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 烟雾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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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回 烟雾中人 (第1/3页)

    

    桀桀长笑声里,烟迷雾滚,似有一堵无影之墙,那旋轮戟,无缘无故,朝上一抛,风激轮叶,厉啸生寒,白烟如巨浪一般,朝孤岑丐身前一滚,这位凶恶怪丐,竟无法抵御,身如断线风筝,仰面朝天,往朱霞尊者身前跌落,不是那恶僧把他扶住,这一交,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韩起龙突然想起一事,忙扑向尊者身前,耳语一阵,朱霞尊者,朝那白烟人影喝道:“尊驾可是南天八奇中的云旗帮主。”

    烟云,又是冷笑一声道:“凭你这点微未道行,还不配问老夫威名。”

    好大的口气,可把韩起龙等炸破肺来。

    本待发动阴谋,报以颜色,那烟云人影,立又转移目标,缓缓朝舒儿立处前移。

    韩起龙心中一宽,暗道:“最好是坐山观虎斗,好捡现成。”

    秋娘暗中嘀咕,心说:“这家伙,真是邪正不分。”正待吩咐舒儿,必小心在意,那人影,立喝问:“兀那小子,抱的何人?”

    “这是我们的婵姐姐!”云儿天真稚真,逞口而出。

    “凭你也配和她称姐道弟?”

    “那是她自己愿意,我们谁也不会希罕。”

    “叫那小子,把人抛了下来。”

    秋娘知道舒儿性不可折,别说是婵儿,普通人弄成这样,他也不肯。

    停顿间,烟云人影,似感不耐,白烟内,爆出无数金星后,立又扩散开来,云烟也随之而愈浓,如漫天恶雾,将那模糊人影,全部遮住。

    云生气道:“这家伙,敌友不分,婵姐姐伤成这样,他不但全无怜悯之心,好意救人,反招嫌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莫氏三雄,老大和老三,阴恻恻的立在一旁,暗打主意,心说:“何不用暗器攻他一阵,逼他出来,看到底是何人物”。首由莫慎立又发难。

    他也不再招呼,袖管一抬,又打出无数利箭,烟云摇幌一阵,箭如大海杀泥。

    莫凡怒道:“并肩子,点子硬,强迫抢攻。”

    “那是你是自己找死!”

    凡慎连合出手,英慎更使出全身解数,背上匕,十二柄,排射而出,似乎已激动那烟中人的恼怒。

    陡闻铮铮连响,匕光如电,莫慎的暗器,穿入烟云之后,条又倒射而回,十二柄匕首,竟是流星赶月的手法,一柄紧接一柄,上下两把颔前,紧对这恶徒胸腹,莫慎一抖手,身轻如燕,从石上纵起,乃兄莫凡,大声喝道:“三弟莫慌,愚兄助你一阵!”

    韩起龙也拔动仙人指的机簧,射出几线银光,想把打来的匕首击落。

    莫凡出手较次。

    弓弦响处,利箭冲霄。

    不料来人功臻化境,毫不理会,匕首被银光利箭撞击之后,上冲角度增加,不助还好。这一助,正如火上加油,最上一柄,竟从多臂哪咤的腹部,直穿而过。

    一声凄厉惨啸,人影从空中疾落,把韩起龙和莫凡惊得肝胆俱裂,扑上前,把伤者抱起一看,多臂哪咤,已成了血人,肚子上,竟划了一个六才多长的口子,腹被肠流,立时气绝。

    敌人一时震慑。

    惊愕间。

    那烟云如惊涛骇浪,又朝舒儿扑来。

    云生提着荡天筝,却从石笋上一跃而下,正是初生之犊,毫不畏虎。

    神筝扑击烟云,筝声大作。

    秋娘也御剑冲上。

    但两人似都被人用掌一推,也跌了下来。

    烟云滚滚立把舒儿罩定。

    场子里,突有一种阴恻恻的冷笑,紧限着,雾尉云腾,走石飞沙,灵舒朝右笋之下一跃,手上已失去婵儿,这一来,激发这孩子拼命之念,高声大叫:“秋妹,手头宝剑给我,这老贼,我得和他拼命!”秋娘不由机伶伶的乱打寒噤,竟未看出,敌人是何形状?如何夺去婵儿?听说要剑,毫不考虑把天遁剑朝前一丢,前古神兵,光同白电,莎莎作啸,声威不凡。

    朱霞尊者,暗叫一声“好剑!”大袖迎空一拂,突发出一股旋流,把宝剑立即吹斜,如星飞丸泻般,骤然朝尊者落去。

    云生惊叫道

    “舒哥哥,速设法夺取!”

    “他还差着哩。”

    这孩子,圈手之间,宝剑似乎受着吸力一般,跟着他抖臂一纵,迎着那闪闪银光,微一挥腕,剑作龙吟,落在手上。

    灵舒纵落平地,胆气颇豪,大声笑道:“陆某素恨投机取巧,天遁是柄利剑,你如未带着宝刃,改日再比不晚,否则,藉此为词,徒事舌噪,神剑无眼,一经伤害,后悔已迟,话已讲明请作考虑!”

    朱霞尊者,正待答话:

    那烟云笼罩着的怪人,冷哼一声道:“倒看不出这小子尚有胆量!”

    云儿咤道:“他和人家事完,就会找你算账,你以为有谁怕你不成!”

    灵舒反顾道:“不必和他斗嘴,反正婵姊不还,这儿的人,都别想走开?”

    “作梦?”烟中人发出轻蔑一笑。

    白烟迷漫中,又爆出无数金星,而浓烟范圈,也逐向四方扩大。

    敌我都在僵持,各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理,这一来,鸦雀无声,正是暴风雨将临,却有片刻平静。

    韩起龙所立之处,却是一根长约一丈的石柱,那浓烟,逐渐移近,凝神细看,似隐存一条人影,朝自己缓步而来,阳光可部份透过烟云,因为光线从背后斜射,故比别人看得清楚,但尤颇感模糊,这恶徒,城府极深,不免暗打主意,心说:“居高临下,利于猛攻。”正待用仙人指,实施突击,不料人家比他更险。

    一团酒怀大小,遍体散光之物,从烟中直射面来,因为离地不高,距离脚底尚有五六尺时,一时摸不清人家意向,不免暗中迟疑。

    陡闻轰然一声大震,自己从石柱上跳起老高,耳膜欲裂,两眼发花,石柱底部,震为粉碎,踞然而倒,碎石如面?飞出老远,观战的人,稍不留神或武功较次者,莫不打得襟穿摆裂,肌肤受伤。

    韩起龙做梦也没想到,暗器中竟有如此厉害之物,倒裁而下,好在工夫精纯,一记铁板桥和龙门跃鲤,交相并用,往斜刺里一穿,掠身之间,瞥见灵舒也从旁边扑来,似在闪避碎石,不由陡起恶念。

    手中仙人指,能缩能仲,施展如意,不由一抖手臂,力按哑簧。

    那内外两截的奇特兵刃,往前一体,冲力奇大,朝着舒儿侧身点来。

    意想不到,灵舒也暗中留意,趁一翻之势,手中长剑,微往上挑,剑尖刚好与仙人指端,巧妙一拨,两般兵刃,进出一溜火光,韩起龙才看出此子,绝非吴下阿瞒,不由暗里吃惊,打定主意。

    “下绝情,施毒手,断掉秋娘绮念,只要此人死去,把她抢持,软诱硬逼,非让她**不可。”

    斜退之间,右足点地一弹,身子前逼,快如石火,两手当胸,抱着兵刃,借前冲之力,怀利器伤人,这是“海心”一脉,独门秘招,“神兕撞出”,威力奇绝。

    灵舒携天遁,剑长三尺,施来得心应手,葛地里,沉腕下挫,反手一挑,往前点去。

    这是永字八诀中的“勒”“侧”手法。

    韩起龙只觉剑芒闪目,手上兵刃,被利剑挑斜,随来的便嘶啸震耳,千丝银光,沿着自己兵刃,如水银泻地一般,直穿而入。

    韩起龙把双眉上挑,满面杀气,心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纵身之间,笔点天遁,这一回,算是见力使力,身法也极为特别。

    人影冲空,疾如飞隼,上升之势一尽,就势一翻,头下脚上,身子笔起,那姿式,至为特别,一纵倒是九丈以上。

    云逸上人和莫三娘,不由喝彩助威。

    陡闻一声清啸,声如风岁龙吟,舒儿也从地上一跃而起,长剑倒拖,凄空十余丈,复又把身子朝前一伏,滴溜溜的旋空三匝,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大弧,如一条银链,把韩起龙整个身子,用剑光穿住,徒闻嘶啸刺耳,韩起龙也竭全力硬拼。

    仙人指上,光芒点点,直欲突幕而出,眨眼间,彼此连环招展,攻守并作,一口气,兵刃相交,总在五式以上。

    那白色而带金星的烟云,如同蒸气一般,往上直冒,只片刻。

    空中降落一条黑影,韩起龙汗浸鬓角,形态索然,手上仙人指,微带抖颤,似觉气愤已极,不能控制感情。

    灵舒却又是一番情景。

    他被烟云一冲,好比风飘落霞,轻轻朝地面一落,依然气定神闲,秀逸无比。

    烟中人突朝灵舒发话道:“我问你,可不准有半句谎言,否则,叫你难逃出老夫毒手。”不但语音老气横秋,而且冷俊已极。

    朱霞尊者、孤岑丐、一指老人周立,以及白眉望童成等人,见韩起龙已暗中吃亏,都纵落跟前,前后左右,都有人翼护,而且以朱霞为首,用密语通知各人,暗中准备,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烟幕老怪,来去自如。

    就在他们剑拔弩张之际。

    灵舒朝烟云之内喝道:“老魔头,你有什么要问?”

    “适才你那剑法和身法,系何人所传,快说!”

    “武姊姊和我有结义之情,切磋武功,有何希罕之处?”

    “怎么?是她传你的么,这妮子,委实可恶。”

    云儿见他老气横秋,不由气愤已极,吼道:“他们两人同处了不少时间,就算全部为她所传,这又有什么可怪之处?”

    烟中人并未见评,却追着问:“这话当真?”语音中含着愤怒。

    云儿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很显然的道理,婵娣娣很大方坦率,何曾是你这等小气?”

    烟中人冷笑连连,白烟向前,缓缓移动,正对着舒儿所立之处。

    秋娘不免暗中嘀咕,心说:“这场比斗,绝难避免!”遂潜心戒备,表面上,故作轻松,舒儿和她,相距数步,御剑攻人,伸手可及,暗中观察玉郎,却是气朗神清,不由心中一欢,把手朝乃弟一招,云儿走了过来,仰着斗大眼睛,凝望婉婉脸上的蓝纱,候地一皱眉,悄声道:“还戴着这劳什子干啥?”

    秋娘舒了一声,低语道:“动手时,注意敌人意向,戴着这纱,可使人莫测高深,婵姊的兵器,是件希罕之物,急弹可用音响伤人,切莫疏忽。”

    “我记得!”云几点头。

    “少年人,你打算要她?”奇怪地,这位烟中人物,语音忽然蛮得温和,又在动问灵舒。

    灵舒嫩脸通红,嚅嗫道:“她救我,我拜她为义姊,手足之谊,此生不渝!”

    烟云中,突爆起一阵朗笑,绕烟雾,一团团,如浪涌波翻,久久不歇。

    赛方朔罗翔,本站在灵舒的上方,缩头优颈,未曾诙谐半句,这时,却自言自语:“嫁不出的女儿,强着人要,已是不该,像这般对待郎婿,和盘贼有什么不同?”

    烟中人也未睬他,却朝舒儿密语传话道:“绛珠和婵儿,貌至不恶,眼界亦高,往常对少年男子极少理会,可是,一经青睐,即决难易其心志,绛儿个性,比乃妹稍较随和,婵儿却比她坚持得多,你和她既然相处一起,自然互有情愫,孤女独男,无殊**……。”

    他突然一顿,似在考虑最后辞句,有无不妄。

    灵舒听他说到**,脸上不免麻辣辣的,但来人是义姊的父亲,算是长辈,不敢顶嘴,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回答不出,这无殊证实了**,自然烧过一阵。

    有道是:“得理不饶人!”

    烟中人哼了一声:“老夫的话,可没说错?”

    这一句,声音特高,引起四周的人,不由一愕,千百只眼光,都在观察。

    秋娘忍耐不住了,一耸娇躯,扑进舒儿,脚未点地,险上的蓝纱,突被微风一吹,轻轻揭去,在公开场合,这还是她第一遭,露出真面,谁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美人,周围高手,都被她这种艳丽容光,立时迷住。

    烟中又用密语传音,这次却是异常冷唆:“你骑马看马,玩弄感情,糟蹋了婵儿,却又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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