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开缺苦饮女人红 一话道破府中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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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开缺苦饮女人红 一话道破府中谜 (第1/3页)

      这一折腾,待萧奇宇和罗沣返回镇上之时,已近亥时末,子时初了。

    在他们未返之前,乱了一阵子,首先是小金雀,悲呼尖叫着奔来,内总管柳直抓住了她,说道:“小金雀,你穷叫什么?大家的心情还不够乱的是不是?”

    “柳大婶……您不知道……我差点被一个逃去的贼给杀了……”

    “你刚才在什么地方?怎么会遇上逃去的匪徒?”

    “柳大婶,不是您吩咐小女子再去弄几个西瓜来吗?我去看了一下,西瓜已经吃光了,还剩下一些李子,也不多了,就用篮子装了大半篮子,正往后去,忽然‘轰隆’一声,只见戏台上木板飞上天空,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奔来好几个人,其中好像还有穿戏装的……”

    柳直说道:“那正是冒充戏子的匪徒。”

    小金雀哭着说道:“我见他们穿戏装满街跑,一声尖叫,其中一个手中拿了一把刀,就扫了我一刀……”

    “扫中了没有,在什么地方?”

    “在……在这儿……”小金雀指指她自己的右腿,柳直这才看到,她的大腿膝盖稍上部份裤破血出。

    这工夫孙继志也走了过来,说道:“怎么回事?”

    柳直摇摇头说道:“在小金雀来说,这可真是池鱼之殃了……”大致把她的遭遇说了一下。

    孙继志说道:“柳大妹子,看来她的伤不轻,就偏劳您,把她交给任何一位少奶奶,请她们为小金雀疗伤,咱们还要派人去找萧大夫和四少爷呢!”

    “是的,老太太说,他们未回来之前,她不打算进宅哪!”

    柳直把小金雀交给了二少夫人,也可以说是二少夫人自告奋勇,说是她那儿有好的金创药,由她负责。把小金雀弄到内宅去了。

    听戏的其他本镇上的人,早已作鸟兽散,甚至还都回家闭上了门,半塌的戏台上本来还冒浓烟,已被灌熄。

    王老夫人被送入大宅之内派人保护,现在罗老太太由女儿、大媳、三媳以及林燕等人陪着,还坐在看棚之内。

    孙继志下令叫工人们立刻拆那半塌的戏台,耽会老太太返宅,即连夜把看棚也拆了。

    也就是希望,明天一早,镇上的人看不到这儿有任何异象。

    罗老太太气极地说道:“要是老四也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媳妇安慰她说道:“娘,不会的,刚才您老人家没看见,萧大夫原来是一位绝世高手,就凭那一手轻功,这些跳梁小丑动不了老四一根汗毛的!”

    “话是不错,可是那些贼子,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下三滥的诡计都有……”

    “老夫人……”孙继志走来肃然说道:“萧大夫就是威名大噪,武林中顶尖人物的尺八无情箫萧大侠,毫无疑问,当初扣斗的非他莫属,相信在暗中他也为本宅化解了不少的危机,属下更相信,敌人来击鼓、炫耀内力,稍后上去展示更玄奥鼓音的也是萧大侠……”

    “真的是八绝书生?”

    “错不了的,老夫人,老实说,武林中舍他之外,属下再也想不出如此儒雅,斯文、精通岐黄而又文武兼备的高手了!”

    “不是那老鬼叫你延揽萧大侠的吗?老鬼怎么会认识八绝书生?”

    “依属下猜想,未必是老爷子的交情,八成是沈大侠的故交,属下曾见过萧大侠去过第四进的东跨院。”

    “这……这太慢客了,早知萧大夫就是八绝书生萧大侠,我老婆子也不必操这份心了。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

    此刻看棚之后突然有人朗声说道:“老夫人请安心,在下和令郎这不是回来了吗?”

    “娘……娘……”罗沣飞奔过来,揪住他娘,口沫乱飞地说道:“娘,萧大夫就是萧大侠,他带我去追那些血贼,我被他抓着衣领就像腾云驾雾一样,追到六七里外林中,那几个狗男女果然在。有那个花德雷,也就是丢‘轰天雷’那个,还有有个卖艺的小老头、汉子及个耍双刀的少女,原来他们都是什么‘东苦、西甜、南酸、北辣’的门下。结果他们一起上,我几乎没动手,萧大侠未出两招,一个个灰头土脸,抱头鼠窜而去。娘,我以前就崇拜尺八无情萧大侠,没想到人家就住在咱们家中,现在我已经拜萧大侠为师了。”

    一口气说完,老太太笑骂说道:“看你这孩子,说话像连珠炮似的,还有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儿!”

    萧奇宇抱拳说道:“老夫人,萧某生性疏懒,且终年行踪不定,很少能在一个地方耽上一个月的,所以从未考虑收徒,今夜令郎要求在下,不答应他就不起来,在下只好对他说,此事见过老夫人及沈大侠之后再作计议。”

    罗老夫人裣衽为礼说道:“萧大侠豹隐寒舍,一直不露行藏,致使舍下人等对大侠轻慢,真是罪过。老鬼临去时交待孙先生,只说有位萧大夫,医术高明,务必延揽,却未及其他,以致珠玉在前而未能事先觉察……”

    “老夫人莫要自责,罗老爷子是由其师弟沈江陵兄处获悉萧某的身份,但当时以为不宣布较为妥当,是以秘而不宣。”

    老夫人黯然说道:“老身深信,设若萧大侠能早来寒舍一两个月,必能破此悬案,而大子罗湘或不必遭劫……”

    “萧某无能,未能及时阻止罗湘之被害,但是,萧某却已洞揭其奸,可以说已破此案了……”

    老夫人、孙继志、包光庭、罗衣香及大、三嫂都在这儿,二嫂则入宅为小金雀疗伤去了。

    这些人之中,除了裴茵茵之外,无不心头震动,骤然色变。老夫人颤声说道:“萧大侠,凶手是谁?我那孩子们的遗体在……在什么地方?”

    “老夫人务请节哀,更要保持镇定,萧某准备就在今夜宣布凶手为谁,但要经过一番安排,才能使他们俯首认罪……”萧奇宇在老夫人身边说了好一阵子。

    大概是先由发现可疑之事说起,再说如何破案。于是老太太立刻下令大小厨房人手合作,尽快做两桌上席。大媳妇含泪向萧奇宇跪下,他立刻叫罗老四把她拉了起来。

    今夜老太太六十大寿,虽有凶险,却已安然渡过,所以要全家欢聚一堂,庆贺一番。且暗暗叮嘱在场诸人,在萧大侠宣布破案之前,任何人不要谈这件事。

    老夫人这才由媳妇和女儿扶回大宅。

    当罗家的人以及孙先生、内外总管甚至还有吴大舌头及韩七等人都进入大厅,分成两桌入座不久,四道冷荤已经端上。

    自然还有名酒如茅台、大曲、汾酒及凤翔酒等等。

    老太太这一桌上有王老夫人,其次是罗老太太,顺序是大媳、二媳、三媳、罗衣香、罗沣、林燕和小金雀。

    另一桌上首席是萧奇宇,其次是孙继志、包光庭、柳直、三个护院,另外就是吴大舌头及韩七了。

    罗老太太先敬了王老夫人的酒,接着说道:“老身六十生日,要不是武林奇侠尺八无情萧在此,不是说丧气话,我们罗家真要绝子断孙,灭门绝户了。就以今夜来说,那贼子最后一颗‘轰天雷’显有预谋,是招呼老四的。如今痛定思痛,大家想想看,万一老四也为其所逞……。唉!总之一句话,罗家能渡过此劫,全是萧大侠所赐,来,我们全家来敬恩人萧大侠一杯水酒……”

    罗夫人此言一出,自是全体附和,一齐站了起来,萧奇宇端着酒杯,说道:“老夫人言重了,区区小事,何必挂齿?吾辈浪迹天涯,不事生产,若不兼顾伸张人间之不平,岂不虚度此生?所以古人说:不治生产,其后必致累人;专务交游,其后必致累已,老夫人‘恩人’一词,萧某汗颜……”

    老夫人说道:“大侠忒谦。古人说:文名可以当科第,俭德可以当财资,清闲可以当专考。以萧大侠的锦心绣口,满腹珠玑,高超的医术,济世仁心加上迄未闻说曾遇敌手的绝技,萧大侠汗颜,吾辈就无颜苟活了呢!来,我们敬萧大侠一杯!”

    众人皆举杯,连王老夫人都不例外,因为大媳妇已把萧奇宇为罗家解困之事对王老夫人说了。

    王老夫人是位乐天知命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位老天真,经大媳妇这么渲染,加上别人的盛赞,她老人家又来了兴趣,端起杯子说道:“我说那位什么‘尺八无情’,八绝书生萧大侠……我老婆子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红线聂隐之流的奇侠。如今大家这么一嚷嚷,说是你那两套不亚于剑侠剑仙之流,我老婆子,一生可没见过这个世面,萧大侠,我老婆子也敬你一杯酒,可否请你过来一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子?总要让我看清你才对啊!”

    “老夫人言重,在下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也不敢比美古人红线和聂隐,只不过是各位夸大形容,在下礼应上前敬领老夫人这杯酒的……”

    他离座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无论如何,在下都该先敬老夫人……”举杯过额,状至虔恭。

    老太太也一饮而尽,却仔细打量他,上上下下,—连几次,这才伸出一双皮松筋出的老手,拍拍萧奇宇的肩胛说道:“好!真是一表人材,萧大侠成家了没有?”

    “不瞒老夫人,萧某一生萍踪无定,从不敢有成家之想,以免自误误人。”

    王老夫人对罗老太太说道:“吟秋,你这人可真是糊涂,这么一位现成的女婿人才也不研究张罗一下,莫非要被别人抢去?”

    罗老太太说道:“姨妈,这些日来家中连连出事,烦人的事已经够多,自未想到这一点,不过……”

    萧奇宇唯恐横生枝节,说道:“不瞒王老夫人和罗夫人,萧某虽未成家,但在漓江之畔已有一位红粉知友了……”

    “您看,姨妈……”罗老太太说道:“这么优秀的人才,人家那会没有……本来我也想到衣香这丫头,都已经二十六,老大不小了!既然人家有了,那就是这丫头没有这福气……”

    罗衣香低下头去说道:“娘,姨婆婆,人家又没招惹你们,何必拿大家开心?”

    王老夫人和罗夫人笑着,罗夫人说道:“丫头,娘怎么会拿你开心,要是萧大侠没有户头,咱们罗家如能攀上这门亲事,那可真是你的福气,也是罗家的福气呀!”

    王老夫人说道:“但不知那位漓江之畔的姑娘是那一家的千金?”

    “是啊!”罗夫人说道:“其实也是多此一问,谅必是名门闺秀了?”

    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射来,其中最锐利的大概莫过于裴茵茵的两道目光了。

    萧奇宇说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只是较为谈得来的红粉知交,她是漓江旗门帮帮主司马盛岚的妹妹司马环翠姑娘……”

    “噢!这就难怪。”罗夫人说道:“老身常听人说,旗门帮为漓江一带一大门派,除了武功自成一家,尚会法术……”

    萧奇宇也知道,凡是老一辈的,必对旗门帮早有耳闻及评价,此时此刻也不便深谈,他回敬了王老夫人及罗老太太的酒之后回座。

    然后又和孙继志等人干杯。

    由于话题又由罗衣香的婚事谈起,老太太就想起了那一缸女儿红来,说道:“姨妈,衣香五岁的时候,为她封存了一大缸的女儿红,当时说明,要在她出阁之日启缸飨客,可是由于衣香迄未字人,那缸酒也就……”

    王老夫人大声说道:“吟秋,那缸酒岂不是封存了二十—二年哩?”

    “是嘛!至少已超过了二十年哩!”

    “我看哪!过了二十年,可以开缸让大家共谋一醉哩!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我说衣香丫头,你可舍得启缸让我这老妖精尝尝鲜吗?”

    “姨婆婆说那里话!晚辈从不计较何时启缸,娘!今天这日子太难得,女儿倒有个主意,就算为了萧大恩人和姨婆婆,也该开缸待客,过了今夜再开缸,还有什么意思呢?”

    罗老太太点点头,笑笑说道:“衣香这孩子很懂事,不过这缸酒毕竟是为你的出而封缸的,你愿意就好,不知道你们几位媳妇的看法如何?”

    大媳妇说道:“娘,既然小妹没意见,像今夜这日子要是不开,也就没有更具意义的日子了……”

    二媳妇冯爱君说道:“今夜这日子,的确极不平凡,开缸飨客,再好不过。但是,家乡莆田有这么个传说,要是为女儿封存而要在出阁时启封的酒提早开封,是不吉利的。”

    罗老太太说道:“噢!贵处有此风俗,老身何未听说过。我记得咱们还有一位泉州籍的护院……”

    “是我,老太太,卑职陈奋是泉州人。”

    “对对……是陈护院。陈护院,府上泉州可也有此习俗吗?”

    陈奋摇摇头说道:“卑职没听说过。不过若预期某日开封,最好还是某日开封好些,至少心理不会因而不安,至于说有何不吉利,这恐怕只是迷信吧!”

    罗老太太说道:“别人可还有意见吗?不论是谁,如有此类见闻,都不妨说出来。”

    包光庭说道:“老太太,要开就开,既然酒主大小姐无所谓,又何必让大家的酒虫子在嗓门眼里爬来爬去呢……”

    老夫人笑道:“我看别人的酒虫子没有爬来爬去,大概只有包总管一个人吧?”

    小金雀说道:“老夫人,我小金雀人微言轻,实在不该多嘴的,不过……”

    “不妨,不妨,不管是谁,有主意都可以直说,如果实在不吉利,说不定就不开缸酒了!”

    小金雀说道:“奴才家乡是贵州,小地方的规矩是,凡是封存后要在出阁启封的陈酒,绝对不可提早启封,不然的话……”

    “小金雀,你说吧!”老身不会计较的。”

    小金雀说道:“老夫人,婢子不说了!”

    “说话不可无头无尾,况且贵宾在座,也是很失礼的。”

    小金雀说道:“老太太,这话说出来恐怕小姐必定会不好过的……”

    “不会!”罗衣香说道:“我对命运之说宁信其有,但绝不迷信。小金雀,你尽管说吧!”

    小金雀呐呐说道:“老太太,家乡人都知道,如果提早开封,那就会……就会主克……”

    “克谁?克婆还是克夫?”

    “当然是克夫!克公婆还算克?”

    两位老夫人冷冷一笑,王老夫人笑道:“公婆就不是人哩!小丫头口没遮拦……”

    “噢!不不,婢子是说,在一个女人来说,最不祥的自然是克夫了!”

    罗老太太说道:“老身可不大相信这一套,衣香,你呢?”

    罗衣香说道:“娘,今夜贵宾在座,女儿只知道待客之道,当不当开,绝不考虑,敢不敢开是问题!”

    “好!衣香,这才是罗家的女儿。如果开一缸酒也能左右人生休咎,老实说,这话只有乡愚相信,请问在座各位,还有没有不赞成开缸的?”

    没有人回答,吴大舌头说道:“老寿星,今夜开封,非但不会克,还会增寿的,就由小的和韩七去开缸吧!”

    “不成!”罗老太太说道:“你们两人忠诚有余,稳重不足,我看还是由衣香或者……”

    老夫人一沈吟,二媳妇冯爱君接着说道:“娘,就由媳妇我去吧!”

    “嗯……娘正有意思派个媳妇去比较妥当。不过,你一个人……”

    “老夫人,就由我小金雀和二少夫人一起去就成了,封存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有二十斤,也绝对够了吧?”

    罗夫人说道:“好吧!不管多少,反正既然启封,大家尽量,不必客气。”

    这工夫冯爱君和小金雀出厅而去,孙继志和包光庭站了起来,正要跟出。

    萧奇宇低声说道:“孙兄、包兄,两位要……”

    孙继志低声说道:“万一两人趁机溜了……”

    “应该不会。”

    包光庭说道:“萧大侠,她们会畏罪逃走的。”

    萧奇宇微微摇头,低声说道:“由于老夫人和大小姐说起女儿红酒开封之事,非常自然,可以说顺理成章,丝毫没有突兀之感,我相信她们虽然心惊,还不至于马上逃走。”

    “这恐怕……”

    “第一、他们在罗家害死了三位公子,在计划尚未完成,现在一起,等于功败垂成。其次、她们只要应付过这次酒席,今夜就可以把尸体移去了。总之,她们还不会相信有人已发现了秘密。”

    孙继志说道:“依大侠之意,沉住气在此等候?”

    “是的。”

    “万一溜了呢?”

    “没有万一,因为我们已顾虑到一万了。”

    孙、包二人不敢多辩。实在是人家近日的查观,非但料事如神,而且不出手则已,出手也必是手到擒来。

    时间慢慢地溜走,大厅中老太太还在和王老夫人低声交谈,劝大家吃菜,显然,也在焦灼地等待。

    可能除了萧奇宇和裴茵茵之外,大多数人都以为冯爱君和小金雀可能没有这份胆量,重回到这大厅之中。

    因为那是罗家三条人命,而且是最最重要的三条人命。一旦揭开,光是罗沣就会把她们砸成两滩肉酱。

    时间缓缓溜走,有些人向外东张西望,有点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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