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赠奇宝芳侠报李

    第四章 赠奇宝芳侠报李 (第3/3页)

彦好生诧异,暗忖孟香禅既服驻颜圣药,又嫁如意郎君,怎会指下仍生哀怨?莫非天妒红颇,此女竟生成薄命?想到此处,不禁抬头仔细打量孟香禅,只觉此女妙相端庄,神情高雅,容貌中清气虽重,却绝无薄命之状。

    司马彦的看法想法,虽然不错,但人事瞬息万变,天有不测风云!照说孟香禅绮年玉貌,又服食了“万妙驻颜丹”这等罕世圣药,自应从此永驻青春,红颜长好。但今宵一别以后,等到彼此风萍流转,在江湖间再度相逢,孟香禅那里还保存得住这种绝世风姿?其容貌之丑,竟使司马彦惊怖欲绝?后事不提,且说目前光景——孟香禅一曲既终,四弦齐歇,司马彦却仍为余韵所醉,悠然出神!游天乐双眉微扬,含笑问道:“司马兄,香禅这一曲琵琶,是否弹得尚堪入耳?”,司马彦连连点头,激赏赞道:“竹枝珠诲泪,枫柳玉关愁,弹成龙塞引,写出雁门秋……”

    话犹未了,孟香禅放下琵琶,亭亭起立,摇手嫣然笑道:“司马公子,你再若如此谬赞下去,孟香禅即将赧颜无地了!”

    游天乐抚掌大笑说道:“香禅,你的琵琶妙技,今日才遇知音,心中分明被我司马兄赞得欢喜万分,口头上又何必仍作谦语?”

    孟香禅双颊微赧,低鬟一笑!游天乐又复笑道:“故作矫情,是否该罚?”

    孟香禅妙目流放,含笑问道:“你要怎样罚我?”

    游天乐笑道:“先罚你敬我司马兄三大杯美酒,以谢知音之赏!”

    孟香禅点头微笑,亲自提壶,斟了六大杯美酒,向司马彦敛衽为礼,嫣然说道:“孟香样敬谢司马公子知音俊赏!”

    话完,便即先行连饮三杯,然后在司马彦身边,俏生生地,捧杯侍立。

    司马彦自然也把孟香禅所敬的三大杯酒,一齐含笑钦尽。

    孟香禅敬酒完毕,侧顾游天乐嫣然笑道:“司马公子已然赏脸,你还有什么事儿,要叫我做?”

    游天乐笑道:“我还要罚你唱首歌儿,最好是唱自度曲!”

    孟香禅低鬟一笑说道:“我那些自度曲儿,俚俗不堪,那里敢污司马公子清听?还是唱你昨日亲填的那阕‘喝火令’吧!”

    语音了后,遂命侍儿调起丝竹,轻拍红牙,慢敲檀板的启唇唱道:“杨柳青俊户,桃花红人棂,牵愁无奈自调筝,谱遍丝弦,总是别离声!乍见初疑梦,移时各涕横,投怀和泪细呼名,最爱娇嘤,最爱脸傲赧,最爱低鬟轻啐,一笑太憨生!”

    词意艳绝,歌声绕梁,听得司马彦连钦几杯,目注游天乐,狂笑说道:“月殿仙人沦小谪,温柔不住住何乡?怪不得那大智禅师,说游兄色界难勘,但若据司马彦看来,不仅游兄不是尘俗中人,连孟香禅姑娘,也是一身盎然道气!”

    游天乐笑道:“司马兄来时,可曾看见小弟所题‘不羡仙小筑’匾额?”

    司马彦点头笑道:“我懂得游兄‘愿作鸳鸯不羡仙’之意,但人生若梦,为欢几何?”

    游天乐见司马彦神情话意,均微有醉态,不禁失笑问道:“司马兄难道有点不胜酒力了吗?”

    司马彦双眼惺松地,摇了摇头,长叹说道:“心中有事,酒易醉人之语,委实半点不差!小弟平素颇有二三十斤酒量,如今才几杯人腹,便自醒然,倘有失言,游兄莫怪!”

    游天乐微笑说道:“司马兄既不胜酒力,便请到内室安歇,小弟并命香禅荐一武昌名妓,为司马兄侍枕如何尸司马彦听得慌忙摇手说道:“游兄千万莫开玩笑,司马彦业已心若死灰,身如槁木,那里还敢衣香鬓影,到处留情?”

    游天乐含笑说道:“司马兄,你是名震八方的‘离垢书生’,又不是什么头巾气息极重的迂腐秀才,应该知道逢场作戏之举,只属风流不下流呢!”

    司马彦避席而起,向游天乐抱拳笑道:“游兄,今宵一聚,足慰平生!常言道‘乐不可极’,司马彦就此告别。”

    游天乐见他忽然要走,不禁皱眉说道:“司马兄何必如此见弃?小弟不再使你为难,也就是了。”

    司马彦苦笑说道:“小弟并非为此逃席,委实尚有要事待办,不能不走。”

    游天乐听他这样说法,只好点头笑道:“司马兄既然身有要事,小弟也不敢强留,但彼此总还气味相投,是否订个后会之约呢?”

    司马彦想了一想,摇头笑道:“江湖多事,世劫方殷,我们风萍流转,南北东西,有时身难自主,倘订约会,或有不便,还是随着缘份安排最好!**厚如一芥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彼此后会方长,请游兄与孟姑娘,各自珍重!”

    语音方了,儒衫已飘,灵妙无俦地,飞纵出这“不羡仙小筑”,隐迹不见。

    孟香禅遥望司马彦飞仙般的身影,失声说道:“这位司马公子,文采风流,翩翩儒雅,想不到竟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英雄人物!”

    游天乐笑道:“他是以‘三阳神功’,威震八方的‘离垢书生’司马彦,名气大得很呢!”

    不提“妙手郎君”游天乐与孟香禅的相互缠绵情事,且先表叙那位满怀怅惘的“离垢书生”。

    司马彦出得“不羡仙小筑”以后,第一件事儿,便是把“青囊神叟’诸葛仁所赠的那副人皮面具重又戴好。

    他与“妙手郎君”游天乐这次相聚之下,虽然明白了不少事儿,但心中也自添了两团疑云,两桩怅惘!第一桩怅惘自然是好容易才鬼使神差地得到那粒想寻已久的“大还丹”,却又偏偏用来结甚善缘?送给了那位法名“大智”的老和尚。

    对方倘若发现“八宝神泥”之中,藏着这粒罕世灵丹,用以济世活人,倒也罢了,量怕是根本未曾发现泥内藏丹,平白糟蹋,那才可惜之至!

    尤其自己与老和尚在黄鹤楼上,空白谈了好久,却不曾询问对方卓锡何处?如今若想再复寻他?则天涯海角,渺渺茫茫,沧滇捞针,无殊梦想!第二桩怅惘是自己随手赠送“玉琢嫦娥”聂小冰的那粒“万妙驻颜丹”,竟属赝品?这位聂姑娘,在武林中,素称刚强,决不容人妄加戏弄,何况她还把成名秘芨“龙虎风云剑诀”相酬,这桩误会,几已不可解释,将来聂小冰横剑问罪之时,自己理屈词穷,如何处理?除了这两桩怅惘以外,司马彦心头还添了两团疑云!第一团疑云便是盟兄崔明桂向自己介绍的伊碧奇,竟是女子所扮,此女是谁?崔明桂是明知故瞒?还是与自己同样不知道这件秘密?第二团疑云是“大还丹”系“九幽冥后”司徒潞之物,在十年前,被她“龙湫旧友”抢去,如今怎会藏在女扮男装的伊碧奇身边?究竟是司徒潞的“龙湫旧友”已死,此丹辗转落入伊碧奇手中?还是伊碧奇与司徒潞的“龙湫旧友”,有甚特殊关系?怅惘难捧,疑云难解,司马彦漫步之间,竟又走到了黄鹤楼上。

    这时夜色正深,曙光未透,又是新正初二,天空无月,故而黄鹤楼头,一片黑暗。

    司马彦举目四顾,虽觉茫茫,但耳边听得滔滔东去,万里长江的奔腾澎湃之声,倒也可使胸襟略畅。

    他岸立迎风,口中微吟“东坡居士”的“念奴娇”道:“大江东去,粮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但吟声方出即收,因为听得楼下居然又复有人走上。

    司马彦暗忖如此深夜,何人来游?会不会是那位大智禅师,仍自徘徊未去?他希望大智禅师再度现身之故,无非为了那粒“大还丹”。

    因为司马彦暗忖倘能得回“大还丹”,自己便再复走趟“天姥山削成崖”,竭尽心智,觅路重入秘洞,看看秘洞女主人,是否己化朽骨?能不能凭这粒罕世圣药灵效,使她劫后重生,解除“冬心九毒草”的毒力。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怕希望微茫到了极致,但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肯自承绝望。

    司马彦自赴”**之约”之后,对秘洞女主人印象大深,他始终不肯相信她业已由绝代红颜,化作一堆枯骨。

    如今,听得黄鹤楼下,起了步履之声,司马彦便凝神注目,希望是大智禅师走上!人影已现,那里是大智禅师?竟是化名伊碧奇的“翠眉妖女”姬绿绮!司马彦见是姬绿绮,心中微感一惊,但却装做不知她是女扮男装,以及“大还丹”被窃等情,只是含笑问“伊兄,我崔大哥呢?怎的未与你同来此处?”

    姬绿绮微笑说道:“你崔大哥发现了两桩重大秘密,必需亲自查察,暂时不能赶来与你相见的了!”

    司马彦“哦”了一声,轩眉问道:“我崔大哥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

    姬绿绮冷笑答道:“他发现这次‘云梦争奇大会’,完全是桩大大骗局!”

    司马彦闻言,大为吃惊问道:“怎会是桩大大骗局?伊兄与我崔大哥有何发现?”

    姬绿绮答道:“我们发现‘云梦三奇’是借着‘天蚕软甲’、‘万妙驻颜丹’等罕世异宝的吸引之力,诱使武林人物,各怀珍奇,自投‘三奇水坞’,然后他们便照预谋劫夺,席卷面去。”

    司马彦原是绝便聪明人物,听了姬绿绮这等说法,略一寻思,便自恍然说道:“照伊兄这样说法, ‘云梦三奇,与‘南荒毒猬’柳文宗等,竟是互相串通,预谋勾结的了?”

    姬绿绮点头说道:“’耿兄猜得不错!”

    司马彦想起一事,讶然说道:“他们既是预谋勾结,为何‘眇目仙翁’岑大化,又会死在‘南荒毒猬’柳文宗的奇毒暗器之下?”

    姬绿绮一阵森森冷笑说道:“他们就是倚仗此举,瞒过与会群雄,但也就在此举之上,使我与你崔大哥看出破绽。”

    司马彦从“看出破绽”四字之上,发觉端倪,目注姬绿绮问道:“莫非‘眇目仙翁’岑大化,竟是诈死不成?”

    姬绿绮点头说道:“我们在‘梁子湖’水面以上,偶然发现‘眇目仙翁’岑大化独自乘船远扬,方触动灵机,想出其中缘故!”

    司马彦又复问道:“我崔大哥除此以外,还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

    姬绿绮双眉一剔,眉梢深笼杀气答道:“耿兄,你还记得与你在争奇台上,互较内力,输给你一匣‘八宝神泥’的乐天游吗?”

    司马彦听对方忽然提到乐天游,不禁心中微惊,点头答道:“记得,记得!那人是个相貌猥琐的中年汉子!”

    姬绿靖冷“哼”一声道:”他相貌才不猬琐,年岁亦非中年,本来面目是个风姿俊逸的少年人,真实名号别叫做‘妙手郎君’游天乐!”

    司马彦一来因看出马空群所扮的崔明桂,手下至辣,二来与“妙手郎君”游天乐,长谈半夜,已是深交,如今听得姬绿绮扮的伊碧奇,业已知他底细,自然颇代担心地,故作不知道:“妙手郎君?这外号不是像位扒儿手吗?”

    姬绿绮点了点头,冷笑说道:“他正是当世第一神偷,并在‘云梦争奇大会’上,乘着同席之便,偷了我一样要紧东西。”

    司马彦知道对方业已发觉“大还丹”被窃,遂明知故问地,目注姬绿绮说道:“伊兄被那‘妙手郎君’游天乐偷走了什么紧要东西?”

    姬绿绮咬牙答道:“大还丹!”

    司马彦故作失惊地,讶然叫道:“大还丹?是不是当年百兽禅师所炼,如今业已绝无仅有,功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罕世灵药?”

    姬绿绮点头说道:“耿兄说得不错!”

    司马彦故意试探地,皱眉说道:“这等罕世圣药,怎可失去……”话犹未了,姬绿绮便接口说道:“你崔大哥不能赶到武昌之故,便是一面查探‘云梦三奇’,设诈弄鬼之事,一面追寻‘妙手郎君’游天乐的踪迹!”

    司马彦听了这样说法,知道崔明桂、伊碧奇等,尚不知游天乐人在武昌,方代他把心放宽!

    但转念一想,不禁茫然失笑,因为崔明桂是自己结义盟兄,游天乐不过新交好友,怎的自己在心理上,竟似有些偏袒游天乐的摸样?

    姬绿绮见司马彦忽作深思,愕然问道;“耿兄,你在想些什么?”司马彦闻言,想在对方身上,打破自己心中的一个疑团,遂率然答道:“我在想伊兄身边何来‘大还丹’?”

    姬绿绮忽然伸手,拉着司马彦手儿,并肩走向一旁,凭栏凝望江流,缓缓说道:“耿兄,我获得‘大还丹’的经过,说来颇长,你请坐下,我们促膝而谈便了!”

    司马彦已自游天乐口中,得知伊碧奇是女扮男装,如今与她携手并肩而立,鼻中似有似无地,又传来阵阵兰麝暗香,不禁感觉奇窘!遂借着为姬绿绮拂袖驱尘,缩手回来,并把自己坐处,也装做无意地,往后退了一些!姬绿绮不知司马彦这些动作,是出于有心,遂不曾在意地,坐下笑道:“这粒‘大还丹’,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司马彦问道:“据我崔大哥所说,这粒‘大还丹’的旧主人,似是‘九幽冥后’司徒潞?并由司徒潞在十年以前,送给了她的‘龙湫旧友’。”

    姬绿绮应声答道:“你崔大哥说得对,我就是‘九幽冥后’司徒潞的‘龙漱旧友’尸司马彦想不到以方竟会这等坦率相告,心中一动,索性对姬绿绮看了几眼,摇头说道:“不对!不对!”

    姬绿绮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轩眉问道:“耿兄,什么不对?”

    司马彦起身长揖笑道:“伊兄,小弟倘若有所失言?还请看在我崔大哥的面上,多加担待,不要怪罪才好!”

    姬绿绮生性极为淫荡,此时因马空群不在身旁,闻有拿司马彦解馋之意!遂目光微扬地,含笑说道:“何必看他面子,耿兄的面子,也不在小,你有话尽管直说,我决不怪你便是。”

    司马彦扬眉说道:“据小弟看来,伊兄不像是位英俊少年,臂像是位巾帼侠女。”

    这两句话儿,司马彦是大着胆儿说出!因为万一游天乐所言不实,伊碧奇勃然震怒地,反颜相责,则必将弄得尴尬无比!谁知话完以后,只换得姬绿绮的一片银铃脆笑。

    司马彦惶然问道:“伊兄是要责备我吗?”

    姬绿绮摇头淡笑说道:“耿兄既然看破我女扮男装,你便不必叫我‘伊兄’,应该叫我姬姑娘了。”

    司马彦见她坦然相承,这才心中一放,含笑问道:“伊兄原来姓姬。”

    姬绿绮一阵格格荡笑,妙目流波地,微睨司马彦说道:“我叫姬绿绮,你怎么还是称呼伊兄?为什么不叫我姬姑娘,或是绮妹均可。”

    人之正邪,虽在内心,但于言笑举止之间,往往也会不自觉的流露本来气质。

    司马彦对于大智禅师,及妙手郎君游天乐,肯以本来面目相见之故,便因不仅大智禅师,慈祥恺悌,显然是位有道高僧,连“妙手郎君”游天乐,也除了风流洒脱以外,眉宇间含有一片逼人正气!马空群所扮的崔明桂,则时时流露内心凶残狠毒,使司马彦因一盟在地,不能不承认他是义兄,但却深含戒心,迄今未透露自己“离垢书生”的本来面目。

    如今,姬绿绮坦承身是女儿,并告以真实姓名,若照司马彦的堂堂君子性格,似应也取下人皮面具,彼此开诚相见。

    但一来,司马彦自从听完“妙手郎君”游天乐所说以后,已对马空群所扮的崔明桂,及姬绿绮所扮的伊碧奇,深具戒心!二来目前姬绿绮这副流波送媚的荡逸飞扬神态,更使司马彦为之哂薄厌恶!有了这两点原因,司马彦遂不仅不吐露自己来历,也不采取“绮妹”两字的比较亲密称呼,只是微笑问道:“姬姑娘,你既是女儿之身,怎会又是‘九幽冥后’司徒潞的昔日情人——龙湫旧友?”

    姬绿绮笑道:“我母亲因为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儿,故而从小便把我扮作男孩,等长大成人之后,遂多半以男装行世!司徒潞她要爱我,甘愿送我‘大还丹’,我有什么办法?”

    司马彦缓缓说道:“司徒潞爱上了姬姑娘,虚凤假凰,夙愿难酬,其情已极可悯?何况她还把罕世圣药‘大还丹’,送给姬姑娘,似乎最多说明真相,携丹而去,使司徒潞空留苦痛,也就够她受的,何必还要把她容貌,加以残毁?”姬绿绮“哟”了一声,目注司马彦媚笑说道:“耿兄,我今日是初次与你以真实姓名相会,你怎么便对我如此严厉责备,莫非你和那‘九幽冥后,司徒潞,有深厚交情吗?”

    司马彦如今因心头疑云,越来越重,立意借机探清崔明桂、姬绿绮等底细,遂不肯彼此闹僵地,含笑摇头答道:“姬姑娘会错意了,我与‘九幽冥后’司徒潞,仅是上次陪同崔大哥前往‘北邙鬼府’的一面之识,那里有什么交情可言?所以动问之故,只为了不明白姬姑娘毁去司徒潞容貌是何用意而已?”

    姬绿绮插眉笑道:“耿兄,你曾否听说过两句诗儿,‘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司马彦点间说道:“这两句诗儿,与姬姑娘残毁司徒潞容貌之举,似乎看不出有何关系?”

    姬绿绮笑道:“我把它改上几个字儿,耿兄便明白了!”

    说完便即曼声吟道:“美人自古如豪杰,不许人间有比伦!”

    司马彦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姬姑娘是不愿有人能与你比较颜色,但……”

    话犹未了,姬绿绮便播手笑道:“耿兄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司马彦愕然问道:“姬姑娘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吗?”

    姬绿绮妙目含春地看着司马彦娇笑说道:“耿兄,姬绿绮虽无师旷之聪,但既闻弦歌,亦略知雅意!你是不是要说人间美貌女子尚多,我纵然毁去司徒潞容貌,仍难艳绝天下?”司马彦闻言,暗惊此女聪明,遂点头笑道:“姬姑娘冰雪聪明,猜得一点不差,耿天心正是此意!”

    姬绿绮双眉腾煞,冷然说道:“我也知道要想以颜色称绝天下,比武功称霸江湖更难!但在这小圈圈内,我却有雄心,要把那些略堪比拟之人,能毁一个,便毁一个!”

    司马彦愕然问道:“什么叫圈圈?”

    姬绿绮笑道:“小圈圈是指武林,一般世俗女儿不论,凡属武林中的绝代佳人,均是我的深仇大敌!”

    司马彦既惊此女聪明,更惊此女狠毒,遂又复笑道:“武林中称得起绝代天姿的巾帼英雄,似乎不多?”

    姬绿绮扬眉说道:“也不在少,除了‘九幽冥后’司徒潞之外,据我所知,便有三个!”

    司马彦试探问道:“姬姑娘所指为谁?”

    姬绿绮屈指数道:“武林中绝色美人有‘无为仙子’欧阳絮、‘玉琢嫦娥’聂小冰及‘东海龙女’艾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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