,便盘膝坐下,自忖,如真不将红肿消去,大礼之时,可要贻笑大方了。

    红肿之症,可说是天下伤科中最轻的一种了,张无忌如此精通医术。治起来自是不费吹灰之力。这红肿只因血脉忽然受击,稍有碍滞,血行不畅,为之滞塞,淤积一处,故而高肿而已。气运数周之后,血行正常,红肿自消。

    张无忌当即将脸上膏药洗尽,用手一摸自是平整光滑,毫无痛感。

    第三日午间,常胜王已回到总坛。各地明教教众陆续赶到,总坛自有人接待,常胜王便进宫来寻张无忌。

    二人此番生死与共,早已成莫逆之交。

    谈得一会,一名白衣少女前来通报吉辰已到,请张无忌入席。此时张无忌一身新人打扮,当下由常胜王陪同,二人来到总坛圣火厅。

    却见厅中早已摆好数百张桌子,今日因是明教上下齐至,大厅中容纳不下,便有数千人在厅外空地之处席地而坐。

    众人先只道是交接教主的圣典,待张无忌和常胜王一出场,无不惊讶莫明。

    当下常胜王高声道:“众位兄弟,远来辛苦,今日教中有两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中土明教教主张无忌,和中土蒙古郡主敏敏特穆尔举行婚礼。众兄弟务必尽兴而饮。另一件大事,便是天亮时分,交接教主的圣典。”

    在一阵柔和清丽的乐曲声中,赵敏由八名白衣少女相伴,缓缓步入圣火厅。

    但见新郎如玉树临风,新娘如凌波仙子,众教众心中暗道:真乃一对碧人!

    稍停,礼宾宣道:“教母到!”

    众教众均知黛绮丝美如天仙,犯了失贞之罪,当下不由得交头结耳。在一片“嗡嗡”声中,黛绮丝身着绿色长袍,缓缓步入大厅之中。在她艳美的神韵中,脸上却是一副高贵至极之态。众人一见之下,无比惊异于她的高贵之美。大厅中顿时寂静无声。

    接着礼宾又宣道:“教主到!”

    大厅入口处。

    波斯明教为维护明教的纯洁性,是以历任教主均是由圣处女担任,平时极难见到,此时无不静默,紧盯着却见当先走出八名白衣少女立在场中,紧接着,小昭手提权杖,庄严地走了出来。她年纪虽小,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显得圣洁无比,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股威严之仪。

    众教众均跪下参见。小昭轻轻动了动权杖,众人这才直身,确是大气也不敢出。

    黛绮丝走到赵敏和张无忌身前立定,张赵二人跪下。

    黛绮丝缓缓道:“孩子,你们愿意结为夫妻么?”

    二人均道:“愿意!”

    黛绮丝道:“我以长辈,以教母的名誉,祈求明尊保护你们,祝你们夫妇一体,和睦相爱,永结秦晋。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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