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第2/3页)

再开口,一抬脚,飘身上了三丈外一座怪石,居高临下,四面电扫。

    霍天恩也向另一方掠去,帮助搜索。

    夜沉沉,一片漆黑,秋风瑟瑟中,只见怪石树木,都如人形鬼影,就是看不到有何刺目的动静。

    曾天泽实在挂不住老脸,仍不死心,故意猛展身形,向东面怪石堆中扑去。

    口中狞笑道:“大胆鼠辈,敢于暗算,为何不敢出面?谁能瞒得过曾某?”

    身形一落,又向左转折扑去,喝道:“有种的就给老夫滚出来!”

    他本是心急出鬼计,虚张声势。

    他认为这样做,只要有人潜伏附近,一定会沉不住气,只要对方一有动静,哪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而且,他刚才和“独目神鹰”云九苍动手时。确实有微小之物,突袭他背心的“命门”重穴。

    他虽及时闪避,因正与云九苍全神攻守,移身换步之间,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当然,也没有看出它落定之处。

    既如此,以他之身份,决非无中生有。

    他向东面扑去,也有他的判断。

    他已看出现场附近十多丈之内,想想他刚才正面对西方,既是由背后突袭,当然是人在东方。

    而且,那边怪石嵯峨林立,正是大好藏身隐迹位置。

    所以,他玩了这一记自以为高明的妙着。

    他失望了,算计错误了!

    他全身已凝足功力,独目如炬,可说十丈之内,便是蛇虫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之下。

    一扑落空,无人。

    再转折,也是不见人影。

    这一来,更证实了他自说自话,空自捣鬼,完全是“无中生有”了。

    本是掠向北面的霍天恩,一听老大出声,以为鸿鹄将至,敌踪已现,一声不响地,也翻身掉头,跟踪扑到。

    只见曾天泽身落怪石堆中,东张西望。

    霍天恩不识趣,喝道:“老大,怎么了?兔崽子便躲进地洞,也别想逃过咱们手下……”

    却被曾天泽一声冷哼截了话头,接着传声过来:“老二,奇怪,我们被人耍了,只有认栽了。”

    霍天恩怒声道:“老大,什么话?人还没见到,就认了?咱不信这个,别是躲在地穴或石窟里吧?”

    一言提醒梦中人。

    曾天泽本是暗恨老二糊涂,自己出自己的丑,听到他最后一句,接口道:“只有这个可能了!搜!”

    一面低头逐一察看,大有连地皮也翻转之慨。

    霍天恩阴恻恻地道:“什么东西,想在‘四天王’面前卖弄玄虚,真是班门弄斧,不知死活……”

    猛听云九苍大笑道:“庸人自扰,天下本无事,曾道友,可要我们帮你的忙……玄清师兄,我们也看看什么人敢于向曾道友暗算,天王头上动土,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分明是绵里藏针,对曾天泽极尽冷嘲热讽的能事。

    曾天泽哪里忍受得这种挖苦?

    他一面狞笑答道:“二位不必劳神,等下还要算账……”

    他一面下了狠心,迅忖道:“我非要找出不可,否则,曾某今夜栽到家了,只有找出答案,才好塞姓云的嘴,哼哼……”

    他真的每一寸地皮,都不放过地搜查起来。

    凡是他认为是石穴,地洞的暗处,都冷古丁地先发出指力或虚劈一掌,再近前细看。

    曾、霍二人只顾找人,注意力集中在每一个阴暗之处,他俩认为纪老三稳操胜券,黄鹤飞非死即伤,哪会是纪老三的对手。

    当然,他俩也想到玄清子与云九苍在袖手旁观,决无坐视不救之理,但,只要他二人一出手,就会立即警觉,再和他二人动手不迟。

    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黄鹤飞已连遇险招,形势危急,剑势散乱,败象毕露。

    渐渐地,连步法也失去灵活,如风剑招也如强弩之末,将再衰而竭。

    纪天德愤于刚才轻敌大意,双袖皆被剑削之辱,施展了成名绝学“天王十三手”和“断魂指法”,一阵快攻猛击,已把黄鹤飞逼入生死呼吸危境,黄鹤飞的衣袖已被他的阴狠指力洞穿多处,成了蜂窝。

    他只想把黄鹤飞立毙掌下,又看中了那柄毒剑,一心在盘算是先夺剑?抑是毁了人后再垂手而得?

    他虽明知玄清子和云九苍就在身侧,决不会袖手看掌门师侄溅血横尸。

    但,只要玄清子与云九苍一动手,老大、老二马上就会转身应付,又可奚落对方一番,有恃无恐,也就不怕。

    却未料到云、玄二人,明不修栈道,却在暗渡陈仓。

    明明白白的,他俩完全是爱惜羽毛,袖手旁观的样子,毫无插手之意,连喝退黄鹤飞,由他二人接下场的招呼也没打,风度俨然。

    实际上,“独目神鹰”云九苍正在把握这稍纵即逝的难得良机,在暗暗全力帮助黄鹤飞。

    原来,云九苍施展了“天目派”镇派三绝学中的不传之秘——

    名为“目送飞鸿”,又叫做“虚按五弦”。

    那就是身形不动,却把全身功力凝聚在双目,以功力注在目光里,以心意传达,源源不断地选出。

    黄鹤飞能接掌“天目”门户,当然也得到这种心法。

    立时按照心诀,以意通神,利用眼神,借目光转向之际,吸收云九苍传来的功力。

    玄清子本不赞成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暗算”。

    但,他明白眼前的事,已是舍此之外,别无良策。

    玄清子是和云九苍斜面相对。

    他只需把功力借目光——只用左眼,传功给云九苍,云九苍又传功给黄鹤飞。

    这么一来,等于加上他二人的功力,转给黄鹤飞,身上,发挥了三个人的功力加在一处的效用。

    纪天德本是步步进逼,步步占上风。

    倏地,他觉得有异了!

    自己的对手,本是快成釜底游魂,生死片刻,强弱立判。

    没来由,猛古丁地,看出黄鹤飞的剑势又迅励如暴风骤雨。

    而且,比刚动手时更是迅辣利害。

    纪天德是何等人?经验丰富,他还以为是黄鹤飞要拼命,不惜全力以赴!

    “回光返照”嘛?

    对!一定是了,不然,哪有这种奇怪的现象?

    纪天德当然不愿和对方同归于尽。

    以他之预计,黄鹤飞是自知不敌,终必难逃死伤,为了身是掌门人的原因,又不甘认输,只好死中求生,拼着耗尽全身真气,来个破釜沉舟,背城借一。

    所以,他的剑招,几乎全是有攻无守,完全是仗着一柄毒剑,作孤注一掷的打算。

    如果在此时和他硬拼,就中了黄鹤飞的心计了。

    唯一对付之法,就是先避其锋锐,只要再缠下去,最后黄鹤飞终必倒下,杀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仗着功力深厚,以为狮子搏兔,猫戏老鼠,得手只是迟早之分,为了引诱黄鹤飞加速消竭功力,不惜故意卖弄破绽,露出空门,让对方全力攻击。

    在险到毫发间,他再以反击及巧妙的“诸天迷踪步”解救,使黄鹤飞白费力道。

    转眼间,又是几十招过去。

    纪天德已觉出有异了,心中暗道:“奇怪!以姓黄的功力,刚才已经难以支持,处处露出功力不继现象,为何突然间,好像增加了一倍以上的功力?”

    如果是拼命打法,想两败俱伤的话,也不能支持这么久,不但未见衰竭,反而有越战越勇,潜力无穷之势,是何原因?

    他心中这么胡思乱想,黄鹤飞已连出奇招,剑光如电,剑气森森,风雷大作,一下子,就把纪天德迫得手忙脚乱,一身大汗,变成了是他后力难继,生死须臾的局面。

    他心中一急,脱口喝叫道:“姓黄的,你弄什么鬼……老大,老二……”

    他是暗示曾、霍二人注意这种反常形势,只有曾老大与霍老二看出有异,立即反扑,才可扳回这种尴尬危局。

    不料,黄鹤飞突扬厉啸,腾身而起,剑如雷奔电掣,洒出幻灭无常的剑花,织成大片剑幕,恍如万点星芒交错闪烁,硬生生地把纪天德未竟之言打断。

    纪天德只觉得眼花缭乱,身在万剑攒刺之下,连方向也分不清楚了,只有全力吐掌如电,护住门户,强烈的掌风罡气,排空作啸。

    这么一来,只见剑气横空,掌风卷起,由于纪天德强烈的掌力,迫使人在半空的黄鹤飞无法欺近吐剑,也就无法伤害对方。

    纪天德因受对方剑招奇幻影响,分不清对方出剑部位,也不敢轻于反扑,便形成暂时胶着的奇观!

    黄鹤飞已全力施展了“风雷剑法”中最凌厉的“雷走九天”、“风卷五岳”绝招,虽仗着两位师叔源源送到的功力,发生动人心魄的威力,因人在半空,到底不能持久,连换两口气,难以为继,只好猛撤剑,一式“流星经天”,平射出二丈许,作弧形下落。

    纪天德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又惊、又怒、又气之下,双目通红,须眉倒立,双目瞪定黄鹤飞,一步一步的欺过去,双手箕张,似乎像要把黄鹤飞寸寸撕裂!

    神色之狞恶,使人却步。

    曾天泽与霍天恩难道是死人?

    不知何故?他二人竟一声不响地早已向北方猛扑过去,消失在一抹疏林间。

    玄清子和云九苍也大出意外地感到惊讶。

    眼看纪天德已近疯狂,黄鹤飞身落实地,也已喘息有声,如让纪天德缓过一口气来,黄鹤飞一定难逃对方乾坤一击。

    那岂非功亏一篑,白费气力?

    云九苍四顾一下,向玄清子传声道:“师兄,只有做一次小人,先把姓纪的解决!”

    玄清子一蹙眉,道:“我看,还是点到为止,把他制住,再用来向曾、霍二人讨价还价。”

    云九苍低声急道:“师兄,通权达变,时机不可失,此正千载一时机会,是天夺其魄,以他们四人昔年作恶之多,便是我们落个不是,为了‘天目’一派威望,非火速下手不可……”

    说着,已凝足功力,扬起了右掌。

    玄清子何尝不知道眼前的事,已到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不采取断然行动的话,首先,师侄黄鹤飞可能难逃纪天德怒极之下的杀手。

    如果黄鹤飞有个万一,“天目”这一代就砸了锅。

    如果曾、霍二人一回头,也是更凶险的结果。

    只有不顾一切,向纪天德下杀手了。

    这样做,如传说开去,当然有损“天目派”的威名,被江湖同道当作笑柄,也影响了他二人数十年的名望、身份。

    “独目神鹰”云九苍却不像玄清子那样稳重寡断,只低声说了一句:“为了本派威望,要人知道本派最不好惹,我不计一切……”

    话落,身腾,右掌猛吐!

    这是云九苍下了决心,提足毕生修为,十二成功力的致命一击。

    云九苍的看家绝学,就是“大鹰爪力”,加上“神鹰身法”,“鹰翻雕击重掌”。

    他现在所施展的,正是“神鹰身法”中的“丛草攫兔”,右掌是一记“金雕扑虎”。

    凡隼鹰之属皆以迅疾凶猛见长。

    因此,云九苍身一动,就快如闪电。

    那记重掌,凶猛异常,不下千斤之力。

    由于云九苍是蓄势已久,谋定后动,故这一招,是挟必得之势。

    纪天德又岂是等闲的人?“四大天王”,曾经名震天下,何况他明知玄清子与云九苍就在侧边,岂有不加戒备之理。

    可是,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纪天德明明已知云九苍向他暴起发难,他本是向“七剑追魂”黄鹤飞欺去的身影,刹那间,扭腰沉腕,拗步,振臂,等于同一动作。

    口中狞笑道:“无耻鼠辈,‘天目派’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话未完,倏地身形暴颤,双掌握聚的“天王手”力量,刚作吐出之势,竟又颓然垂下!

    砰!扑!

    纪天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正中前胸。

    他整个身形,被震飞一丈之外,才仰倒地上,七窍溢血,脏腑尽碎,伸腿完蛋!

    一式“鹰翻”,翻落在地上的“独目神鹰”云九苍瞪大了眼,长长嘘了一口气,又一手按肩,皱了皱眉。

    原来,纪天德竟趁云九苍凌空扑来之势,振臂间,双掌各发出独门暗器“天王令”。

    云九苍来势又快又急,天下事,有利必有弊,正因为太快太急,人在半空,极难转折变化。

    双方都是快得目不及眨间,六支“天王令”,直到云九苍面前三尺许,才被他发觉。

    连转念也来不及!

    云九苍本能地左手鹰爪一抖,借一拂袖之力,震落了直袭面门、前胸的四支“天王令”。

    却有一支由他档下掠过把左胯擦了一条血槽。

    同时,左肩也挨了一支“天王令”,洞穿肩骨而过。

    但,云九苍是全力一击,右手的掌力并未撤掉,仍是猛吐而出。

    纪天德竟应手横尸,却大出云九苍之意外。

    纪天德应掌毙命,如此容易得手,连玄清子也不噤哦了一声:“奇怪……”

    黄鹤飞却是又惊又喜之下,狂笑起来:“什么天王?也不过如此!”

    玄清子低声道:“掌门人不可轻敌,愚叔断定另有高人暗助!”

    向四面疾扫一眼,沉声道:“哪位高明仗义伸手?玄清子谨代‘天目’一派致谢……”

    却无人回答。

    黄鹤飞也有点明白了,大声道:“天目黄鹤飞拜领高谊了……”

    有低沉的声音接口了:“不必客气,云道友已中毒青子,火速在死人身上取解药……”

    声音一顿而止,续道:“大魔与二魔回来了,小心!”

    话未了,猛听曾天泽一声怒吼:“只会暗算的鼠辈,曾某誓必杀你……噢,老三,你……”

    只见曾天泽捷逾鬼魅地刚由暗林中破空射来,两个起落,就已飘堕三丈之外。

    独目一注横尸地上的纪天德,像狼号似的惨笑起来:“好!玄清贼道,九苍孽畜,你们做的好事!曾某若不把你们挖心剥皮,把‘天目派’杀得一个不留,就不是人……”

    大喝一声:“老二,只管放手!为老三报仇!”

    说着,人已当先向云九苍猛扑。

    霍天恩狞笑一声:“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玄清贼道,拿命来吧!”

    人已向玄清子扑到。

    玄清子知道今日之事,已成难解深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有全力一拼了。

    他早已把一对“金轮剑”握在双手。

    霍天恩刚翻掌下击,玄清子已撤出丈外。

    霍天恩猛打千斤坠,疾落地上,又飞步向玄清子欺去,切齿有声:“玄清贼道,你既亮出‘餐霞’老死鬼的压棺材家伙,霍某只好以牙还牙,送你向‘餐霞’狗道报到去!”

    猛一振腕,绷簧响处,已由腰间取下一对奇形兵刃。

    无独有偶,竟是双圈。

    就如日月合璧,这就是“两仪圈”,又名“太极圈”。

    霍天恩等四人,因有“天王”之号,自己仗以成名,就叫它“天王夺命圈”。

    由于是经过精心设计,外型虽似“两仪圈”,构造却有小异。

    这种奇门兵刃,不入兵刃谱,不用时,可以互相嵌得像海碗口大的一叠,挂在裤带上,被外衫一遮,毫无痕迹。

    一振开活扣绷簧,就成了两个各有一尺二寸大小的钢圈。

    霍天恩双圈入手,杀气腾眉,更不打话,一式“龙形飞步”,便向玄清子中宫欺进,精光一闪,双圈已猛攻而出。

    玄清子虽然涵养功深,这时也已怒形于色。

    一因霍天恩出言太粗,不止辱骂他是“贼道”,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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