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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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第1/3页)

    倏地,听到已驰出十数丈外的老大曾天泽扬起一声冷哼:“大胆鼠辈!滚出来!”

    同时,有马的悲嘶。

    霍、纪二人一惊,骤马赶上。

    只听一声洪烈狂笑:“原来是曾老大,别来多年,不知在何处得意?”

    霍、纪二人已经赶到,一注目之下,都是惊怒交集。

    原来,所行之处,一边是山涧,一边是峭壁,一径之通,不容转马,地势窄险,曾天泽等因急于赶路,直抄捷径,且自恃过甚,明知这一路多山路,十分荒凉,毫不在意。

    不知为何,曾天泽的坐骑竟倒卧在山径上。

    曾天泽独目放光,正站在一座三丈多高的峭石上四面扫视。

    随着话声,在十多丈外的孤崖上,现身三人。

    曾天泽循声看去,独目喷火,凶芒进射,怒喝道:“既认识曾某人,还敢伤我坐骑,难道曾某多年豹隐,就不喜欢杀人了?”

    只听对方一个苍老声音大笑道:“真是幸会,原来‘四大天王’仍在人间?傅老幺呢?天目云九苍先致问候了。”

    曾天泽一怔,厉笑一声:“原来是云九苍,等于在家门口欺人,气煞我了,看来,你是存心找岔了,曾某就和你一搏,看看曾某多年潜修,是否比昔年差了多少?”

    人已凌空数丈,向对方立足处掠去,夜空中,如一只展翅巨鹰。

    挟着劲风,一个起落,便横空飞渡十多丈,飘落在对方立足处的丈许外。

    霍天恩与纪天德也知道“天目”云九苍与玄清子,是当代掌门人的师叔,艺业不弱,却不知何故对曾老大突下暗算,毙了曾老大的坐骑?

    二人一怒之下,大喝一声,翻身下马。

    霍天恩狞笑一声:“云九苍,想不到是你,多年不见,你还没死?如非你自报姓名,咱兄弟几乎不认得了,为何伤咱们老大牲口?得给咱们一个明白!”

    纪天德也大叫道:“你们三个,咱们也是三个,正好煞煞手痒,见个高下再说!”

    话声中,霍、纪二人也已掠身到了对方面前,和曾天泽并肩而立。

    云九苍拈须大笑道:“三位既然说老朽在家门口欺人,当知道必有原因,三位不妨移驾天目一趟,请三位看过后再决定如何交代……”

    曾天泽冷哼一声道:“云九苍,我们身有急事,哪有闲心多耽搁,你还是快还我的牲口,赔一匹来,咱们也就暂时不多计较了。”

    云九苍笑道:“曾老大已非昔年火气,到底人老了,也有讲道理的时候,老朽先给三位引见一下……”

    曾天泽冷峭地接口道:“玄清牛鼻子,早在二十年前见过,曾某没有这个闲情废话!”

    云九苍不以为忤地,微微一笑。

    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天目”掌门人“七剑追魂”黄鹤飞。

    他因有二位师叔在面前,且又不认识曾天泽老魔头,云九苍既已出面说话,他只好闷不吭声。

    一听对方如此对他轻视,别说他是一派掌门,就是无名的小卒,也有点挂不住面子。

    黄鹤飞一向性情暴烈,忍不住沉声叫道:“后辈黄鹤飞,忝掌‘天目’门户,要向三位要点公道。”

    云九苍接口大笑道:“曾道友,黄师侄虽是后辈,却接掌本门道统,有关‘天目’的事,只有请他出面说话,老朽不便代表。”

    又向黄鹤飞笑道:“贤侄,这三位就是昔年与‘修罗四血’各有千秋,咤叱一时的‘四大天王’中的‘东西南’三天王,老大姓曾,老二姓霍,老三姓纪……”

    黄鹤飞抱拳道:“后辈见过三位前辈。”

    曾天泽先是一怔,继之大咧咧地不但不还礼,反而一指黄鹤飞,冷声道:“你就是当代‘天目’掌门人?失敬了,曾某等隐迹多年,连你都未见过一面,为何胆敢向老夫无礼?”

    黄鹤飞沉声道:“以礼相见,何谓无礼?”

    曾天泽厉声道:“先伤我坐骑,继之要曾某‘交代’什么?可谓无礼到了极点!”

    霍天恩冷笑道:“原来黄鹤飞是当代‘天目’掌门,这年头,一代不如一代,老大,何必和后生小辈废话?”

    其实,他们三人,何尝不知道“七剑追魂”黄鹤飞是当代“天目”掌门人?包括天下武林近二十年来之动静变化,他们比谁都清楚,倚老卖老,认为没有在此时找“天目”麻烦的必要,却不料“天目”反而找他们的麻烦了。

    黄鹤飞激发了怒火,也顾不得两位师叔在侧了,狂笑一声道:“你们欺人太甚,黄鹤飞代表‘天目派’向你们这班认贼作父,寡廉鲜耻的清廷鹰犬要点公道,你们划出道来吧!”

    话落,振腕拔剑,碧光如电,拔出了一柄蓝光闪闪的长剑。

    这,正是黄鹤飞“钟楼”炼毒剑,硕果仅存的一柄。

    剑出,人已气沉丹田,踏罡步,捏剑诀,走向下首,准备动手了。

    这一来,直把曾天泽,霍天恩,纪天德三位老魔气得目射凶光,杀气云涌,狞笑不止。

    他们三人,先只是惊中有怒,因云九苍与玄清子是他三人同辈人物,造诣各有专长,曾天泽城府深沉,此时不愿无谓树敌,只望云、玄二人向他道歉,赔一匹牲口就算了。

    却未料到云九苍却先要他们到“天目”一行,一时弄不清到底是何意思?

    黄鹤飞一开口,越说越逼人,竟至拔剑相向,简直太岁头上动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纪天德狂笑起来,大叫道:“老大,反了,咱们不对付别人已是难得破例,竟被人欺到咱们头上来了,让小弟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目’掌门人吧!”

    霍天恩冷丢丢地道:“云九苍,玄清牛鼻子,你们这位师侄掌门人太不成话,你两个老悖昏庸,活该‘天目’一派倒霉,来!来!咱们倒有兴趣到‘天目’一行了!”

    转向曾天泽哈哈一笑道:“老大,一不做,二不休,拼着耽搁一下,把‘天目派’血洗了事!”

    黄鹤飞怒笑道:“贼口亲供了,凭你们这几个无耻鹰犬也配?”

    毒剑一亮门户,摆出了“风雷剑”的起手式“春雷初鸣”,剑尖抖颤,剑身发出呼呼的声响,乃力聚剑尖的反应。

    他到底是一派掌门人,自有风度,虽在大怒之下,仍待对方先动才发剑。

    曾天泽独目怒芒闪烁,沉声道:“且慢!云九苍,曾某问你,你这师侄口口声声不干不净,是骂谁?”

    久不作声的玄清子冷冷地:“何必明知故问?曾老大,贫道替你们感到惭愧!”

    曾天泽怒道:“玄清牛鼻子,你说得明白点!你知道,我们兄弟不动手则已……”

    云九苍沉声接道:“一动手就不留活口是吗?”

    曾天泽冷声道:“你知道就好!”

    玄清子一声大喝道:“姓曾的,你还假擞清个什么?刚才你们一路说的话,我们都已听到,恭喜你们做了清廷的……”

    曾天泽截口冷笑道:“够了,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来吧,活该你们‘天目派’冰消瓦解了……”

    说着,人已大步向云九苍欺去。

    霍天恩和纪天德早已不耐,一听云九苍的话,才知自己闲谈的话,竟被云九苍等听去,等于尽泄秘密,恼羞成怒之下,双双移步。

    霍天恩逼向玄清子,口中叫道:“老大,只有做得干净了!”

    纪天德大模大样地一指“七剑追魂”黄鹤飞,轻蔑地道:“黄掌门人,你是仗着手中一柄毒剑吗?好,老夫一向不屑与后辈动手,今天为你破例,老夫就空手接剑,你能十招里不落败,老夫饶你一死!”

    好大的口气!

    竟把一派掌门,视同儿戏,若非狂妄无知,就是确有把握。

    黄鹤飞因三天前的深夜,突受五个蒙面的怪人奇袭“卧眉峰”,当时他正静坐行功,等到警觉,门下弟子已被来人诛杀大半,连“三大护法”中的盖少亭也断了右臂!

    等到黄鹤飞仗剑而出,云九苍与玄清子由后山静室闻警赶到时,五个蒙面人已经放了一把无情火,把徐常两护法擒住,呼啸遁走。

    “卧眉峰”乃“天目派”根本重地,黄鹤飞一面喝令手下救火,一面和二位师叔分途追截,竟劳而无功。

    这比上次钟楼失剑,九华无功,更丢面子,真是“天目派”的奇耻大辱,最气人的,竟连对方是何来路都不清楚,当场把“七剑追魂”黄鹤飞气得狂喷鲜血!

    等到第二天,在清扫火烧残烬时,才有天目弟子在大门上的横匾背后,发现了一封素帖。

    一看,竟是“九华派”掌门人“虬髯神龙”石振天具名,大意是说“天目派”勾结清廷,故特杀人放火示警,如不悔悟,当与各大门派前来一并声讨……

    黄鹤飞先是大怒,但,立即被云九苍和玄清子竭力劝住,表示以石振天的为人,决不会如此,鉴于上次的失误,岂可再闹笑话?

    云九苍由被杀的“天目”弟子致命处,发现了“红教”大手印和“黑教”的“黑煞掌”,立即断定系“雍和宫”的喇嘛所为。

    且柬帖中已提到大内侍卫,显然又是嫁祸江东之计,只不知对方为何在得手后,就不战而走?

    黄鹤飞痛定思痛,一面料理善后,一面命人传柬“九华”,说明大概情形,请石振天仗义来助。

    以云九苍的估计,对方既已向“天目派”下手,决不就此罢休,一定另有阴谋诡计。

    不是对方大援未到,就是想另出花样。

    也可能是分兵另袭“九华”或其他门派,等各个击破后,再走下一步棋。

    因此立作应变部署。

    一面传警“九华”,一面在“卧眉峰”中埋下烈性火药,准备对方再来时,拼着破釜沉舟和对方同归于尽或诱使对方自投死路!

    为免再多伤亡,除了吩咐几个得力门下留守诱敌外,云、玄二人和黄鹤飞分向“天目”附近搜索,以期先发现敌踪,能除去一个是一个。

    刚才,他们三人会合一处,正好曾天泽等三人进入山径。

    云九苍等隐身暗处,所以曾天泽等没有发觉,却把他们的谈话一并听去。

    既已确定曾天泽等正是弘历手下贴身鹰犬,十九也与“天目”有关,黄鹤飞按捺不庄,决定一拼。

    恰好,曾天泽单骑先行,云九苍深知“四大天王”利害,想先摆平曾天泽,才有突击的事。

    不料,云九苍的独门暗器“连环鹰爪镖”,连发三只,竟都被曾天泽掌震闪避,只趁曾天泽蹬里藏身,下马应变的刹那,最后一只鹰爪镖把他的马腹间洞穿!

    “鹰爪镖”乃昔年“独目神鹰”云九苍仗以成名之暗器,形如鹰爪,不用时合拢,一打出,就会自动张开,因是别出心裁打造的,每个爪中藏有毒液,一被打实,毒液就会射出,见血无救。

    因太歹毒,云九苍多年未用过,这次为了“天目派”的重大事故,再次出山,带了九只出来,发出三只,却只打中曾天泽的坐骑。

    那匹黑马,虽然是健骥,可怜,连悲嘶也未能叫出,挣了一下,就倒毙了。

    现在,黄鹤飞面对纪天德,虽明知自己功力火候,不及纪天德,即使仗有毒剑在手,也难与纪天德拼一百招,一听纪天德要空手搏剑,他身为一派的掌门,个性又暴躁,怎能忍受得住。

    侥幸之心一起,复仇之火高腾,也就不顾什么身份了,怒笑一声:“好!看剑!”

    一记“平地春雷”,剑尖一闪,斗大的剑花旋转处,已直指纪天德胸前“将台”、“大坎”、“左右期门”。

    黄鹤飞自从上次兴师“九华”,不但问罪未成,反而丢了面子,虽然石振天胸襟开阔,不但投有和他成仇,反而解释误会,修好订交,黄鹤飞自觉鲁莽,一面尽力善行,一面痛下苦功,对师姊“红楼”苦心创成的“风雷剑法”,朝夕钻研,为他日报仇雪耻之计。

    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纪天德狂傲自负,他的功力深厚,上驷对下驷,除了对那柄毒剑,有点戒备外,对黄鹤飞本人根本不在眼里。

    他深知“天目”派的剑法,不外“和合”与“惊涛”,任何一招,他都可随手化解。

    未料到,黄鹤飞一出手,就完全与“天目”派镇山的剑法不同,竟敢直指中宫出剑。

    纪天德一惊之下,一斜步,旋身折腰,移出三尺,左手一翻,虚拍剑身,右手戟直中指,飞点黄鹤飞“商曲”、“神封”二穴。

    黄鹤飞一剑落空,挫腕收剑,身随步转,消去对方指力,“风扫落叶”,“雷走九天”,剑风作啸,隐挟风雷,已涌起如电剑气,把纪天德罩入剑气下。

    “风雷剑法”,就是以快和狠见长,一经施展,如风之速,如雷之威,剑风凌厉,使人连破解之法尚未看出,就失去先机,只有挨打的份。

    纪天德一念轻敌,立即觉得不妙,连翻两袖,发出一记“天王手”的重掌,才退出了剑幕之外。

    嘶的一声,左袖被剑芒扫中,断下了数寸许的一截袖口。

    把纪天德惊出一身冷汗!

    他刚要挥掌反扑——

    云九苍和曾天泽已经蓬蓬连震,各换了两记重掌。

    几乎同时,霍天恩已抽出“天王判”,攻向玄清子。

    “玄清子”的“扫云帚”一抖,张开如小伞,已和“天王判”幻成两团精光云影。

    就在这个时候,曾天泽倏地撤身丈外,喝道:“什么人?”

    没有回应。

    曾天泽一指云九苍,喝道:“云九苍,你也算得一号人物,你带了多少替死鬼?一概滚出来!何必暗算?”

    云九苍一怔,道:“你说什么?谁暗算你了?”

    曾天泽早已独目闪烁如电,向四面扫视,却是毫无发现。

    云九苍得理不让人,哈哈笑道:“曾道友,曹操多疑,疑心生暗鬼,我们一对一,并无第四人,老实说,敝师侄低了一辈,是我们吃亏,你还不够吗?”

    曾天泽老脸挂不住了,又拿不出证据,恼羞成怒,一挥手,喝道:“你们且停下,我不信没有人暗算老夫?”

    霍天恩闻言,应声撤身。

    玄清子一向沉默寡言,深得道家清静无为之旨,非不得已,不愿与人拼斗。

    霍天恩一退,他当然住手不再进逼。

    “七剑追魂”黄鹤飞却是怒火攻心,只想报复,对“风雷剑法”的威力已建立信心,又恐纪天德等下反悔,白失良机,急于打铁趁热,装作没听到,一声不响,剑幕云涌,已向纪天德攻出三招杀手,风雷大作。

    纪天德傲性一挫,斗志立懈,他想住手,无奈黄鹤飞不理会,被凌厉剑招迫得连退五步,右袖又断下一截!

    这一来,勾起了他的凶性,如果此时停手,会被人当作怯敌,怕了黄鹤飞,岂非笑话?

    如果在一个后辈两次断袖之辱之下,不立还颜色,也就算栽了。

    其实,他早该认栽了,断袖还不够吗?

    但,纪天德岂甘就此认败?

    这个人实在丢不起!

    因此,他一声厉啸:“好鼠辈,你一定要死,三爷就成全你!”

    话出,步如飘风,身如幽灵,奇幻无比,袖风轰轰,掌风刷刷,已向黄鹤飞连展四记重手,把黄鹤飞逼退八尺。

    纪天德一抢占先机,凶威大振,得意地大笑:“老大,看咱消遣这个‘天目’掌门,等下表演一手杀人的新花样,你定会高兴欣赏的……”

    话声中,绝招连施,又把黄鹤飞逼退丈许。

    这一来,黄鹤飞的凌厉剑势,有力难施,威力大挫,失去主动,便落下风。

    他功力又不及纪天德,有剑而不能发挥威力,等于“锦衣夜行”。

    不过,他得毒剑之利,使纪天德有所顾忌,不敢过于逼近,只能在七尺外劈空发掌出指。

    所以,黄鹤飞尚可自保,一时不致一败涂地!

    曾天泽本因黄鹤飞敢于不听话而恼怒。

    一见纪老三夺回上风,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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