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蒙冤龙女逆反

    第十章 雪蒙冤龙女逆反 (第2/3页)

:“这样就好,我请青松道长去往正北那株参天古木的树身以上,看看有些什么东西?并取来传观,以博一粲!”

    青松道长愕然举步,走到司徒潞所指定的古木之前,见有七棍似发非发,似针非针,长约三寸的黑色细丝,插在树身之上,均系入本半寸。

    青松道长虽然猜出造就是司徒潞的震世暗器“玄阴铁线”,但何时发出?为何插在树上?却尚不知奥妙,只好拔出取回,向法明禅师等群雄展示。

    群堆看罢,也只知道这“玄阴铁线”,仿佛质是“寒铁”,无坚不摧,专破各种内家真气。

    司徒潞因通达世情,深知武林群雄,互矜已技,各不相服,宛若一盘散沙,无法团结,必须施展神功艳学,使其慑服低头,方可加以号领统率,群策群力地卫道降魔,扶持正气。

    故而闻言之下,柳眉微扬,反向“生死手”管安澜,缓缓问道:“管太侠,你为何要司徒潞再度施展?冀非认为我方才所献丑的‘玄阴铁线’手法,太以平庸凡俗,不值一观吗?”

    这几句话儿,听得席上这般武林豪雄,个个双颊微红,好似增添了三分醉惫!因为,对方业已献技求教,自己却毫无所见,不知应该怎样批评?岂非太以难堪,惭窘无地!青松道长一声“无量佛”号起处,替群雄解困,哈哈大笑说道:“不读诗书,不知圣贤之高!不登泰山,不识天下之大!司徒公主莫再称量我们,我们都服你了!”

    司徒潞见这位“武当第二高手’青松道长,业已低头,遂趁势收插地,向“七叉手”龙光笑道:“司徒潞略弄狡猾,瞒过诸位法眼,其实这种小巧之拉,原不足奇,倘若说穿,只博一笑而已!如今请龙太侠,把你方才施展‘满天叉影击金钱’时,所用的七柄金叉,也给诸位高朋,传观一下!”

    “七叉手”龙光听得满心疑惑,取出自己那七柄金色小叉,仔细看了一遍,不禁面如土色,苦笑摇头说道:“司徒公主,称这手绝技,直如八月中秋的当头蟾魄,照得我这流萤爝火,黠然无光!龙光倘若在你手下猖狂,只怕业已身入九幽,还不知道是怎样死法的呢!”

    一面惊愕万分,发话敬佩,一面顺手把七柄小小金叉,递交给身畔坐的武当青松道长。

    原来,这七柄小小金叉的叉柄之上,每柄均被司徒潞的“玄阴铁线”,穿了一个透明小孔!“七叉手”龙光飞叉出手,只是一瞬之伺,司徒潞竟能把握这一瞬时光,发出七根“玄阴铁线”,穿过七柄金叉叉柄,集中打在古木之上,并使眼前诸人,毫无所觉,这是伺等手法?何等功力?怎不令这般向不服人的武林群雄,对她佩服得死心塌地!法明禅师身为达摩院首座,在“少林派”内,地位相当崇高,也不禁由衷钦服地念了一声佛号,向司徒潞双翘拇指,含笑赞道:“司徒公主,贫憎对于你的绝艺神功,觉得委实高于泰山,深于沧海……”

    司徒潞连摇双手,微笑说道:“老禅师千万不可如此谬赞,席上现有比司徒潞高明百倍之人,我怎么敢当泰山、沧海之喻?”

    “七叉手”龙光收起自己那七柄金叉,摇头叹道:“司徒公主,慢说这酒席以上,恐怕走遍八荒,寻遍四海,也找不出几位能比你功力更高之人了呢!”

    司徒潞嫣然笑道:“常言道:‘十室之内,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龙大侠难道还不曾看出司徒潞如今便是正坐在泰山、沧海之间吗?”

    席上群雄闻言之下,十六道炯炳眼神,一齐凝注到坐在司徒潞两侧的司马彦、聂小冰身上。

    青松道长扬眉笑道:“这两位是谁!司徒公主怎么至今尚未替我们引见引见?”

    司徒潞笑道:“我们最好先识其技,后识其人,诸位要不要看看我这义弟义妹,比司徒潞高明百倍的神功绝学?”

    武林人物,那有不愿观摩技艺之理?何况司徒潞又把司马彦、聂小冰的功力,形容得如此神奇,自然一齐附和,掌声大起!司徒潞趁着群雄鼓掌之际,晴以“蚁语传音”,向司马彦、矗小冰说道:“彦弟、冰妹,你们无妨全力施为,先给他们晓得晓得厉害,或许对于解释误会之举,略有帮助?”

    司马彦、聂小冰目注司徒潞,点头示意,司徒潞遂等群雄掌声收后,向聂小冰含笑说道:“二妹,今日中原群雄所演练的都是些玄功、内力、暗器之类,尚无人动过兵刃,我想请你显露几手绝世剑法!”

    聂小冰听司徒潞改叫“二妹”,知道她不愿使自己与司马彦在献技震人之前,先行败露身份,遂索性连身边前古名剑,也不取用,只向司徒潞含笑叫道:“司徒姊姊,你既然要小妹献丑,便请借我一柄剑儿用用。“这几句话儿,听得“生死手”管安澜心中一震!

    因为,他与聂小冰只在“龙门山”口,匆匆一会,如今对方腔上,又有面罩,自然认不出来,但语音入耳,却觉得似曾在何处听过。

    “重光派”门下弟子,取来长剑,聂小冰便即施展自己所擅,被称为当世一绝的“龙虎风云剑法”。

    起初,一招一式,沉着轻灵,静如江梅凝光,动似飞云掣电,但越舞越快,渐渐剑光如练,剑山如影,聂小冰身形忽杳,化成一团到处翻腾,摄人魂魄,带着虎啸龙吟的森森剑气!司徒潞又复命人取来好多黄豆,请席上群榷,各取少许在手。

    直等矗小冰身剑合一,把“龙虎风云剑法”,施展到沉酣绝妙之处,司徒潞含笑招呼群雄,纷纷扬手,向那团森森剑气之中,撒出漫天豆雨。

    剑化长红,盘空三匝,聂小冰停招收式,俏生生卓立筵前,向司徒潞恭身献剑!群雄悄然注目,只见落在地上的所有黄豆,竟无一粒完整,全被聂小冰的剑锋剑气,劈成两半!

    暴雷似的喝彩之声,再起当场,聂小冰略为点头示谢,便即姗姗归座。

    武当剑术,亦为当世所崇,颇擅神妙,但青松道长看完聂小冰施为以后,却探知慢说自己,就连掌教师兄,亦有不逮!遂失声一叹,向司徒潞问道:”司徒公主,令义妹剑法之精,可称当今独步!赏道认为除了‘龙虎风云剑法’以外,决难有此境,莫非令义妹便是名震天下的‘玉琢嫦娥’聂小冰聂姑娘吗?”

    青松道长的这几句话儿,提醒了“生死手”管安澜,不禁脸上勃然变色,静听司徒潞怎样回答?司徒潞成竹在胸,向青松道长笑吟啼地说道:“道长暂且纳闷片刻,等我这义弟献完神功以后,司徒潞自当为诸位一并引见。”

    说完,侧顾司马彦微笑说道:“二弟,怎么还不施为?该你来施展绝代神功,替我这‘重光大宴’,润色收场,唱出压轴好戏了!”

    司马彦应声起立,离席走出,向中原群堆,抱拳还揖。

    法明禅师、青松道长等人,自然含笑还礼,便连胸中充满疑云的“中州第一杰”,“生死手”管安澜,也因慑于司徒潞适才所显霹的“玄阴铁线”厉害,顾虑到身在“重光派”内坛重地,不得不暂时忍耐,静现这一双蒙面少年男女,究竟是否“离垢书生”司马彦,“玉琢嫦娥”聂小冰?及司徒潞为何如此捉弄群雄?她的立场,到底怎样?司马彦捧起那方被少林法明禅师用一指禅功,镌出“武林恶寇司马彦之墓”字样的石碑,向前走了三步,轻轻放下,便即又对席上群雄,一揖归座。

    群雄中有几人不懂司马彦既系献技,为伺又复停手,正待加以讯问之际,司徒潞业已微启朱唇,向司马彦含笑说道:“二弟,武林中有桩绝技,名为‘单掌开碑’!你今日却来了个‘双掌捧碑’,不知何用意?”

    司马彦此时已猜进司徒潞以技炫众之意,遂朗声狂笑答道:“司徒姊姊,小弟弹剑江湖,最恨不平,每见人间不平事,胸中常作不鸣,今日这‘取掌捧碑’之举,不过是为那‘离垢书生’司马彦抱屈含冤,略表不平而已!”

    话音落处,儒衫大袖遥挥,一片微风卷出,把那方石碑,卷成无数碎片,飞扬四溅!法明禅师见他双掌捧石,走了三步,便使人毫无所觉地,把那大方石碑,用内家神功震成粉碎!不禁好生惊佩,失声喝彩叫道:“这位老弟,真好功力……”

    “生死手”管安澜冷声一笑,接口说道:“老禅师,你难道不曾看出这位朋友厨施展的无形碎石绝技,就是号称盖世无匹的‘三阳神功’吗?”

    “三阳神功”四字,震惊了席上七位中原豪杰,法明禅师首先霍然离座,合十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目光注定司徒潞,沉声问道:“司徒公主,‘生死手’管大侠所言可实?你这义弟莫非真是那心狠手辣,罪行擢发难数,为武林众人所不容的司马彦吗?”

    司徒潞一阵格格娇笑,向身边坐的司马彦、聂小冰,扬眉叫道:“司马大弟与聂家二妹,古人说得好:‘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如今可以现出本来面目,把所负冤屈,向席上诸位同道,分辩出个青红皂白了。”司徒潞语音方了,八位武林豪雄齐觉眼前一亮!司马彦与矗小冰,双双伸手,抽下面罩,显露出天人颜色及倜傥英姿,并由司马彦再度抱拳,还揖笑道:“武林求学司马彦、聂小冰,问候诸位江湖同道!”

    法明禅师一向性情极刚,首先气得按撩不住,向司徒潞狂笑问道:“司徒公主,你弄得好狡狯?我们八人被人捉弄这么久,大概等于是游鱼人网,飞蛾投灯!”

    司徒潞摇头笑道:“老禅师,你怎么连我也误会在内?司徒潞封‘北邙’,弃‘九幽’,改刨‘重光派’之意,就是要与武林同道,共扶正气,翦除凶恶!”

    “生死手”管安澜高声叫道:“司徒公主,你若真想扶持正气,翦除凶恶,便应该先把这司马彦、聂小冰绑起,交付武林公审!”

    司徒潞看了司马彦、聂小冰一眼,向“生死手”管安澜笑道:“管大侠,要绑我这义弟、义妹不难,司徒潞可以遵命,但若想放他们之时,却不容易呢?”

    管安澜“哼”了一声答道:“既然绑起,为何要放?”

    司徒潞笑道:“难道司徒潞曾向诸位一再解释,另有一人名叫马空群,与我司马大弟有仲尼阳货,虎贲中郎之似等语,诸位毫不置信吗?”

    青松道长比较圆滑,向司徒潞含笑说道:“这桩故事,似乎大以神奇?司徒公主最好能找出一些证据,方足向武林取信!”

    司徒潞秀眉一轩,冷然说道:“既然道长也是如此说法,司徒潞甘愿把这‘重光大宴’,改作‘公审法庭’!便请道长与法明禅师,主持问讯,司徒潞陪我司马大弟,聂家二妹,一同接受公平审判!”

    说到此处,命人取来笔墨,及三张白纸,先在纸上写了“武林正义”四字,然后剪成三副纸铐,自戴一副,把其余两副分别戴在司马彦、聂小冰手腕以上,三人离座肃立,并由司徒潞向八位武林豪雄,朗声说道:“纸铐在腕,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等于暂时废除了一切武功!尚望诸位本着过纸铐上的‘武林正义’四字,毋枉毋纵,公平审讯!倘若司马彦、聂小冰真有难恕恶行,司徒潞先杀他们,然后解散‘重光派’,再自行举火焚尸,以向武林谢罪。”

    她这些话儿及这一些举动,说得干干净净,作得漂漂亮亮,充分流露出了武林儿女的光明磊落襟怀,使司马彦与聂小冰的心中,对于这位“重光公主”司徒姊姊,又加深了不少敬佩程度!如今,最觉尴尬的,却是少林法明禅师,武当青松道长等一干中原道上的武林豪雄。

    因为“重光公主”司徒潞所解释之语,既未被自己等人所信任,则人家立以“武林正义纸铐”,自铐双腕,甘心接受审判之举,做得着实漂亮,丝毫无悖情理!但地是“重光派”内坛重地,时是“重光派”开派吉时,倘真相率腆颜,高踞法席,面使“重光公主”司徒潞,宛如阶下之囚,慢说传扬开去,必为江湖笑柄,连内心之中,也觉得说不过去。

    司徒潞见他们这种面面相觑的尴尬神情,不禁暗暗好笑,柳眉双挑,目内神光湛然地,又复朗声叫道:“法明禅师!青松道长,你们怎么还不就主事法位?倘若认为这副纸铐,不甚可靠,便请任选一位下手,把司徒潞姊弟妹三人,暂时点穴封功,也无不可。”

    这位“重光公主’,神情冷峻,语利于刀,把身为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的法明禅师,听得满面羞红,愧然叹道:“司徒公主,你真有一手,可把我们这些酒囊饭袋,作践苦了……”

    话犹未了,群雄忽然均自啉声,目光一齐注向“长明谷”

    口!这时,一条人影,自“长明谷”外,宛如云飘电掣般驰来,但却在矫捷之中,微显身法散乱。

    人到席前,是位玄衣老人,身上带有数处伤痕,血迹殷然,右手并断去一根小指!青松道长见来人正足中原武林道所推九位代表之一,与自己私交颇笃的“华山剑客”韩春阳,不禁惊得失声叫道:“郭兄,你这是怎么样了?身上伤势可碍事吗?”

    “华山剑客”郭春阳苦笑答道:“我在距离这‘长明谷’数里之处,遇上对手,业艺不敌,一场恶斗结果,折剑断指,身带三处剑伤!”

    “七叉手”龙光皱眉问道:“郭兄,你所擅‘华山天罡剑法’,极为精妙,久震江湖!

    这次遇上的对头是谁?竟有如此厉害!”

    “华山剑客”郭春阳一面取药敷伤,一面咬牙答道:“我和他萍水相逢,意不相识,直等他倚仗武功,使我折剑受伤以后,才自报名号,狂笑而去!此人就是新近成为武林公敌的‘离垢书生’司马……”

    郭春阳所说的“司马彦”的彦字,尚未出口,中原群雄便已相顾失色,静寂无声,一个个目光发直!这种怪异现象,自然使得这位“华山剑客”也深深怪异起来!遂循着群雄凝注在同一方向的发直目光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华山剑客”郭春阳也不禁如受感染一般,照样目光发直!原来,郭春用是成名侠士,享誉关中,此次居然在莫名其妙之下,饱受凌辱,自然气得发昏!一到此间,便向老友“武当”青松道长,倾诉所遇,连对主人“重光公主”司徒潞均尚未寒碹,自更末注竟到司徒潞身边人物。

    如今,随着群雄目光看来,赫然看见片刻前,向自己百般凌辱的“离垢书生”司马彦,竟在当插,只双手之间,加了一副手拷!这种太以出乎意料的惊奇之事,莉激得“华山剑客“郭春阳一抱双拳,仰天狂笑说道:“冥冥上苍,果然威灵显赫,佑善罚恶,报应无差!想不到我郭春阳身上血迹未干,司马彦便已被诸位擒住!”

    青松道长伸手轻拍自己这位老友的肩头,苦笑连声,摇头说道:“郭兄,你且慢高兴,善恶到头纵有报,难知来早与来迟?冥冥上苍,毕竟距离我们大远,虽然威灵显赫,也不会显赫得这般快法!”

    郭春阳听出青松道长话中有话,遂再度仔细注目,果然发觉有些不对!

    因为手上戴着纸铐之人,除了“离垢书生”司马彦外,还有两位容光绝世的美貌女子!年龄较轻的一位,陌生不识,年龄较长的一位,却就是这“重光大宴”主人,由“九幽冥后”,改号“重光公主”的司徒潞!郭春阳见司徒潞也戴著纸铐,自更愕然,司马彦那肯放过这可为自己洗刷清白的罕世良机,赶紧向他笑问道:“郭大侠,司马彦向你请教一件事,适才与你无礼动手之人,真是我吗?”

    韩春阳听他这样一向,惊奇之心顿减,愤怒之火又腾,双目圆睁,厉声叫道:“司马彦,你既遭报应,难道还敢抵赖?郭春阳奇辱在身,铭心刻骨,我永远忘不了你的声音笑貌!”

    法明禅师长叹一声,向郭春阳缓缓间道:“郭施主,你在‘长明谷’外,与‘离垢书生’司马彦拼斗受伤,距今约有多久?”郭春阳毫不思索地,应声答道:“约莫有半个时辰左右。”

    法明禅师面带苦笑,指着司马彦说道:“这位司施主,与我们共饮已久,根本身未离席。”

    “华山剑客”郭春阳奉不肯信,但一来深知法明禅师身为少林高僧,决无诳语!二来这么多中原豪雄,个个均在苦笑点头,分明事情属真,遂不禁如坠五里雾中,口内期期说道:“这……这究竟是从……何说……起?真……真把我弄……糊涂了……”

    青松道长因事实真相,不辩已明,遂把司徒潞替司马彦辩解之语,向郭春阳细述一遍,并苦笑道:“郭兄,你如今应该明白在‘长明谷’外,对你横加无礼之人,是冒用‘离垢书生’司马彦名号的马空群,席前站在司徒公主左侧,手戴纸铐之人,才是真正的‘离垢书生’司马彦!”聂小冰性情本刚,惟因司马彦身负沉冤,几乎百口莫辩,才一直勉强忍耐!如今见已水落石出,遂挑秀眉,向身畔的司徒潞,插眉叫道:“司徒姊姊,聂小冰与司马彦千里远来,向你祝贺‘重光派’开派之喜,却被你用这两副纸铐,铐在席前,几乎铸成一桩莫须有的寄冤大屈!如今泾渭已别,皂白已明,聂小冰别无他求,只请司徒姊姊,根据这纸铐上的四个字儿,还给我和我彦哥哥一些‘武林正义’!”司徒潞暗笑聂小冰调皮捉狭,遵故作略为思索,然后向法明惮师、青松道长等人,蹙眉说道:“武林正大门派,首推少林、武当,如今司徒潞被我聂小冰义妹问住,百思无计,只好向少林高僧、武当高道及诸位武林大侠请教,我应识怎样向我聂家二妹,司马大弟交待?”

    法明禅师、青松道长及其余的群堆,谁能够答得上半句话来?一齐相顾无话,羞窘欲绝!“华山剑客”郭春阳见状,机灵一动,向司马彦抱拳笑道:“司马大侠,中原武林同道虽对尊驾颇有冒犯失礼之处,但一来事太离奇,二来又屑误会,故望看在郭春阳薄面,加以宽恕才好!”

    聂小冰双眉一剔,指着“生死手”管安澜,向“华山剑客”郭春阳面若寒霜地,冷笑说道:“郭大剑客,你知不知道我彦哥哥,在‘龙门山’口,被这姓管的辱骂得何等难堪?你如今究竟是凭手下功夫,来着他们讲情?还是凭你‘华山剑客’的威名声望?”

    郭春阳早就看出聂小冰高傲性刚,遂应声含笑说道:“郭春阳几手粗俗剑术,不敢望‘龙虎风云剑法’项背,‘华山剑客’四字,更比不得‘玉琢嫦娥’及‘离垢书生’的名驰八表,威震乾坤,我是凭我手上一根断指,身上三处剑伤,来请司马大侠、聂姑娘海量相宽,与席间诸位武林同道,释嫌修好!”

    说到此处,举起血迹未干,断去一根小指的右掌,指着身上三处剑伤,又向司马彦苦笑说道:“司马大侠请想,若非郭春阳巧遇马空群,被他断去一指,伤了三剑.又怎么会这样快便和司马大侠恢复名誉,分清黑白?”

    这两句话,问得司马彦、聂小冰无言可驳,司徒潞遂趁机下台,向聂小冰微笑说道:“二妹,‘虎项金铃,只有系者解得!’这纸铐既是我替你和司马大弟戴上,便仍由我来解下如何?”

    司马彦、聂小冰闻言,双双含笑伸手,司徒潞遂先除了自己腕上的“武林正义纸铐”,再向他们身前走去!就在这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三人笑颜逐开,其余中原群雄,满面惭色之际,惊人怪事,突又发生!一阵洪烈狞厉无比的哈哈狂笑,自“长明谷”一侧的峰壁之上传下,直如百万天谷齐鸣,震得山谷摇摇,显然在笑声之中含有极为强烈的先天罡气!

    谷下群雄大感惊讶,一齐抬头注目。

    司徒潞微提真气,也发出一阵声闻于天,宛若风啸龙吟的长奖,向峰壁之上,扬眉叫道:“那位高朋?宠降‘王屋山长明谷’,何不献身一叙,司徒潞自当略尽地主之谊,竭诚款待!”

    司徒潞语音方毕,峭壁又是一声厉啸,跟着便有三条赤红光影,及一片银芒,凌空飞落。

    司徒潞极为识货,忙向席上群豪,急声叫道:“诸位快躲,这片银芒,便是名列‘七大凶器’之一的‘阎王刺’,丝毫沾它不得!”

    席上群豪,因均怀绝学,人数又多,起初未曾在意,等到听说那片银芒,竟是“七大凶器”中的“阎王刺”,纷纷惊避之时,业已显得有些迟缓凌乱。

    法明禅师与青松道长,一来功力较高,二来所坐位置,距离峭壁较远,故而首先脱离险境。

    其余群雄,则陷在危机万状之中,尤其是“生死手”管安澜及“华山剑客”郭春阳。仿佛已被那片凌空飞落的“阎王刺”所化银芒罩住!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同声怒叱,三道白光,分自三人手中飞起,结成一片光墙似的,向垂空银芒迎去。

    法明禅师僧袍猛拂,拂出一片劲疾抽风,青松道长也凝聚“武当百步神摹”,隔空连击。

    多亏了这五位奇侠的及时出手,才勉强救下了“生死手”

    管安澜、“华山剑客”郭春阳的两条性命!

    两声巨响起处,一声惨嚎过后,“长明谷”中,便又重归寂静。

    峭壁上,悄然无声,显示适才狂笑之人,业已走得无踪无影。

    谷中则横阵两具“重光派”门下弟子尸身,及一片散碎狼藉的杯盘碗盏。

    一具尸身,毫无血迹,显然是被剧毒无伦的“阎王刺”,打中要害!另一具尸身,却是被一只色泽赤红,宛如龙爪般的奇形暗器,打中额头,裂脑而死!一席盛筵,也连中两只赤红龙爪,打得桌椅碎飞,杯盘狼藉。“生死手”管安澜,及“华山剑客”郭春阳,用凝望着地上三只书有“武林正义”字样的纸拷,愧然低头,沁出一身冷汗。

    原来,从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手上所飞出的三道白光,就是这三只纸铐。

    如今每只纸皆之上,均插有几根银色芒刺。

    换句话说,若非这三只纸铐,及法明禅师拂袖罡风,青松道长的“百步神拳”抢救及时,管安澜、郭春阳两位中原豪侠,定然难免与那名“重光派”门下弟子一般,惨死在剧毒无伦的“阎王刺”下!司徒潞胜色极为沉重,挥手命人抬去尸身,改在大厅以内,重开盛宴。

    这时,中原群豪个个眉宇含忧,业已无心饮啖。

    法明禅师首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司徒潞合掌当胸,皱眉问道:“司徒公主,方才那色泽赤红,形如龙爪的奇异暗器,是不是久绝江湖的‘追魂龙手’?”

    司徒潞点头说道:“老惮师认得不错。”

    青松道长霍然变色,接口说道:“今日这‘阎王刺’与‘追魂龙手’等两般奇绝暗器,出现‘王屋山长明谷’中一事,是否‘赤手娇龙’姬玉城,及‘红粉阎王’姬玉霞兄妹双魔,再度出世?”

    司徒潞一面向群豪举杯敬酒,一面摇头说道:“红粉阎王’姬玉霞已死,那‘阎王刺’是她女儿姬绿绮所发!至于‘赤手妖龙’姬玉城,则根据司徒潞所获秘讯,是被姬绿绮蛊惑得新近再度重入江湖,到处为祸。”

    青松道长失声叹道:“八霸天结盟崛起,‘赤手妖龙’姬玉城又现魔踪,武林中显然无法避免地,必有一场血雨腥风的莫大劫数。“司徒潞忽然离席而起,亲自提壶,替少林法明禅师、武当青松道长,各自斟了一杯美酒。

    法明禅师与青松道长,均慌得站起身形,由法明禅师合掌称谢,含笑说道:“司徒公主这是何意?贫僧等生受不起。”

    司徒潞回到自己座位之上,也斟了一杯美酒,向法明禅师、青松道长,举杯笑道:“老禅师与道长请尽此杯,司徒潞有话请教!”

    法明禅师与青松道长见司徒潞这等举措,明知必有难题,但也只好如言干杯,静听她怎样发话?司徒潞放下酒杯,妙目中神光电闪,一扫群堆,首先向青松道长含笑说道:“道长,司徒潞认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话,只是惕励修道人勿懈勿怠之意!”

    青松道长猜不透司徒潞问话之意,只得点头答道:“是极!是极!”

    司徒潞微微一笑,两道锐利眼神,移注到少林法明禅师身上,朗声说道:”司徒潞请教老禅师,道浅魔高,如何处置?”

    法明禅师也想不到司徒潞有此一问,遂无暇思索地应声答道:“道浅则潜心修道,魔来则拔剑降魔。”

    司马彦一旁听得轩眉笑道:“好个‘魔来则拔剑降魔’,司马彦愿为高僧壮语,浮一大白!”

    话完,便即举杯,一倾而尽。

    司徒潞面含微笑,目光再度遍扫群雄,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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